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心急的國師
鳩摩智聽到陳卓打趣的話,不羞不惱,待他看清楚陳卓的面容後,臉上的鎮定之色再難保持,甚至連持禮的手掌都不自覺的顫了一下。
「他竟這般年輕?」
饒是鳩摩智在奔行中對陳卓的身份做了諸多分析,此刻也難免失態。
在他的認知中一向是「世上能跟貧僧打成平手的,沒有幾個」,天龍寺高手如雲他尚且敗退群僧,全身而退,中原武林的「北喬峰、南慕容」他更是從未放在眼裡。
他心中覺得,能在數招間令他敗退受傷的「年輕公子」必然是隱世高手,只因他清楚武功練到絕處,能令人返老還童一事不是傳說,早在密宗卷帙里就有記載。
他在琅環玉洞待了數個時辰,陳卓是突然出現在他感知中的,要知道,以他的功力,方圓幾十丈的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的耳目,更別說憑空出現一個活物,所以他在覺察氣機的剎那應激出手,不僅僅是因為受到了驚嚇,更是想藉此試探出對方是人還是他物。
基於以上種種原因,鳩摩智認定陳卓是個儀態年輕的「老怪物」,但從陳卓的面容氣度上來看,他沒有瞧見一星半點年歲所帶來的暮氣。
誠如親眼所見,面前的隱世高手是個實打實的少年公子。
鳩摩智內心中的那點「不服氣」完全消失,目光炯炯的看著陳卓嘆道:「未曾料想閣下如此年輕,竟能把武功練到這種地步,小僧佩服、佩服。」
「當不得國師如此稱讚。」陳卓淡淡一笑,暗爽是有一點的,但他並不會因此驕矜。
鳩摩智搖頭道:「非是稱讚,跟閣下一比,小僧這身武功實在不堪入目,還未請教閣下名諱。」
「我姓陳,單名一個卓字。」陳卓回應道。
鳩摩智點了點頭:「原來是陳公子,不知公子突然現身琅環玉洞,所欲為何?」
陳卓答非所問:「國師覺得我的武功如何?」
鳩摩智想也不想的道:「小僧在吐蕃不說絕無敵手,可能跟小僧打成平手的屈指可數,中原武林人士雖多,各派高手名頭也不小,但依小僧之見,恐怕無人能在公子手下走過十招。」
言下之意,已是承認陳卓天下無敵。
陳卓輕輕搖頭:「據我所知,少林寺中便有一人,武功和修為境界都在我之上。」
「什麼?」鳩摩智頗為震驚,他看得出來陳卓所言非虛,想了想道,「陳公子說的可是少林方丈玄慈?不對,大力金剛掌小僧也略知一二,以玄慈的掌法造詣跟公子比起來怕是相差甚遠。」
「你無須瞎猜。」陳卓笑了笑道,「那位前輩的來歷姓名我也不知,只知道他在少林寺隱居了幾十年。」
「這麼說來,我日後若去少林寺借閱秘籍須得小心了。」鳩摩智在心中暗想,隨後雙手合十,「感謝公子告知此等秘辛,公子提及那位隱士前輩,莫非他與這琅環玉洞有所關聯?」
「當然不是。」陳卓抬頭望向銀月,說著半真半假的話,「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我提及那位前輩的原因,自然是想跟他一分高下,不過現在,我還不具備那等實力,之所以出現在琅環玉洞,便是想觀天下武學,完善自身道路,我見國師也是個好武成痴之人,可願助我一臂之力。」
「這……」鳩摩智眼珠轉了兩轉,「不瞞公子,小僧因緣際會,的確通曉少林部分七十二絕技,也願意分享給公子參悟,不過嘛,正如公子所言,小僧好武成痴,公子武道高妙,能否也讓小僧習得一二,共同進步。」
「哈哈哈,這個自然。」陳卓大笑幾聲,「我原本就有意開宗立派,能與國師探討武學求之不得。」
鳩摩智聞言,心中大喜,姿態放得更低:「不,學無先後,達者為師,陳公子的境界,小僧自嘆弗如,說探討是抬舉小僧了。小僧身為寧瑪派弟子,不能判教,但願意行弟子之事,伴隨公子左右。」
說罷,他竟恭恭敬敬持了弟子之禮,向陳卓拜下。
好傢夥,為了武學竟這般能屈能伸,難怪能成為天龍四絕!
陳卓暗暗咋舌:「我若不是知曉你秉性,當真就被你蒙蔽了。」
不過,他也樂得鳩摩智上道,在得知鳩摩智身份的第一時間,陳卓就像是看到了移動的武學寶庫。
且不說少林七十二絕技、控鶴功和密教火焰刀,鳩摩智身上還有著陳卓最想得到的《小無相功》。
此門功夫雖然只是金系世界道家高深內功之初階,但其功能強大,別具一格。
小無相功的特點便是不著形相,無跡可尋,只要身具此功,再知道其他武功的招式,倚仗其威力無比,可以模仿別人的絕學,甚至勝於原版,而沒有學過此功的人很難分辨。
因此,這門功法與他的《小百面功》簡直是絕配,相信早晚有一天能夠派上用場。
「國師快快請起。」陳卓快步上前,扶起鳩摩智。
鳩摩智順勢起身,臉上一派笑意:「陳公子,伱我二人在這曼陀山莊待著多有不便,但這片湖上夜間無船,要想到蘇州城還得等到明日有船才行。
算算時間,現在離天亮還有兩個時辰,為表誠意,咱們不妨找個地方坐下,小僧將少林七十二絕技中的《大力金剛掌》說與你聽。」
你還挺急。
陳卓差點忍不住嗤笑出聲,正色搖頭道:「攻伐之道我並不缺,少林七十二絕技可以先放一邊,國師若真誠意,可以跟我講講小無相功。」
「小無相功?」鳩摩智眼中閃過遲疑之色,與他而言,小無相功是他的根本法之一,他雖然覬覦陳卓的武功,但氣魄還未大到上來就用根本法講誠意。
陳卓觀他臉上有猶疑之色,微微一笑道:「國師請看此掌,比大力金剛掌如何。」
鳩摩智本在心中做著鬥爭,聞言望向陳卓。
卻見陳卓抬起手掌,徐徐拍來。
忽然,他感覺到周圍的聲音俱都消失,沒有潺潺的水流波動之聲,沒有夜風拂過草木的唆唆聲,沒有魚兒躍出水面的翻滾聲,甚至連自己的呼吸聲都聽不到了。
他只見到陳卓的手掌不斷在眼前放大,遮蓋天地,飄渺雄奇,逸散的沉重氣息讓他渾身顫抖,甚至失去了躲避能力。
在這一掌下,他是如此的渺小,卑微,仿佛介子微塵,一碾即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