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渡河

  第94章 渡河

  沈易和陳耀二人,繃緊了肌肉,咬著牙,合二人之力,死死架住了那杆黑色長槍。

  路遠正要把這二人的兵器格擋開來。

  流星錘帶著呼嘯砸向他的面門,他只能抬起長槍拍飛砸過來的鐵球。

  沈耀和陳儀二人,雙劍和長矛齊出。

  「鐺~」

  「鐺~」

  「鐺~」

  三人逐漸形成合圍之勢,與路遠走了十幾個回合。

  他們三人,乾州便相識,在軍中,也曾短暫在一支軍中做過同僚,這合擊之術,早已練的純熟。

  三人默契十足,不與眼前這力氣大的沒邊的匪首拼蠻力。

  如此,三人已是可以勉強牽制住對方了。

  路遠隨手拍飛兩個趕來圍殺他的官兵,一邊與這三將對戰,一邊向著遠處,那河水流淌之處退去。

  這三人,都不弱,如今,他以一敵三,若要全部拿下,需百回合。

  而官兵數量,超過他手下旅卒一倍以上,許多官兵都騰出手,不停的在他身邊騷擾。

  這又增加了,他擊殺眼前這三將的難度。

  他不欲繼續與對方糾纏,必須越過那條雲牧河,脫離這些雲州的兵。

  少了那三名將領的衝擊,兩千餘旅卒,在李奇的指揮下,形成防禦之勢。

  雖還有傷亡,但此時,已是穩住了許多,與這些官府精兵交戰時,邊戰邊退。

  沈易、杜斌、陳耀三人,又哪會不明白這些天興亂軍的心思?

  牧州,是車騎大將鎮守之地,絕不會允許自己三人帶軍越界。

  若是自己要強渡,到時,被那險惡無比之人參上一本,他們三人的仕途,怕是都得毀去。

  三人手上兵器更快向著路遠攻去。

  那兩千旅卒,他們可以不管。

  但眼前這強大的匪首,卻絕不能讓牧州那人得之!

  「鐺鐺鐺~!」。

  兵鐵交擊之聲越來越密集,但處於三將還有周邊官兵圍擊的路遠,卻還算輕鬆。

  既然已決定渡河,他也懶的跟這三人糾纏。

  他若誠心防守,這三人要傷他的機率,幾乎等於無。

  一槍橫掃,逼的擋著他路的沈易後退,向前一個衝刺,與這三人隔開了數丈距離後,撒開腿就跑。

  他的旅卒已經行到了那條河水離河岸兩丈,寬約二十餘丈的雲牧河邊。

  正在那裡與官兵對峙,等待他們的路旅帥。

  他們絕不會留旅帥大人在岸上,待旅帥大人安全渡河,他們才會躍下。

  路遠此時赤著一雙黃厚的腿,腿上肌肉鼓起,跑的跟風一樣。

  他如今700餘斤的肉身之力,加上練過的鐵腳,用最快的速度奔跑,根本不可能有人能追的上。

  一槍掃開趕來想要阻止他的官兵,距離那河岸之地,已是不足一里路。

  「休走!!」。

  「賊子來戰!!」

  「賊子休逃!!」

  沈易、杜斌、陳耀三將,在路遠撒開腿跑後,也試圖跟在後邊,靠腳力追擊。

  未曾想,對方的奔跑速度,竟是跟對方的力道一般恐怖,他三人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竟是被越拉越遠。

  三將各自越上周邊散落之馬匹,駕著馬向著那匪首追去。

  三匹馬的馬背被三將的兵器拍的通紅,在這草地上你追我趕。

  終是人力不及馬力,眼看雲牧河就在眼前,身後一聲沈易一聲怒喝:

  「休走!!」。

  沈易駕著馬,雙手持劍,向著對方後脖刺去。

  後頸勁風襲來。

  路遠臉色一冷。

  這人,還沒完沒了了!

  他逃跑,不代表自己就怕了這人。

  如今,對方在自己手上吃了那般多虧,還敢糾纏不休。

  真當他路遠脾氣不大??

  鼓足臂膀之力,轉身長槍一個上掃,拍在那雌雄雙劍上。

  沈易被從自己兵器上傳來的巨力震的虎口發麻,雌雄雙劍飛了出去,整個人被帶的一個趔趄。

  正當他想扯住馬上韁繩穩住身子之時,一抹黑芒划過。

  左臂一痛,滾燙的液體濺在他的臉上,緩緩落下,猶如蚯蚓在爬。

  再沒有什麼去抓韁繩,他整個身子向下砸去。

  一道冷冽的聲音:

  「既找死,我便成全你。」。

  沈易只看見一抹黑芒,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刺自己面門。

  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吾命休矣~!」

  兩聲急切無比的大吼:

  「沈兄~!!」

  「沈兄~!!」。

  杜斌、陳耀二人,慢了沈易一拍。

  見沈易獨自上前與那匪首交戰已是心急無比,兵器拍的馬屁股更甚,戰馬鐵蹄更快。

  待看到沈易的手臂被削了下來,人從馬上掉落,皆都是虎目含血,兩腳踩在馬背上用力一蹬。

  兩人如箭矢般向著沈易和路遠二人呼嘯射去。

  長矛刺向那道長槍刺出之處。

  流星錘也已飛出,砸向路遠握著長槍的手臂。

  路遠的長槍正要刺穿落下馬這名斷臂小將的面門。

  感應到兩道兵刃已是殺來,旋即撤回長槍,讓那飛身而來的兩人兵刃落了空。

  正想再度出擊,把這三人一起了結了。

  旁邊十餘官兵長矛朝著他呼嘯刺出。

  一桿長槍橫掃,把那些長矛統統拍飛。

  大笑一聲,撕掉身上的爛棉衣,露出一身如獵豹般精壯流暢的肌肉,朝著那雲牧河一個衝刺,縱身躍下兩丈高的河流。

  「嘭~!」的一聲,砸入了雲牧河有些湍急的黃色水流中,冒出了大片水花。

  河水流淌,十幾息後,路遠的身影便在十餘丈開外的河中心冒出了頭。

  湍急的河流打在他精壯的肌肉上「嘩嘩」作響,但卻不能阻慢他半分,也不能沖退他半分。

  再有十息,他便已淌過了河流,到達了河對岸。

  眼見旅帥大人已經過了河岸,剩餘的近兩千旅卒,皆是大笑一聲。

  扯掉身上棉衣,躍入雲牧河。

  兩千旅卒,如倒豆子般,栽入湍急的河流。

  砸的雲牧河水花四起。

  直到最後一個旅卒格擋開刺來的兵戈,躍入水中。

  雲州河岸上,那片青草之地,便只剩下雲州這些官兵。

  以及一地的官兵屍體和天興軍旅卒屍體。

  沈易,面色蒼白如紙,右手捂著幾乎齊根斷掉的左臂斷口處,鮮血染紅了他整個手掌。

  看向那對岸處,裸露出一身精壯肌肉的身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