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下馬威
面對眾多瞧來的目光,陳卓坦然自若。
依照他目前所見而言,天人境以下,武道境界跟實力固然息息相關,但一個人的戰力並不等同於表面上所述的級別。
武者戰力的強弱跟習武初時根基、所學武功、武功的領悟程度、是否掌悟意境以及是否涉獵到天人境的殺招掛鉤。
武鬥榜上越境擊殺敵人的例子不在少數,陳卓不清楚現在的自己能不能與他們比肩,但在通玄境,在場之人,他誰也不懼。
黑衣文員把記錄的紙張放到一邊:「好了,兩天後是盛會開始的時間,準時來此參加。」
「好。」陳卓應了一聲。
洪山在另一隊登記完畢,走了過來道:「陳兄,咱們去擎天司的客居。」
不等陳卓發問,洪山就解釋道:「客居是專門為來參加盛會的武者所建,居所跟豪華的酒樓別無二致,一日三餐,美酒佳肴,還有溫泉泡澡,侍者按摩,以供我們這些長途跋涉來參加盛會的人養精蓄銳,恢復飽滿的狀態。」
聽著洪山的描述,陳卓才知道為何那麼多的江湖中人對加入擎天司勢在必行,不談權勢武功,光是吃喝享受這一塊就已是人間頂級待遇,這不比慘兮兮的混盪江湖要好上十倍?
陳卓笑了笑,道:「聽洪兄的語氣,似乎不是第一次來參加招人盛會?」
洪山嘿笑了一聲:「不錯,兩年前來過一次,是為了瞧瞧我與通玄境高手的差距。」
說人不說短,陳卓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言:「那還要請洪兄帶路了。」
「走走走。」洪山拉扯陳卓的臂膀道,「想起這裡的好酒好菜,我嘴裡的口水都多了些。」
兩人穿過偏殿,走過了一道長長的迴廊,前方出現一片房屋,那便是擎天司的客居所在。
客居門前有兩位黑衣侍者站立,從神態氣息來看,這兩名黑衣侍者氣息沉穩,肌肉分明,當應是鍛體境的武者。
兩人走到門前,洪山先走了進去,左邊的黑衣侍者忽然伸出左手,攔住了陳卓的去路。
「對不起,這位公子,您不能進去。」
「什麼意思?」洪山霍然轉過身來,看著那名黑衣侍者道,「他跟我一樣是參加盛會的人,登記在冊,為什麼不能進去。」
黑衣侍者道:「上頭有新的規定,新面孔,身份未明者,一律不許進入客居。」
「新規定?我從未聽說過擎天司客居有什麼明文規定……」話到這裡,洪山忽然頓住話語,看向陳卓。
陳卓在黑衣侍者攔住自己的時候就已有了幾分猜測,哪裡有什麼新規定,不過是段向坤給的下馬威罷了。
吳辰浩必然先行到了擎天司,並且見到了他的小姨。
陳卓對洪山笑了笑:「沒什麼,洪兄,我下山找住處就是了,剛好逛逛興安城。」
「陳兄這麼一說,我倒想嘗嘗興安城春風酒樓里的煎魚,我也下山住個兩天。」洪山摸了一把鬍鬚,笑著從門裡走出。
洪山的義氣令陳卓心熱,他沒有多言,從此刻起,他在心中已把洪山當做了真真正正的好朋友。
恰在此時,客舍走道的拐角處忽然走出三個人來,均是十五六歲的少年人,其中一人身穿白衣,正是在龍船上被陳卓教訓的吳辰浩。
吳辰浩一改在龍船上的低眉順眼,默不作聲,他忽然來到兩人近前,嘴角一挑,小人得志的神情浮現在臉上:「怎麼啦?陳公子怎麼不進客舍來住?」
「吳少,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他不配進來?」吳辰浩身側左邊的藍衫少年語氣戲謔。
「人與人是不一樣的,不要以為學了幾手武功就能目中無人,在真正的世家面前,出身卑賤就註定了你低人一等,像這種人應該學學狗兒搖尾,如何逗人開心,才是你真正的生存之道。」另一位黑衣少年目不轉睛的盯著陳卓說出這番話。
他們在激怒我?是想讓我忍不住怒火出手?
陳卓高攻高防,這等沒營養的垃圾話不過是撓痒痒罷了,他不動聲色的放出精神感知。
果不其然,在客舍不遠處看不見的角落裡,有兩道氣息沉凝、殺機內斂的人一動不動,似是蓄勢待發。
洪山隨即傳音道:「陳兄切勿動怒,擎天司有規矩,參會者不許在這裡私鬥,輕則剝奪參會資格,重則格殺勿論,姓吳的沒安好心。」
擎天司最高建築是主樓,主樓離客舍不遠,樓頂能清晰的看見客舍四周。
樓頂大廳的窗前,站著兩個人。
一人看上去四十幾許,面上無須,額寬眼闊,目光深邃,懸膽鼻,一眼望去給人一種高深莫測之感。
另一人站在他身後,眯眯眼,闊鼻方口,眉毛較淡,正是在龍船上與陳卓有過交談的擎天司衛任凱。
兩人都穿著擎天司黑色勁裝服飾,不同的是,那四十幾許的人左邊肩頭的青色紋章上多了一隻繡鷹。
這是繡鷹代表了他的身份,他是擎天司內司統領何志長。
擎天司登記森嚴,由肩頭紋章和繡物代表身份,同時也代表了武功境界。
共有白、青、靛青、赤、紫五個級別。
白色的最低,是通玄境修為,青和靛青是藏海境修為,靛青是開了三藏以上的藏海境武者。
而肩頭的繡物有兩種,一種是鷹,代表內司,一種是蛟,代表外司,通常只有領導者的衣物肩頭才有繡物。
任凱恭敬的站在何志長身後,瞧著客舍門前的事情,輕笑道:「真是拙劣的激將法,看來那股枕頭風吹得不輕,段統領勢必要那陳姓少年好看。」
「拙劣但有效。」何志長做出評價道,「按照他在龍船上的行為來看,陳姓少年此番若是隱忍下來,那就代表著他背後並無像樣的人物,那麼,接下來段向坤的報復會如疾風驟雨,讓他知道冒犯強者的下場。
若是不忍,動手則觸犯了規矩,段向坤或許會忌憚陳姓少年背後的人不打死他,但虧那陳姓少年是吃定了,誰還敢對我擎天司說個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