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謀算
段向坤抓住許玉容的手道:「不必擔心,我說過今年的擎天司衛有辰浩的位子那就是有,興安城擎天司里我說話沒有不算數的。」
許玉容眉開眼笑,嘴巴輕輕在段向坤臉上一啄:「老爺威武。」又低聲道,「那位陳姓少年,老爺打算怎麼對待?」
段向坤眉眼一橫,眸中閃過一道厲芒:「玉容,司里的事,沒有我的命令,你不許插手,懂嗎?」
許玉容的聲音更低了:「玉容不敢,奴家記得老爺說過的每一句話,我先是老爺的女人,才是歡喜門的弟子,老爺怎麼不相信我呢?」說著,媚意的眸子中滿是委屈,淚水浸潤,我見猶憐。
段向坤連忙捧起她的臉頰,哄道:「我怎麼會不相信你呢,玉容。只不過那小子身份未明,來頭驚人,我不知道他跟雲司君到底是什麼關係,所以,在我沒弄清楚他有幾斤幾兩前,辰浩再怎麼在你面前哭求,你也不許動用歡喜門的勢力對那小子出手。」
「老爺有安排就行,我一個婦道人家,當然唯老爺的命是從。」許玉容嬌聲道。
段向坤攬著她的肩頭道:「我已派人往京城那邊遞東西了,那小子若真跟雲司君有那樣的關係,往後的日子,你們也別想著報復,辰浩儘量避開他就行了,我也得對他客客氣氣的,興許要不了多久,雲司君就會動用手段,把他調到更好的地方。
若他僅僅是被雲司君看顧,哼,我有數不清的方法對付他,會讓他明白敢在興安城駁我段向坤的面子是什麼樣的下場!」
「老爺威武!」許玉容一聲嬌嗔,抬起蓮足,在錦被裡輕輕撥動。
段向坤的呼吸陡然粗重,雙目里噴出慾火:「玉容,藏海境的武者可比你想像中的要強!」
「是麼?老爺,奴家好想體驗體驗。」許玉容的聲音更嬌柔了幾分。
段向坤低吼一聲,撲了上去。
房中再度傳來不可描述之音。
……
一轉眼,兩日過去。
清晨,盤膝錘鍊真氣的陳卓睜開雙眼,眼底紫氣晶瑩,湛然如神,他吐出一口濁氣,恢復常態,站起身來暗道:「沒有丹藥和俠義值修煉起來,修行進度簡直慢的讓人髮指,還有三天便是穿界的日子,希望能來一個滿員惡人的世界,助我收割一波俠義值,讓逍遙御風大成,一舉打通最後一脈,修至通玄圓滿。」
拋開雜念,陳卓換上擎天司黑色勁裝,這是昨日段向坤派人送來的,一共有四套,兩黑一褐一白。
看著鏡子中稜角分明,眉目俊秀中的自己,陳卓嘴角勾了勾:「這身制服,挺像那麼回事,我跟璃月姐的約定,算是完成了第一步,也不知道凝兒怎麼樣了。」
陳卓抬頭望了一眼窗戶外面的天邊,眼中思慮一閃而逝,提起長槍,朝參會比斗的地方行去。
他之所以要去觀望比斗,一是擎天司的禮節要求,只要手中無事、未出任務的擎天司衛必須到比斗的場所觀戰,二也可以趁此機會看看同齡人的武功強弱,再說洪山也要進行比斗,即便沒有要求,他這個好朋友也得去看看。
沿途有黑衣侍者領路,他們畢恭畢敬,對陳卓口稱大人,態度比之前兩日,有雲泥之別。
比斗的地方是一處寬廣的廣場,共有十座擂台,由於參加盛會的人數太多,比斗不是兩兩上去捉對廝殺,而是每座擂台上去百人,相互廝殺,手段不限,時間以一炷香為限,香滅之時,最終站在台上者,獲得第二輪比斗資格。
得到第二輪比斗資格的人進行捉對廝殺,勝者進入下一輪,敗者淘汰,取最優四名,成為這一屆的擎天司衛。
這種優中取優,如同養蠱般的殘酷方式在每一屆都有大量的傷亡例子,但凡是想出人頭地,博取武道前程的少年武者無不前仆後繼,爭一線之機。
這也是武道殘酷的一面,資源功法並不是人人生來就能擁有的,想要攀上高峰,必然要歷經無數廝殺。
廣場東向有一個高台,高台上擺放著兩張黑色長桌,長桌上擺放著茶壺、茶杯、點心和瓜果。
桌子旁有兩張褐色的太師椅。
到場的擎天司衛共有五十六位,內司的站在左邊,外司的站在右邊,涇渭分明,不過他們的神態都極其輕鬆,互相談笑,有的嘴中咀嚼著小食,似乎在等著廝殺好戲開始。
陳卓走入了外司的陣營,一人獨自站在了一邊。
外司和內司的擎天司衛對他這位有著莫測背景的囂張新人似乎都挺不待見,雖然沒有人出聲議論,但目光中或嫉妒,或鄙夷,或不爽的神情毫不掩蓋,他們當初也是一步步經過殘酷拼殺才成為的擎天司衛,而今有人一步登天,心中難免不痛快。
陳卓對這種眼神早已習以為常,跟洪山眼神打過招呼,便閉目等待比斗開始。
一陣風聲無息。
段向坤和何志長不分先後的出現在高台上,外司和內司的人齊齊行禮:「見過統領。」
陳卓沒有特立獨行,一樣拱手行禮。
「大家都輕鬆一點,不必多禮。」段興平朝一眾下屬點頭示意,吩咐高台上的侍者搬來一把椅子,忽然向陳卓招手,和藹笑道,「陳卓,來,過來坐。」
「是啊,陳卓,坐在這裡觀戰可不一樣。」何志長也出言招呼著。
對於段興平突然的「親近」和另眼相看,陳卓絲毫沒有感覺到其中的「善意」,相反,這種「親近」里深藏著的殺機讓他骨寒三分,也更慎重了三分。
一個明目張胆對你有敵意的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這個人把敵意藏於暗中,靜等機會,一旦能致你於死地才會露出冰冷的毒牙。
這種人像毒蛇一樣令人戒懼。
不明就裡部分的擎天司衛羨慕嫉妒起兩位統領對陳卓的態度,而段向坤的親信眼中則閃動著冷意和玩味。
段向坤的這聲招呼看似是親近陳卓,實則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區別對待,是一切情緒的源頭,無論他的背景是否為真,擎天司里的同僚是絕不會與他親近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