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許莫超在成功替楚楚洗髓伐骨後長長吐出一口氣。
終於完成了。
許莫超仔細端詳著楚楚,猶如看著一件藝術品,目光中充滿了寵溺。
從今天開始,一個人工製造的高手將一步一步自他手中誕生。
然而他這種熾熱目光卻讓楚楚會錯了意,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濕漉漉的身體,正準備對開口,忽然發現剛剛的一盆清水竟然變得渾濁不堪,還有一股難聞的味道散發出來。
「聶大哥,這是……」
「你體內的雜質」,許莫超順著楚楚的目光看了一眼,「這就是洗髓伐骨的目的。」
許莫超讓三德子又打了一盆熱水,讓楚楚重新洗了個澡。
當然,這次不再是開水了。
洗完澡後的楚楚覺得神清氣爽,仿佛整個世界都變的不同了。
視力和聽力更加敏銳,渾身上下充滿力量,甚至於一呼一吸間都能感覺到這個世界濃郁的天地靈氣。
這就是練武的感覺嗎?
真好啊!
「別高興太早,從現在才算真正的開始。」
許莫超的話並沒有讓楚楚打退堂鼓,她重重點頭,「放心吧聶大哥,這一次無論多麼艱難,我也不會退縮。」
說完這句話,她又在心裡補上一句,「只要有你在我身邊,我就什麼都不怕。」
「那就好」,許莫超「啪」的一聲打了個響指,「我們先去恰飯。」
「嗯。」
楚楚溫柔地答應,乖巧的就像個剛嫁過門的小媳婦。
當許莫超和楚楚來到客棧大堂吃飯時,發現所有人看向兩人的目光都怪怪的。
那是一種融合了多種情緒的目光,羨慕、嫉妒、好奇、恍然大悟,種種情緒,不一而足。
許莫超不以為意,楚楚卻感覺極不適應。
「聶大哥,他們幹嘛都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們?」
「大概是餓的眼睛發綠了。」
他說著就端起蔥花面呼嚕呼嚕吃了起來,楚楚見狀雖然不解,也跟著吃了起來。
楚楚也餓了,這是因為洗髓伐骨以後需要大量能量。
不過她吃得雖然快,卻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吃,比許莫超斯文得多。
這時其他人也紛紛收回目光。
眼看一切歸於平靜,客棧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個半邊臉戴著面具的神秘男子。
當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客棧頓時一靜。
大家都是出來混的,幾乎沒費什麼勁就認出這個男人正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捕神!
李文的目光在客棧四周環繞一圈,看到在角落吃飯的許莫超和楚楚心中一喜,立即朝他們這個方向奔了過來。
「聶兄,我終於找到你了……」
「要吃飯自己掏錢,我不請客!」
李文一句話說到一半就被噎住了,他有些尷尬,連忙大聲道:「掌柜的,這一桌記我帳上!」
「得嘞!」
「聶兄,其實我這次來找你是……」
「有沒有禮貌!就不能等我們把飯吃完再說話嗎?」
許莫超瞪了他一眼。
「是我考慮不周,那就等二位吃完我們再聊!」
李文氣得心裡直罵娘,但不知為何,在被許莫超瞪了那一眼後,他心裡隱隱產生了一種恐懼感。
什麼鬼?
還帶精神攻擊的嗎?
李文也是身經百戰,見得多了,但在那一剎那依舊被許莫超這一眼給嚇到了。
不過他表面上還是一副平靜,只是神情嚴肅的半張面孔嘴角不斷抽動著。
要不是知道聶風是主角,自己又打不過他,早就一劍刺過去了。
但這一幕落到客棧其他人眼裡就有些詭異了。
要知捕神為人向來以剛正不阿著稱,從沒見他對什麼人這樣客氣過。
悅來客棧到底比有間客棧高了一個檔次,結合李文的稱呼,很快就有人猜到了許莫超的身份。
「難道是天下會神風堂堂主風神腿聶風?」
「肯定是他,姓聶,又這麼年輕,還能讓捕神這樣對待,江湖中除了聶風不可能再有其他人了!」
「不錯,我以前過見他的畫像——不過真人比畫像看著凶多了……」
「那個少女又是何人?」
很快話題就從聶風轉到了楚楚身上。
楚楚得許莫超洗髓伐骨,聽力不同以往,將附近眾人對她和許莫超的議論收入耳中,有些羞澀的同時又有些暗暗高興。
「什麼叫凶?你們什麼都不懂!真正的男人就應該像聶大哥這樣!」
李文的目光也在許莫超和楚楚身上來回打轉,心想這個世界是怎麼回事,聶風竟然和楚楚搞到了一起?
第二夢呢?
聶風,你這麼屌你師兄知道嗎?
就在這時楚楚放下筷子,「我吃完了。」
被人一直這麼盯著她終歸是有些不意思。
許莫超卻沒有這種顧忌,又要了兩碗面,還加了幾個硬菜這才意猶未盡地說道,「行了,晚上少吃點,六分飽就可以了。」
李文看著擺滿桌子的餐具,一時無語。
我的乖乖,你聶風好歹也是神風堂堂主,餓死鬼投胎嗎?
楚楚則是暗暗下定決心,聶大哥真可憐,為自己消耗了這麼大力氣,以後自己要天天做飯給他吃。
自從上次離開後,李文就馬不停蹄趕到天下會,在那裡結識了不少歷練者,大大拓展了人脈,更和他們約好趁這次劍聖挑戰雄霸要搞一個大新聞出來。
但對聶風為什麼和原作中性格不同還是一頭霧水。
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風雲的故事,甚至多一半人都不知道聶風是這個秘境的主角。
剩下一小部分知道的人對聶風為什麼會有這種變化也是一知半解,只能猜測是在孔慈死後性情大變才會這樣。
另外關於他名義上的妹妹幽若也沒能見到,雄霸對幽若地看管非常嚴格,湖心小築根本不進去。
實際上,如果不是劍聖來挑戰雄霸,雄霸閉關準備,他連天下會都混不進去。
於是他遵從心的意志,先行離開,等日後時機成熟再說。
「聶兄,吃完了嗎?」
「嗯。」
「其實我這次來是為了聯合你一起對付雄霸的」,李文壓低聲音,對許莫超說道,「劍聖挑戰雄霸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但我要告訴你的是——這一戰,劍聖必敗無疑!」
「嗯?」
看到許莫超一幅波瀾不驚的模樣,李文只能繼續他的陳述。
「雖然劍聖實力在雄霸之上,但雄霸乃天命所歸,能打敗的他只有你和步驚雲,在他被你們打敗之前,他不會敗在任何人手下。」
「你在開玩笑嗎?」
許莫超冷冷盯著李文,一雙凶目讓李文感覺壓力山大。
「聶兄,請你一定要相信我!具體原因我不便透露……但是能打敗雄霸的的確只有你和步驚雲。」
「那個……雄霸是你父親,你這樣處心積慮對付他……真的好嗎?」
一旁的楚楚忍不住問道。
李文一聽立刻痛心疾首道,「正因為他是我的父親,我才不願意看著他繼續為非作歹,致使這天下民不聊生、生靈塗炭、貪墨成風、風雨飄搖、杳無人跡……」
聽著李文四個字四個字往外蹦,楚楚越發奇怪了,難道說當捕快還要有文化?
「說重點,你來找我幹什麼?」
早就猜到這貨是個歷練者的許莫超懶地聽他廢話,直接打斷了他。
「我是替無名前輩來找你的。」
「無名?」
這一次許莫超是真的驚了。
這貨竟然和武林神話勾搭到了一起?
……
……
「前輩,你說先讓我去凌雲窟找火麟劍?」
「不錯!」
一頭白髮,長須飄飄的劍聖對帶著無雙城眾人請自己出山的斷浪說道,「你父親『南麟劍首』斷帥當年之所以能和『北飲狂刀』聶人王齊名,除了雙方武藝高超之外,他們的家傳武器也是一個重要原因。」
「家傳武器?」
斷浪聽到這裡,呼吸漸漸變得粗重起來,他隱隱產生了一種感覺,自己出人頭地的日子終於要來了!
「聶家有雪飲刀,你斷家也有與之齊名的火麟劍」,劍聖看著這位一代南麟劍首之子,決定指點一二,「當年你爹和聶人王被火麒麟抓入凌雲窟,和他們同時失蹤的還有雪飲刀和火麟劍……
去凌雲窟,找到火麟劍,你的實力必將更上一層樓!」
「多謝前輩,晚輩明白!」
斷浪欣喜若狂,二話不說就朝凌雲窟趕去,火麟劍,我來了!
望著遠去的斷浪,劍聖微微一笑轉身離開,深藏功與名。
指點斷浪去凌雲窟找火麟劍,劍聖自己也沒閒著。
他來到了一處墳地。
「愛妻潔瑜之墓。」
撫摸著墓碑上那六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劍聖閉上雙眼。
他仿佛看到了一個人用手指在墓碑上刻下這六個字的情形。
這六個字雖然是用手指所刻,但一筆一划中蘊含的劍意沖宵,足以震懾江湖宵小。
他在等一個人。
中原武林神話,無名。
雖然江湖中傳說無名已死,但劍聖卻清楚自己這位老對手還活得好好的。
今天是無名妻子的祭日,他來這裡正是為了在跟雄霸大戰之前聽聽這位老對手的意見。
然而他等了片刻,並沒有等到無名,卻等來了一個叫劍晨的年輕人。
「英雄劍!」
劍聖一眼就認出了劍晨的手裏劍,「無名是你什麼人?」
「正是家師!」
劍晨初出茅廬,看到這位和自己師父齊名的江湖前輩也有些興奮,想到師父之前對自己的囑咐,不禁有些躍躍欲試。
「你是無名的徒弟?無名呢?」
劍聖忍不住問道。
「家師有句話讓我帶給前輩」,劍晨完全是一個陽光帥氣的大男孩形象,「凡事不可太盡,凡事太盡,緣分勢必早盡。」
「這話是什麼意思?」
劍聖皺起眉頭。
「家師希望前輩不要去挑戰雄霸,因為……」
「豈有此理,老夫戰書已下,你卻叫我臨陣退縮?傳出去豈不是被天下人恥笑?」
劍晨見狀還要再勸,不料劍聖已經耐不住性子直接動手,「就讓我看看無名的傳人有幾斤幾兩!」
「前輩!」
「放心,我還不至於以大欺小,我們只比招式!」
見此情形,劍晨無奈之下只能道了一聲「得罪了」,就手持英雄劍向劍聖發起進攻。
數招一過,英雄劍就架在了劍聖脖子上。
劍聖呆住了。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敗在無名徒弟手上。
劍晨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戰勝這位和師父齊名的前輩——哪怕只是招式。
當然,他更不會想到自己出道即巔峰,從此以後就每況日下,到最後誰都打不過。
「其實勝過前輩的不是晚輩,而是家師」,劍晨看到劍聖似乎有些懷疑人生的趨勢,連忙收起劍解釋,「前輩用的應該是劍廿二吧?」
「不錯,你為何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