第20章 馴服
「你老婆剛才跟我打了個賭，我說，你醒來後的第一件事一定是找槍殺我，很明顯，我贏了。」
鬼佬咬著牙，低聲道：「你要什麼可以說，我都可以給伱。」
洪塵招了招手。
鬼佬迅速看了看周圍，眼中絕望更深，但瞥見沙發上的孩子，他還是垂著頭走到洪塵面前。
「我也不要你什麼東西，你就跪下跟我說話吧。」
鬼佬又瞪圓了眼睛。
洪塵終於皺起眉頭：「你好像很不樂意？」
鬼佬當然不樂意，因為在他們這些人眼裡，視華人如豚犬。
而洪塵現在要做的，就是掐滅他莫名其妙的傲氣，將他如畜生一樣慢慢馴服！
女人靠在鬼佬的腿邊，顯然是在求他聽從洪塵的要求。
鬼佬更加氣憤，抬手就是一巴掌。
洪塵一刀揮出，後發先至，刀身冷脆如鞭，抽在他手背上，當即留下一道紅印。
鬼佬捂著手怒目而視。
「打老婆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再說，你現在有什麼資格對我的人質動手？」洪塵緩緩收刀，徐徐說道。
地上跪坐的女人此刻突然無聲。
洪塵卻沒什麼心思關注她，只看著鬼佬的眼睛。
「你不跪是對的，男兒膝下有黃金，既然這樣，那就讓你兒子替你……」
「我跪！」
撲通！
鬼佬跪在洪塵面前，腦袋垂得很低，似乎恨不得縮進胸腔里。
但洪塵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冰冷的刀身輕輕貼著他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來，仰望著洪塵居高臨下的眼神。
「這個視角不錯，我很喜歡。」
鬼佬鼻翼急劇擴張，氣息愈發粗重。
「話說，怎麼稱呼？」
「華萊士。」
啪！
毫無預兆地，洪塵一巴掌抽在他臉上，差點將他打倒。
「我不喜歡你的名字。」
鬼佬回頭瞪眼。
啪！
「我不喜歡你的眼神。」
隨後，巴掌聲不斷在客廳里響起，華萊士只要眼裡還有哪怕一丁點的憤怒和殺氣，洪塵就會以輕描淡寫的語氣和動作給他一巴掌。
沙發上的嬰兒聽到了富有節奏的聲音，他沒有被吵醒，只是輕輕嗯了一聲後繼續熟睡。
好一會兒。
「等一下！」
這次，華萊士沒有再硬氣地強撐著回過頭來。
「別打了，我……我不敢了！」
聲音有些顫抖。
洪塵好奇地用刀身把他的臉挑過來，除了已經開始腫脹的臉頰和嘴角的血跡外，還看到兩行淚水。
他嘖嘖兩聲，拿起桌上的紙巾遞給華萊士。
「別哭了，擦一下。」
一旁的女人看著默默擦眼淚的華萊士，雖然她自己的眼淚到現在還沒止住，可這並不妨礙她心中鄙視。
片刻。
「我想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了。」
「是，是的……先生。」
「我姓洪。」
「好的，洪先生。你和洪震南是……」
「他是我師父。」
「噢，我明白了！我明天就把洪師傅的錢退回去！」
洪塵搖頭。
華萊士心頭一緊，小心翼翼道：「洪先生，不知道我該怎麼做？」
「錢你可以收，但是吃獨食的人從來都沒有好下場。」
「對，你說得沒錯，我會分他一半……」看到洪塵皺眉，華萊士迅速改口，「七成，不，九成！」
洪塵看著此刻鼻青臉腫卻又極好說話的華萊士，突然有些懷念他白天和剛才的桀驁。
「華萊士先生，你覺得什麼生意才能做得長長久久？」
華萊士不敢輕易開口。
洪塵主動說道：「生意，要大家都有的賺才能一直做下去，對嗎？」
「對！」
「現在這門生意被你一個人吞了，你高興，其他人就該不高興了。」
「我……」
「現在閉嘴，聽我說。」
華萊士當即噤聲。
「你現在收的錢，一個月，一隻袋子就夠裝了，我猜那也不全是你的。你想多賺錢，就兩方面，第一收得多，第二靠上位。
現在這片地頭上你收的已經不少了，可是大家的經濟水平就那麼多，再壓榨，遲早要出問題，所以你要讓大家有發展，他們賺的越多，你才能收的越多。
想上位，一要有人支持，二要有錢開路。你讓所有人都有錢拿，那自然有人支持你，支持你的人多了，想賺錢還難嗎？
明天，把你收到的錢五成拿出來，分給警局上上下下所有警員，記住，我說的是所有，而且你要告訴他們，只要好好做事，以後每個月都有。
另外，以後不管是警察也好，混混也罷，任何人不准在你的轄區里以任何名義額外收錢，伸手剁手，伸腳跺腳！就算是伸過頭來看一眼，你也要把他的腦袋給剁了！
但是，你們既然收了錢，那就一定要辦事。不管是開店的也好，擺攤的也罷，你要保證他們不會收到任何不法的威脅的侵害，這本來就是你們警察的職責。
所有費用，不要再找我師父了，另外找人統一去收，第二個月找個時間準時準點的發給你的下屬，也交給你的上級。
至於什麼人該交，什麼人不該交，該交的人又要交多少，這些不用我來教你吧？」
華萊士感覺自己似乎從洪塵的話里捕捉到了什麼關鍵的東西，但此時他可不敢失神，只能暫停思考。
「不用，我會想清楚的。」
「想不清楚，隨時可以來找我。另外，你再幫我辦一件事。」
「洪先生請說。」
「拳賽快舉行了，你安排我和那個拳擊手打一場。」
「啊？」
「別那麼驚訝，我要在第一場就跟他打。提前告訴你，我會把他打死，你先做好準備。」
華萊士張著嘴，愣愣無言。
洪塵站了起來。
華萊士眼神一動，隨後又謹慎地按捺下來。
洪塵卻好像真的說完了，提著刀直接往門口走。
華萊士微微抬頭，眼中凶光畢露。
唰！
洪塵突然猛地回頭，如刀般的眼神瞬間刺入華萊士的雙眸。
華萊士只覺心臟仿佛突然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呼吸驟然一滯，臉色頃刻蒼白。
「我知道你肯定不會那麼容易就聽話，你可以試著報復我。不過你得記住，只要你敢出手，不管是暗殺、通緝、抓捕還是試探，但凡有一次，我就先當著你的面殺了你兒子，再殺你。」
殺的人多了，似乎洪塵身上真的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殺氣，口中吐出的每一個殺字也宛如一柄重錘敲擊著華萊士的心臟，令他難以呼吸。
「不！洪先生，請你相信我，我絕對不會那麼做！」
洪塵笑了笑：「那就好。最後，別打老婆。再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