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我們再也不敢了,願意做你小妾

  第478章 我們再也不敢了,願意做你小妾

  「啊……」

  范閒暴怒而起,卻被肖恩一掌下去拍倒在地,腳踩頭臉道:「冒充我孫子的仇,我還沒報呢。」

  楚平生說道:「這點小帳,不至於……抹了吧。」

  「好,抹了。」

  肖恩很痛快。

  兩個人談笑風生的對話,聽得王羲、辛其物、李承乾等人頭皮發麻。

  林婉兒捏拳捂胸,滿臉悲傷:「你為什麼這麼狠毒?!」

  「我狠毒?我說我狠毒?」

  楚平生笑了,笑聲震得太極殿外層層疊疊的精緻斗拱震顫不已,獅吼般的雷鳴都被壓下去。

  「你們這群人可真不要臉啊。李雲潛為了政治目的把你嫁給我,你一開始不同意,後面知道是我師父白風殺了林珙,葉靈兒也因為燒了花船面臨牢獄之災,是打算以自己做餌為兄長報仇也好,幫葉靈兒脫罪也罷,你自己找到我,親口告訴我願意嫁給我,那你跟我就是未婚夫妻的關係,范閒算什麼?站在我的立場,他就是一個千方百計要挖我牆角,給我戴綠帽子的狗東西,但我一直沒動他,就靜靜地看他表演,直到今夜,撬不動別人的牆角,搶不走別人的妻子就來狠的,效仿他娘當年,上巴雷特要害我性命,聯合監察院的人滅我楚府滿門。」

  「還有范若若,納妾的儀式完成了,交杯酒都喝了,她已然是我的小妾,卻幫著范閒害我,你應該知道,謀殺親夫可是十惡不赦的大罪,試想如果我沒有超強的實力,會是一個怎樣的結果?我不肯原諒這些加害我的人就叫狠毒?」

  海棠朵朵也不嫌被血染紅的太極殿影響食慾,邊嗑著瓜子邊說道:「你師父也差不多……自尋死路。」

  這話是講給王羲聽的。

  那一臉憨憨的傢伙還真聽進心裡去了。

  四顧劍和楚平生的仇恨始於什麼?

  影子的死。

  影子為陳萍萍賣命,又天天將殺四顧劍為全家報仇的話掛在嘴邊,結果白猿三下五除二把人殺了。

  四顧劍反倒不幹了,主動聯合尋找葉流雲的苦荷去上京城尋仇,結果被人家一劍砍斷手臂。

  這仇一下子更深了。

  再然後就是讓寧才人出面打探李雲潛的口風,聯合葉流雲、五竹圍攻「白風」,結果就是當場身死,弟子除了他和留在東夷城看家的三師兄、九師姐,都死了。

  細捋一下,這事兒怪楚平生嗎?

  人家大殺四方,說明人家強。

  不容忍,不遷就就是狠毒?不得饒人處且饒人就是罪過?

  在這一點上,林婉兒確實……挺不要臉的。

  「哼!」

  楚平生冷冷一笑,衝上杉虎說道:「動手!」

  北齊大將軍面露厲色,提槍而進,未想范若若張開雙臂把人攔住。

  名義上講,她是楚平生的小妾,楚平生沒有開口,上杉虎自然不敢越俎代庖,只能用手去推:「讓開。」

  范若若往前爬了兩步,跪倒在楚平生面前,淌淚叩首。

  「我求求你,放了思轍和奶奶,求求你……」

  咚,咚,咚。

  這頭是真得在磕。

  「現在不耍小聰明了?」

  楚平生看著全劇從頭到尾一直在耍小聰明的女人,說實話,他蠻不喜歡這種女人的,要不是她是范閒的妹妹,早就一刀砍了,還會讓她跳到現在?

  「我再也不敢了,以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讓我往西,我絕不往東,只求你放過他們。」

  范若若的頭已經磕紅一片。

  斜倚龍椅的長公主看著扶手上輕紗滑落,露出的一截玉腕,淡淡說道:「這才對嘛,小妾就該有小妾的樣子。」

  「若若……別求他。」

  范閒掙扎著上前,被肖恩一把按倒,重新用腳踩住腦袋,這次碾了又碾,把牙齦和嘴唇都給碾出血了。

  「你讓我抹了他冒充我孫子的仇,他好像……並不領情。」

  楚平生呵呵笑道:「大度點,不要這麼斤斤計較。」

  肖恩不說話了,只是用腳踩住范閒,不讓他亂動。

  楚平生眼見范若若面露不忍,輕輕搖頭:「事到如今還對一個間接害死自己親哥哥和親娘,又把范家害得幾近滅族的人懷有親情,奧德彪。」

  皮膚黝黑,長相不同於慶人,也不同於齊人的劍衛統領應聲而出:「在。」

  「你的劍快,去把范思轍閹了,像范建這種為了一個女人,出賣自己老婆和親兒子的舔狗,沒必要留種,他絕後就是物競天擇,優化男性血脈。」

  「是。」奧德彪提劍而去。

  「你……」范若若剛要說話,楚平生面色一寒:「別逼我殺他。」

  她不說話了,癱坐在地,捂著臉不敢看身後景象,直到范思轍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才打了個激靈,嗚嗚地哭起來。

  楚平生撇撇嘴,不以為然地嘟噥道:「范建,范建,確實犯賤。」

  葉靈兒被范思轍的慘叫聲驚醒,看看無頭的范建,沒腿的言若海,抱著言冰雲的頭和個瘋子一樣喊他跟自己說話的沈婉兒。

  再看看被肖恩踩著頭的范閒,死不瞑目的柳如玉姐妹,及血尿橫流的范思轍,心態徹底崩了。

  當時和楚平生打賭,想的是贏了可以解除林婉兒與楚平生的婚約,輸了就逼叔祖葉流雲現身,讓他去找白風師徒算帳,賴掉這門婚事,結果怎樣?

  親哥哥葉完死了,父親死了,葉流雲死了,葉家男人被劍衛殺了個乾淨,如今長階前面跪滿女眷,她娘就在其中,只等楚平生一聲令下,葉家便是滿門抄斬的結果。

  她怕了。

  她真得怕了。

  直到這一刻她才認識現實的殘酷,跟她日常生活的那個圈子完全不同,似乎死亡就在眼前。

  「我……我也是。」她也學范若若爬到前面,按著被血浸濕的嫁衣下擺,涕淚交流:「放過我的母親,求你……高抬貴手,求你了。」

  李雲睿嘆了口氣,仍是對著自己好看、修長、白皙的手腕說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楚平生說道:「你不為你哥報仇了?」

  「不報了。」

  「不為你爹報仇了?」

  「不報了。」

  「不為你叔祖報仇了?」

  「不報了,我是你的小妾,只要你饒過葉家剩下的人,我……生是楚家的人,死是楚家的鬼。」

  「如果一早有此覺悟,葉家的男人們,也不用死了。」

  葉靈兒哇地一聲,癱在地上嚎啕大哭。

  辛其物嘴角連抽,心說「早知如此?」誰特麼知道你這麼強,全天下的大宗師聯合起來都被你虐成這鬼樣子。

  當然,說到底還是葉靈兒出爾反爾,葉家不守規矩,以為家裡出了個大宗師便妄自尊大的鍋。

  「林婉兒,你呢?」

  楚平生看向林婉兒。

  李雲睿也饒有興致地打量被心愛的女婿特別關照,身裹毛毯,還有兩名劍衛幫忙遮蔽視線,不讓她看那些殘酷場景的親閨女。

  「你不是喜歡做交易嗎?咱們做個交易吧。」

  「說。」

  林婉兒指著范閒說道:「五竹死了,他現在只剩一條手臂,三大宗師也已身亡,這天下再無一人可以威脅你,只要你保他不死,我就安安分分做你的妻子。」

  「不為林珙和林若甫報仇了?」

  「如果說以前還有一分可能,那麼現在……」林婉兒自嘲一笑。

  她的心思很簡單,反正已經時日無多,用生命里最後的光陰換范閒活下去,這買賣很值。

  「婉兒,你怎麼能……」

  范閒單手拍地,憤喘如牛,恨得幾乎要把牙齒咬碎。

  肖恩直接一腳下去,將他肋骨踹斷三根,踩住他的口鼻,碾了又碾。

  「好,只要他自己不作死,我可以饒他一命」

  「大人……」

  上杉虎欲言又止。

  你說楚平生好色吧,他把這三個跟他不是一條心的女人折磨得家破人亡,人不人鬼不鬼,你說他不好色吧,又答應林婉兒這麼過分的要求。

  就範閒對楚平生做的那些事,換成他……跟陳萍萍、言若海一樣,千刀萬剮,折磨二十年才能出這口惡氣。

  「就這樣吧。」楚平生揮揮手,示意他不要再勸。

  「唉!」

  上杉虎重重地嘆了口氣。

  海棠朵朵從荷包里掏出一把瓜子給王羲:「其實他是一個很講道理的人,可惜……這個世界上有太多不講道理的人。」

  「……」

  王羲的嘴角抽了抽,猶豫片刻,接過那把瓜子,效仿楚家大婦,邊嗑瓜子邊看戲。

  「把那個人帶上來。」這時楚平生沖外面吩咐一句。

  一名劍衛押著個穿青布短衫,灰色長褲的老頭兒走進大殿,看到地上的屍體,四肢俱斷的陳萍萍,雙腿被砍的言若海,及鐵青著臉,被劍衛的劍架在脖子上的李雲潛,表情變了好幾變。

  林婉兒卻是目瞪口呆:「爹……你……居然沒死?」

  「……」

  林若甫的目光從斜倚龍椅,與女婿共坐的長公主身上轉移到女兒身上,微微地點了下頭。

  「他若毫無徵兆地死去,林大寶早就成了家奴隨意欺騙羞辱的地主家傻兒子了,怎麼可能像現在一樣被好吃好喝伺候著,所以這八成是他和范閒串通實施,栽贓嫁禍於我,逼你同意私奔的苦肉計。」

  「不錯。」

  「所以我這岳父殺手的外號……名不副實啊。」

  這玩笑開的,一點都不好笑。

  「林若甫,你覺得如果我讓他們在把你綁回來的路上一刀宰了,找個沒人的地方一埋,會是什麼結果?」

  「哼,你不就是要拿我的命來威脅婉兒麼?」

  林若甫兀自嘴硬道。

  李雲睿低眉垂眼,看著精修的粉潤指甲說道:「林相,你沒進殿時,婉兒已經答應好好做他的妻子了。」

  林若甫怒目而視:「婉兒你!」

  「爹……」林婉兒搖頭示意他別再說了。

  言家滅門,柳家滅門。

  葉家全族男丁被屠。

  范家絕後。

  如今已是慶國的存亡之秋,誰會在乎一個宰相的死活,何況名義上林若甫已經死了。

  李雲睿說道:「所以你看,我這女婿其實很好說話,關鍵是一些人在位子上坐久了,飛揚跋扈習以為常,已經忘記一個弱者在面對強者時該有的態度。」

  便在這時,一名劍衛入殿,走到楚平生身邊小聲說了兩句話。

  「讓她們直接進殿就是,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掩飾的。」

  劍衛躬身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