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這一刻,諸天萬界,歷朝歷代,聽到這消息後,又倒吸口涼氣。
好傢夥,之前說朱祁鎮不是親生的,現在又說朱厚照不是親生的?
沃日,皇宮這麼亂麼?
這皇帝當的,實在是有些心驚膽戰啊!
同時,對朱厚照這個練武的皇帝,一個個的也感慨連連!
好傢夥……
被下毒之後,還硬挺了三個月,這才死?
只能說,朱厚照很強!
嗯,身體素質很強!
當然,也或許是與朱厚照呆在豹房裡有關……
在豹房裡,自然沒辦法繼續下毒。
但之前已經下過毒了,沒有醫生醫治的情況下,又怎麼可能好了?
最關鍵的是,這朱厚照,也不是親生的?
……
同一時間,大明正德時空!
「這……」
朱厚照驚疑不定,很顯然,他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自己,也不是親生的?
怪不得……
這一刻,他回想曾經的種種,明明親娘就只有自己這麼一個兒子,可對待自己,總感覺有那麼一點隔閡與疏離,就好像,不是自己親娘一樣!
都說,慈母多敗兒。
一般都是母親縱容兒子,兒子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可到了他身上,就反過來了……
他吃喝玩樂的時候,朱佑樘就放任他,他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但他母親,張太后,就各種看他不順眼!
他之前只當是母親嚴格,卻不想……
竟然這一層原因?
朱厚照深吸口氣,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所以,這到底是真,是假?
而且,還有最關鍵的是……
那楊延和!
好個內閣首輔!
他眼神冷厲。
這一刻,他已經明白了,這皇宮之中的太醫,一個都不能要。
還得要自己有些心腹太醫。
最好是把自己身邊的太監培養成醫師。
這樣,他的生活就有保障了。
……
而此時,問答空間之中……
秦鎮頓了頓,這才繼續開口道……
「朱厚照的母親,這就涉及弘治年與正德年的一樁案子,名叫《鄭旺妖言案》!」
「京城東北,有個鄭村鎮。」
「有個叫鄭旺的,他是武成中衛軍軍戶,鄭旺與妻子趙氏生一女,名王女兒,王女兒小時候出痘時,王女兒的右肋留有出痘時的疤痕,長大時脊樑上還有一處燙傷的痕跡。」
「她在十二歲時就被賣到勛戚東寧伯焦家,不久又被轉賣給沈通政家作婢女。」
「弘治四年,皇子朱厚照降生,宣布為張皇后所生,但又有傳聞稱並非嫡出。」
「此後,坊間忽然傳說離家不遠的駝子莊鄭安家的女兒入宮,鄭家就要成為皇親了。」
「鄭旺便向在北京城裡的朋友妥剛、妥洪兄弟打聽。」
「這兩人都是錦衣衛的家屬。」
「不久,妥洪送來了消息,要鄭旺先寫好個帖子,上面介紹自己和要找的女兒情況。」
「鄭旺到了京城,由妥洪引導進了皇城,把帖子交給了乾清宮的一個叫劉山的宦官,托劉山幫助打聽女兒的下落。」
「鄭旺回家等了一個月,還是不見動靜,就帶了些自產的米麵等物去找劉山。」
「可是劉山說一直在打聽,但是還未打聽到鄭旺女兒究竟在何處,鄭旺只好再央求劉山仔細查找。」
「不久,劉山通過宮女鄭金蓮打聽到有一個叫王女兒的宮女進過後宮。」
「劉山趕緊托人去問王女兒的家世,可是王女兒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世了,她從小就被賣,已經換了三個主人了。」
「但身上的傷疤,又比較符合。」
「鄭旺就覺得肯定是這個人。」
「有一天,劉山忽然找到妥洪,告訴他:那個宮中的王女兒果然被皇帝選中,成了皇上的人,進了乾清宮,這下子你們都成了皇親。」
「然後,他又特別叮囑妥洪,這事不能說出去,說出去,可能惹來殺身之禍。」
「於是,妥洪就告訴了鄭旺,也不知道妥洪是不是沒有叮囑鄭旺,鄭旺得知消息後,大喜過望,到處張揚自己是皇親,來賄賂他的鄉親達六百多人,甚至連齊駙馬之子都與他交往。」
「弘治十七年,鄭旺張揚自己為皇親的事情被緝事衙門先按「冒充皇親」之罪緝拿,後又定為妖言案件,把鄭旺、太監劉山、妥氏兄弟一干人犯拿獲在監。」
「十二月,朱佑樘親自審理此案。」
「劉山依仗王女兒與皇帝的關係,來為自己開脫,而朱佑樘審查的結果就是,沒有結果!」
「然後,把鄭旺等人送到了錦衣衛審訊。」
「不久後,這案子就結了。」
「一,說宮裡的王女兒身上沒有傷疤,證明她不是鄭旺的女兒,將鄭旺定為冒充皇親之罪。」
「二,劉山、鄭旺等散布妖言惑眾,按律屬妖言罪,主犯當處死。」
「定案之後,太監劉山,以及相關人員被凌遲處死。」
「妥剛、妥洪以惑眾罪處斬。」
「而鄭旺這個當事人,卻只是被監禁。」
「鄭旺妖言案發後第二年,朱厚照即位,實行大赦。」
「刑部尚書閔珪不顧反對意見,根據大赦令把鄭旺赦罪釋放回家,這其中,也可能是秉承朱佑樘的生前的意思,放了鄭旺。」
「而獲釋後的鄭旺,仍堅持稱自己是皇親,是朱厚照的外祖父。」
「正德二年十月,鄭旺的鄉親王璽跑到京城,潛入東安門,聲言上奏皇帝生母被幽禁的情況。」
「於是鄭旺第二次被捕,與王璽都被投入刑部大獄。」
「經過幾次審理,鄭旺、王璽皆不服罪。」
「最後,鄭旺、王璽定為造妖言罪,處斬。」
「以上,就是鄭旺妖言案的始末!」
「且不說後來定罪的情況。」
「首先一點,可以明確的是,朱佑樘是親自審了鄭旺,結果就是,太監、那倆錦衣衛家屬死了!」
「而鄭旺,只落下個『且監著』的結論!」
「後來,這案件的卷宗保存在刑部,不少人都錄這卷宗為副本,除了看到劉山與妥剛、妥洪被斬,鄭旺且監著,而那王女兒,卻只是被送到了浣衣局!」
「這裡面的問題就很多了。」
「按照正常而言,這鄭旺應該也是要被斬首,而且,他還大肆宣揚自己是皇親,如果真的是冒認皇親的話,第一個死的就是他!」
「說白了,這鄭旺就不明白宮裡的爭鬥。」
「既然讓你不要宣揚,那你就別宣揚,皇帝都知道這件事了,等你放出來之後,你就老老實實不說話,日後有你的榮華富貴!」
「朱佑樘還活著的時候,肯定會保證你不死!」
「但朱佑樘死了,誰來保你?朱厚照?關鍵是,人家朱厚照也沒見過你,就更別說知道你是他外公了!」
「這案子估摸著都沒傳到朱厚照耳朵里。」
「那王璽也是傻,朱厚照是繼位了,可人家剛登基,根基不穩,你跑到東安門,全都是皇后與內閣的眼線,這不是找死麼?而且,這傢伙可能也沒想到,朱厚照就沒住後宮,而是跑到豹房去了!」
「所以說,他找人也找錯了!」
「而且,就算他找到了朱厚照,估摸著這事也懸,有些時候,暗流之下,不被人知道,尚且安好!」
「可要是被知道了,那就是槍打出頭鳥了!」
「估摸著,朱佑樘還在的時候,他也不知道朱厚照不是張皇后生的,卻不想,遇到了這麼個案子。」
「他了解真相後,就先把這案子給壓下來,先糊弄過去再說,試圖等重新掌權,再放鄭旺。」
「結果,朱佑樘先死了。」
「你這時候跑到皇宮裡去鬧,不正好讓皇后等人知道了麼?」
「讓皇后知道了還得了?」
「不弄死你都不行!」
「按照當時刑部,兵部等人查閱這卷宗時候的反應就是:時論以為旨意落意,自可見若果妖言,旺乃罪魁,不即加刑,又鄭氏止雲已發落了,尤為可疑。」
「總之,在當時,這個案子就疑點重重。」
「還是那句話,別人都砍了,為什麼不砍鄭旺這個罪魁禍首?」
「以上,就是這案子的情況!」
「根據諸多疑點,這朱厚照有極大概率不是張太后生的!」
「後來,寧王造反的時候,就用這個理由,他說,朱厚照不是張太后生的,當然,是不是張太后生的不重要,他還說,朱厚照不是朱佑樘的兒子,說江山易主了。」
「當然,這只是政治攻勢。」
「朱厚照或許不是張太后生的,但絕對是朱佑樘的兒子!」
「這事,自然被朱厚照知道了!」
「所以,張太后毒殺朱厚照,換個好掌控的皇帝,也就理所當然了!」
「總之,以上,就是張太后為什麼要毒殺朱厚照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