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給你們一個機會

  俞蓮舟是張無忌小時候從冰火島回來時見到的第一個親人,對他感情頗深。

  聽到他問話,許莫超點了點頭,對武當五俠道:「宋大伯、俞二伯、張四伯、殷六叔、莫七叔好,太師父他老人家和俞三伯可好?」

  「師父他老人家和三弟都好!無忌,你……你長得這麼大了……」

  俞蓮舟說了這句話,心頭雖有千言萬語,卻再也說不下去了,只是臉露微笑,熱淚盈眶。

  許莫超見狀便說道,「等這邊的事情一辦完,我就回武當山看望他們。」

  「好!」

  聽許莫超這麼說,武當五俠自然大喜。

  餘光看到宋遠橋身後的普祥默不作聲,張松溪道:「無忌,你……當真加入了魔教?」

  他心思縝密,發現明教和天鷹教眾人隱隱以許莫超為首不說,剛才許莫超想來武當派這邊時他們似乎還有阻攔的意思,心頭不禁湧現出了一個荒謬的念頭。

  聽到張松溪發問,許莫超也看了宋遠橋身後仿佛老僧入定的宋青書一眼,片刻間心頭就有了計較。

  於是便點點頭道,「我現在是明教教主。」

  「什麼?!」

  武當五俠瞬間就驚了。

  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俞蓮舟更是忍不住頓足道,「無忌,你……你怎麼能這麼糊塗啊!」

  「嗯,俞二伯莫慌,這裡自有隱情,等我辦完手上的事情再和大家細細解釋。」

  五俠面面相覷,最終還是宋遠橋點了點頭,「如此甚好。」

  「敢問宋大俠,這位可當真是張五俠之子?」

  開口的是少林派空智,也是這次六大派圍攻明教的首領。

  許莫超的身份在被宋青書揭穿後,滅絕自然不會替他隱瞞,所以現在六大派都知道了。

  不過之前許莫超驚艷出場,又跟武當派相認,他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這時許莫超離開,他這才反應過來開口問道。

  宋遠橋尚未開口,許莫超就搶先回答,「不錯,我就是武當派張五俠之子。今日前來,是想請六大派和明教化干戈為玉帛——蝠王!」

  韋一笑越眾而出,在數百人的強勢圍觀下,開始以第一人稱視角敘述起在明教後山遇到圓真的事情來。

  他著重講了成昆為報復前明教教主陽頂天化名圓真,害死空見嫁禍謝遜,又挑拔六大派與明教相爭的事情。

  至於陽頂天的死則是略略一提,畢竟家醜不可揚,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干係太大,明教是絕對不會公開這件事的。

  其實這件事情原本讓楊逍來說更合適,不過擔心殷梨亭見到楊逍會怒火中燒,所以許莫超安排了他去做其他事情,沒有讓他露面。

  等到韋一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在場眾人不禁面面相覷。

  最終少林派空智大師開口說道:「阿彌陀佛!此事乃這位施主一家所言,未免太過荒謬……」

  「荒謬?」

  不等空智把話說完彭瑩玉就打斷了他,「有道是出家人不打誑語,我彭和尚也是出家人,此事乃我親耳所聽,還會有假?

  更何況如果此事是假,那韋蝠王未免也編造的太詳細了吧?

  他剛才所說的這些,但凡有心都可以一一查證,我看空智大師此言才是『未免太過荒謬』吧?」

  空智被彭瑩玉一通搶白,頗為尷尬。

  圓真出家之前的身份少林寺其他人不知道,但是他們號稱四大神僧的「見聞性智」都是清楚的。再結合韋一笑剛才所說,他心知這事多半是真的。

  更何況上山之前,峨嵋派那個叫周芷若的女弟子也早早說過,這次六大派圍攻明教的事情是在朝廷的一手安排下產生的。

  周芷若冰雪聰明,儘管許莫超之前把整件事情的原委完整告訴了她和殷離,然後讓她想辦法拖住六大派的腳步。

  但是機智如她,自然知道哪些話能說,哪些話不能說。

  然而空智心裡明白,六大派圍攻光明頂,如果就此收手——還是因為少林派自己的原因,豈不被天下豪傑笑掉了牙齒?

  他一時拿不定主意,斜眼向華山派的掌門人神機子鮮于通使了個眼色。

  見空智大師向自己求救,鮮于通當即輕揮摺扇,緩步而出。

  「張少俠,在下有一事不明,不知道張少俠可否解答?」

  許莫超看了他一眼,只見來人四十餘歲,眉目清秀,俊雅瀟灑,轉頭向身旁的韋一笑問道:「這貨是誰?」

  韋一笑嘿嘿一笑:「這是華山派掌門鮮于通,武功平常,詭計多端。」

  兩人一唱一喝,卻沒有壓低聲音,因此在場諸人聽得清清楚楚,鮮于通更是滿臉慍色,他正要開口斥責,不料許莫超卻冷笑一聲:

  「華山掌門鮮于通?等的就是你,蝠王,將他拿下!」

  「是!」

  韋一笑早就摩拳擦掌,按捺不住,這時得到許莫超號令,整個人直接化作一道青煙,朝著鮮于通的方向飆射過去。

  鮮于通見韋一笑眨眼就來到自己身前,嚇了一跳,連忙施展華山派絕技之一的七十二路「鷹蛇生死搏」向韋一笑攻去。

  只是他招式還沒來及出手,就感覺腰眼一麻,身體大穴已經被封住,頓時動彈不得。

  在場諸人只覺得眼前一花,等回過神來,就看到這位華山掌門已經跪在了許莫超面前。

  韋一笑這一手輕功在場無一人可以做到,華山掌門雖然在韋一笑口中乃是「武功平常」之輩,素來又以足智多謀聞名,但卻並不意味著武功不行。

  可見眼他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韋一笑制住,眾人不由大驚失色,「此人到底是人是鬼!」

  許莫超微笑著走到鮮于通面前,從他手裡抽出摺扇輕輕一揮將其打開,只見扇上一面繪的是華山絕峰,千仞疊秀。

  另一面則是郭璞的六句「太華贊」:「華岳靈峻,削成四方。愛有神女,是挹玉漿。其誰游之?龍駕雲裳。」

  「你這把扇子倒是不錯,但現在是我的了。」

  鮮于通被韋一笑制住要穴,全身上下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許莫超從他手裡抽走了扇子。

  眼見鮮于通受辱,但聽華山派中兩聲清嘯,同時躍出一高一矮兩個年近五旬的老者。

  矮老者尖聲說道:「姓張的,我華山派可殺不可辱,你如此對付我們鮮于掌門,非英雄好漢所為。」

  「英雄好漢?」許莫超冷笑一聲,「憑他也配!」

  不等華山派的人反駁,許莫超便轉向六大派諸人,一字一句地說道,「為了不便宜韃子,我現在給你們一個反敗為勝的機會!

  你們每個門派選出人來和明教這邊下場比武,只要你們能拿下四場,今天就算是明教輸了。

  否則,我今日便要讓六大派從此在江湖上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