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雷來！天下第一！
紫珠飛旋，氣貫四野。
天中隆隆雷響，黑雲愈漸厚重，仿佛快要與大地相接。
洪塵以龍象之力推動紫珠。
掃地僧腳下犁出一道清晰的溝壑。
紫珠乃內力所化，它對抗的也是掃地僧的內力，兩兩相撞，彼此消融。
但洪塵並不擔心，因為掃地僧或許境界高於他，但內力總量絕不可能超越他。
他的做法，等於將對方拉入到了自己的專場，以自身特長針對敵方弱勢進行打擊。
「老和尚，再不出招，你恐怕就要死了。」洪塵出言刺激。
倒不是眼見勝利在望所以得意忘形，而是對方顯然不可能就此落敗。
與其等他突然出手，還不如做好準備讓他直接開始反擊。
果然。
洪塵一開口，掃地僧白眉微動，也道：「那老衲便不客氣了。」
言罷。
只見天地間一道道氣息以肉眼可見的方式從四面八方湧來，迅速灌入掃地僧體內，原本看似孱弱不知強支的身軀驀地一定，身周狂風也驟然平息。
蒼老面容復歸緩和，神態寧靜不起波瀾。
洪塵自是驚訝。
腦中也不由地想到了一個詞：天人合一。
這是僅存於江湖傳說之中的境界，也是無數絕世高手畢生追求的夢想，同樣也是無數武學前輩望塵莫及的又一巔峰。
掃地僧收起一隻手來，單手前推。
紫珠頓時迅速後移，且旋轉速度越來越快，體積也在飛快削減。
以一人之力，對抗天地之力，勝敗無需贅述。
但洪塵就看不得他那仿佛一切盡在掌握的模樣。
於是，他也放下左手。
轉向觀戰的人群。
以擒龍之法，隔空攝取數千人之內力。
幽暗天空下，數千道內力呈現出蒙蒙如霧、裊裊如煙、閃閃如星之狀。
北冥神功先吞，睚眥必報運轉倍增，經由右手，合九龍九象之力，逆推而去。
霎時，龍形氣勁融入紫珠使其迅速膨脹，澎湃的巨力促使掃地僧腳下頓時一個踉蹌，不得不立刻調整身姿，伸出雙手。
洪塵咧嘴而笑。
可隨即，掃地僧也加快了從天地間攝取能量的速度，注入身軀的光芒速度越來越快，甚至，那由洪塵隔空攝取的內力流也在半空扭曲轉向，似乎要被他截取而去。
數千人中，發出無數悲痛的哀嚎以及某些人的痛罵。
你倆打架，憑啥消耗我的內力？
「玄塵，你莫不是要抽乾在場數千人的內力與老衲相搏，伱可知如此行事帶來的後果與業力將是何等深重？」掃地僧主動開口。
「你也和玄慈一樣，非要到最後關頭才叫我玄塵，可今日你們面對的不是少林玄塵，而是你們口中的邪龍洪塵。至於後果，倒是頗為嚴重，中原武林損了這數千好手，未來怕是上百年也恢復不了，少不得要外人欺壓。」
聽得他後半句，下方不少人頓時順杆上爬，乞求洪塵快些收手。
唯有蕭峰、蕭遠山、丐幫眾弟子及王語嫣等女子非但不怕，反而頂著強勁的真氣壓迫逆向前行，不斷靠近洪塵意圖將自身內力獻祭於他。
掃地僧：「既知後果，還不收手？」
洪塵不理他，微微轉頭看向數千之眾，笑道：「你們也無需擔憂，一年內力，我補你們千兩銀子，若是怕他國武林高手來攻，那我事後便去殺了他們的武林高手，下至十八，上至八十，統統屠個乾淨。你們的內力還能練回來，他們卻是連人都沒了，如此還有什麼可怕的？」
此言一出，眾人神色不一。
有人因千兩銀錢而喜，便問：「真的補償一千兩？」
洪塵頷首，這些人便紛紛起身，走向洪塵，頗有一種捨我其誰的精神面貌。
有人因屠殺他國武林高手而驚喜意動，或是駭然變色，但總的來說，抗拒之情也少了許多。
洪塵回頭看向掃地僧，挑了挑眉：「如何？」
掃地僧第一次在他眼前露出較為顯眼的表情，卻是面色微沉：「阿彌陀佛，施主妖言惑眾，老衲實在不該給你機會。」
「開始是『你』，後來是『玄塵』，現在又變成了『施主』，老和尚你是會說話的。不過依我猜測，你這天人合一的狀態恐怕還沒有那麼的完美無瑕，我倒是好奇，你還能撐多久？」
如果掃地僧真的完全天人合一，那他一開始就不該被洪塵壓制。
高手也是要面子的。
就算他真的佛法精湛，心境高到不在乎面子的程度，也不至於看著洪塵隔空攝取內力與他相對而不阻止。
實話實話，現在洪塵所做的一切是的的確確邪到頭了。
君不見，遠避於星宿海的星宿老仙丁春秋，憑著一門臆想北冥神功而創造出來的化功大法，便在江湖上惡名遠播，幾乎人人唾棄。
更何況，還是這種無需接觸便可吸人內力的法門，就算將他稱之為「魔」都不為過。
當然，等今日之戰過後，大家又會給他賦予一些「大魔頭」之類的外號也說不準。
掃地僧並未反駁洪塵之言，只道：「降服施主卻也足夠。說來，施主雖然還未觸摸到天人合一之境，可還是施主的奇思妙想，給老衲帶來了運用天地之力的靈感。」
說著，便見他雙眸一凝，瞳中倏地閃現金光，與此同時，他身後的空間再度扭曲，無數道能量光芒迅速凝聚，轉眼化作一尊金色大佛。
立時，少林僧眾大呼佛祖顯靈。
數千江湖中人也都呆愣當場。
草！
洪塵都不禁懵了。
雖說特效之類的東西他也沒少整，可這百丈高的大佛也太離譜了吧！！
方才他百米大刀也才三十來丈，且並非凝實，體積也要小得多。
我他媽要是早知道你在摸著我過河，甚至還搞出這麼大的動靜，當初我就低調點兒了……
眼前，掃地僧忽地將紫珠向上推起，那金佛便也伸出金燦燦的佛手，欲要將其抓在手中。
洪塵當機立斷，停止從數千人身上汲取內力，雙手隔空一拉，紫珠頓時飛回，瞬息沒入體內化為純粹的真氣。
掃地僧並不在意，轉手朝洪塵虛按而來。
那碩大的佛手也隨之而動。
金光壓頂，洪塵感覺自己仿佛成了佛祖面前的螻蟻。
昂！！
御龍乘風！
一條紫龍從金佛掌下飛出，並迅速帶著洪塵來到高空。
天地之力，我也有！
眼看金佛又再伸手拍擊而來，所過之處金光奪目、風雲變幻。
洪塵張開雙臂，紫龍便也張牙舞爪。
仰頭向天。
漫天幽暗盡皆入眼，隆隆悶響震徹蒼穹，滾滾陰雲中道道亮光忽隱忽滅，穿梭不定。
「雷來！！」
伴著一聲嘹亮的號令。
轟隆！！
震耳欲聾的雷聲頃刻炸裂，那隱匿的閃電也立時衝破雲層。
無數或大或小，或粗或細的雷光從遮天蔽日的陰雲中落下，無數混亂無序的閃電分支最終都一股腦地湧向紫龍，確切的說，是被紫色龍形氣勁所包裹的洪塵。
當此之時。
天空中仿佛自上而下，逆向生出一株雷霆之樹。
雷霆之力注入身軀，劇烈的強光將紫龍緊緊包裹起來，仿佛一輪淡紫色的大日懸在天中。
佛手拍擊而來，雷光頓時激烈爆發。
掃地僧手掌一顫，佛手立時收回，可百丈金身卻也黯了不少。
緊隨其後，強光斂去。
只見洪塵雙眸熾亮，眼角雷霆迸射，閃耀的電弧滋滋瀰漫。
體外紫龍也被雷霆之力溢滿，目須鱗爪無不被閃電覆蓋。
雷龍騰空，身軀豈止百丈？
洪塵只覺得額頭陣陣發燙，那滾滾的高溫好似向深處灼燒著他的大腦。
軀體及靈魂依舊羸弱，難以負擔當下的雷霆之力。
時間不多了！
他目光一轉，凝視金佛，道：「死！」
然而開口之後，發聲的卻是雷龍。
龍吟之聲，震驚何止百里？
這嵩山內外，方圓千里，何處不見天頂雷光肆虐，哪裡不聞雷聲與龍吟？
但見雷龍一轉，沖向金佛。
掃地僧的臉色前所未有地凝重，他當即雙手合十，蒼老褶皺的皮膚霎時染上一層金色佛光。
金佛的動作與之別無二致，天地間忽地響起晨鐘之音。
須臾。
雷龍衝破金光，卻被佛身所阻。
龍軀一轉，環繞佛身。
四隻龍爪分別落在不同部位，利爪內扣，而後自金佛胸前攀游而起的龍首對準金佛頭顱。
張口一吐。
無比凝聚且粗壯的雷霆之力驟然噴涌，迎面直擊！
醉龍吐珠！
但這次吐的不是內力真氣，而是雷霆之力！
隆隆雷鳴，嗡嗡電閃。
不多時，佛首開始融化並流下金黃色的液體。
又片刻。
掃地僧突然面色一變，逆血噴出，一身金光盡數潰散！
頓時，百丈金佛先是被雷霆之力絞滅頭顱，接著渾身上下皆被龍爪撕碎。大大小小的碎片在墜落中重新化為無形能量歸於天地。
雷龍倏地轉頭，龍尾順勢向下拍落。
頃刻間，掃地僧連同半座大雄寶殿一起化作齏粉。
龍游於空，聲震四野。
繞少室山盤旋一圈之後，雷霆之力迅速逸散，凝聚龍形的真氣也即將耗盡。
洪塵落到蕭峰身邊。
頭頂陰雲已然全部消失，天地復明，陽光普照。
然而此刻不論是少林僧眾，丐幫弟子，抑或數千江湖豪傑。
無不如見神一般凝望而來。
可實際上呢？
洪塵摟著蕭峰的肩膀，幾乎將整個人都壓在了他的身上。
察覺異常的蕭峰自然是心頭大驚，表面卻故作尋常地撐住洪塵，同時往他體內輸入真氣。
洪塵笑看群雄，道：「內力損失一年，一千兩；半年以上，八百兩；不足半年，五百兩。如果有人不想要錢，那也可以領取一個在天下各大醉紅塵酒樓工作的名額，自己用或者給別人用都隨意。現在，你們可以找丐幫弟子登記了。」
話落，無人移動，無人出聲。
洪塵手上微微用力，蕭峰立刻隱蔽地架著他往回走。
王語嫣等人迅速跟上。
待到他的身影快要消失在視野之中。
山中霎時響起雷鳴般的呼聲。
魔？
放肆！
我絕對不允許你這麼說我那位天下第一的好大哥、好盟主！
——
【你完成了隱藏任務：大宋武林之巔。】
【你完成了隱藏任務：天下第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