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始皇時空!
「這麼看來,這朱祁鎮,也不是純粹的廢物一個?」秦始皇微微眯起眼。
在其位謀其政。
從朱祁鎮的所作所為來看,這一點,倒是乾的倒是沒有問題。
而且,這已經不是沒有問題那麼簡單了。
軍,錢,人。
三個都抓。
這三個,不應該本就是皇帝的權利麼?
皇帝要是沒有軍權,那不就成了傀儡皇帝?
皇帝要是沒有錢,那國家就該滅了。
皇帝要是沒有人事任免權,那國家基本上也不聽他的了。
光是從這三點來看,朱祁鎮,的確對得上皇帝這兩個字。
他幹的,都是皇帝該幹的事。
如果幹了這些就是昏君的話,那什麼才是明君?
總不可能,把軍權交給文官,把錢交給文官,把人事任免也交給文官,這就是明君了?
開什麼玩笑?
那到時候,到底誰才是皇帝?
這國家,到底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
總之,在這些方面,秦始皇不認為這朱祁鎮是個昏君。
至少他做了他該做的。
抓軍權,是為了讓大明繼續變得尚武,繼續向著周圍開疆擴土。
抓錢,自然也是為了國家的強盛,國庫的充盈。
抓人事任免權,是為了為國家選出有用的人才,總不可能,你推薦一個,我就用?我連這傢伙是個什麼貨色都不知道,我用他幹什麼?
而你推薦的那些人,最後又會不會跟你穿一條褲子?
這一刻,秦始皇眯起眼……
呵,這就是文官?
對自己有利的,就開始大書特書,將其吹捧為一個明君聖君,千古以來都不曾出現過的好皇帝。
而對自己不利的,就開始大黑特黑,一切的功績,全都靠邊站,把一個黑點無限放大……
呵……
也不知道,寡人死後,這些文官又會如何評價朕?
……
同一時間,大漢武帝時空。
「嘖……文官?有點意思……果然,文官皆可殺啊!」
漢武帝笑了。
文官把手伸到軍權之中,這是想要幹什麼?
這不是要造反麼?
他賺的盆滿缽滿,國家窮的叮噹響?
這一刻,漢武帝總算明白為什麼明朝末年的時候,士紳階級富得流油,而國家窮的一批了……
很明顯,從朱元璋開國,再到崇禎帝亡國。
這個過程中,就是文官與皇帝爭權的結果。
什麼忠君愛國?
這後世的文官,全都把書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就像韓非子說的那樣,俠以武犯禁,儒以文亂法。
品德高尚的,不是沒有。
可一旦位置坐上去了,那念頭自然也就多了。
能守住那念頭不去同流合污者,才是聖人。
而往往大多數人,都堅守不住那種念頭,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貪慾。
貪慾一起,可不就開始各種貪污,手上想要更多的權利了麼?
你口口聲聲說的是為了國家,為了百姓。
可你做了哪些為了國家,為了百姓的事?
求皇帝減免賦稅?
的確,這是在為百姓做事。
可是,你家裡的產業,是不是也在這減免賦稅的政策之中?
這不叫為百姓做事,只不過是順帶的讓百姓減免了一定賦稅而已。
除非,你跟皇帝說,就減免百姓的賦稅,不減士紳官員的賦稅。
可這也沒用。
這世界上,士紳官員手中又有多少隱田?
這田,表面上看是某個百姓的,可實際上,卻是某士紳官員家裡的。
所謂的減免賦稅,還不是減到人家口袋中了?
哦?
你說士紳官員免稅?
那你更該死了!
都給你免稅了,你特麼還要搶皇帝的錢?中飽私囊,搶國家的錢?
這就是文官!
不,這就是人!
從來都不知足。
有了免稅的特權,還各種貪污?
怎麼的?
皇帝對你不好?
還是國家對你不好?
你不去貪污那點,就活不下去了?
治國治國,其實就是皇帝與大臣爭鬥的過程。
漢武帝眯起眼……
既然明朝發生了這些事,那我大漢呢?
大漢是不是也是這樣?
……
同一時間,大唐貞觀時空。
「這朱祁鎮……」李世民眯起眼……
就拿朱祁鎮乾的這三件事來說,他覺得沒有錯,也沒有任何問題。
我身為皇帝,收銀課,是不是應該的?
我身為皇帝,我造船下西洋,讓國家的經濟更加繁榮,是不是也是應該的?
我身為皇帝,我重新拿回軍權,是不是也是應該的?
我身為皇帝,對官員好一點,讓你早點退休,去回家養身體,是不是也是應該的?
啥?
不應該?
怎麼的?
你想造反?
哦?不想造反啊?那你說我幹什麼是應該的?
國家不下西洋,讓你們文官下?那這下西洋貿易得了錢是誰的?啥?還是你文官的?你還不交稅?
你還不想退休?想干到老死?想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不是,那這滿朝文武,怎麼全都是你舉薦的人?你還說你不想造反?
哦?誤會了?你只是為國家選拔有用的人才?
那你掌控軍隊幹什麼?是不是哪天,你們就帶著兵,殺到皇宮裡來了?那朕這龍椅,是不是就該讓給你了?
呵……
文官啊!
李世民眼神閃爍。
……
同一時間,大明,洪武時空。
「朱祁鎮……」
朱元璋低喃一聲。
他承認,之前的確是戴著有色眼鏡去看朱祁鎮的。
可現在他忽然發現,好像,朱祁鎮乾的那些事情,的確沒錯。
換做是他,他也會這麼幹!
而且比朱祁鎮還要狠!
你文官掌控軍隊,想要幹什麼?造反啊?行,那你就先下去等著吧!等什麼?等你的九族啊!
還有錢……
特麼的……
朱元璋那是最痛恨貪官了。
眾所周知,貪官召喚朱元璋。
就楊士奇那些傢伙干出來的事情,如果屬實的話,他能把這些傢伙的九族來回殺十遍!
一個都別想活!
蚯蚓都給他豎著劈兩半,螞蟻洞都得拿開水灌滿。
雞蛋也得搖散黃,路過的狗都要挨兩巴掌。
文官皆可殺!
朱元璋心底冷哼一聲……
……
而此時,大明永樂時空。
朱棣眯起眼……
從朱祁鎮親政之後,干出來的這些事,到不像個昏君……
又沒折騰百姓,算什麼昏君?
我就折騰文官,讓你們把錢,把權交出來,我就成了昏君了?
相反,朱高熾在位的時候,干出來的那些事,才不是一個好皇帝該幹的事。
當然,不排除朱高熾未來有想法,想要搞文官……
但,做事論跡不論心。
我不管你心裡想什麼,未來想要幹什麼,你現在乾的那些,就不是一個皇帝該有的樣子。
一個皇帝想的,應該是讓國家變得更強盛。
而不是讓你官員變得更富有。
而這土木堡之變……
文官的政變……
朱棣不由眯起眼……
下意識瞥了眼朱高熾與朱瞻基。
「老二……」
朱棣忽然開口。
「在呢爹!」
朱高煦趕忙回應……
「去把楊士奇,楊榮,楊溥,黃淮,金幼孜等人,給我帶過來!」朱棣淡淡開口……
「得嘞!」
朱高煦滿臉紅光,興奮異常。
……
而此時,大明,正統時空。
此時的朱祁鎮,不由眯起眼……
土木堡之變?
文官的政變?
這一刻,他不由開始懷疑,懷疑自己去土木堡,到底是打仗的?還是別的什麼情況?
要知道,他現在手中,可還有關於衛所那邊的一些情報……
邊關衛所那邊,可是正常共計,不管是糧食,還是錢,每年都在撥款,每月都在發俸。
可偏偏,衛所卻發生了逃亡現象。
到現在,逃亡現象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要知道,在大明時期,這種軍戶的逃亡,是要砍頭的,那是死罪!
可這些軍戶還是逃了?
為什麼?
這就不免想到是有人剋扣貪污的問題。
的確,朱祁鎮想的沒錯。
就是被剋扣了。
這種情況,越到明朝中後期,越發的明顯,越發的猖獗。
舉個很通俗易懂的簡單例子:
皇帝大手一揮,撥款七千萬兩白銀,發放到大明各大軍隊手中,以充軍餉。
內閣擬旨,要求戶部立馬展開行動,安排人馬,立刻將這一千萬兩銀子押解出京。
戶部接旨,不敢怠慢,找齊押運,要求一個月內,務必將這五百萬兩白銀親自交到各地軍政衙門手中。
緊趕慢趕,押運部隊不負眾望,經歷千難萬險,總算把四百萬兩白銀,一分不少的送到了各地軍政衙門手中。
巡撫招來下屬各指揮使,高呼吾皇萬歲,感謝皇上恩典,竟然撥了三百萬兩白銀犒賞,吾等唯有感恩戴德,才不負龍恩!
指揮使們感激涕零,領著兩百萬兩齣了門。
回到衛所,召集下屬,說朝廷撥了一百萬兩軍餉,下轄各千戶、百戶,按照人頭領錢,一個也不能少。
幾經轉折,某小旗官在總棋官那裡領到了十兩白銀,回屋對四個袍澤兄弟說,皇恩浩蕩,陛下萬歲,給咱們放了五兩銀子的犒賞,咱們哥幾個一人一兩,拿回去揮霍,以後這條命,就賣給他們老朱家了!
這就是大明!
……
而此時,問答空間之中……
秦鎮繼續開口了……
「從前面朱祁鎮的所作所為,其實就不難看出他與文官的矛盾。」
「又是下西洋,又是收回軍權,又是廢除保舉制的,很顯然,文官已經開始對這個皇帝不滿意了!」
「可顯然,朱祁鎮才不在乎文官滿不滿意,他只需要自己滿意就行了!」
「正統十四年六月,又傳來扣邊的消息。」
「這時候,朱祁鎮忽然想到了,自從正統年間,文官掌控軍隊後,衛所軍,就不斷發生逃亡現象。」
「衛所軍,就是邊關的國防。」
「邊防的重要性,誰都很清楚,所以,從洪武年間,到現在的正統年間,撥款都是正常撥,糧草也是正常發放。」
「然而,還出現了逃亡現象。」
「這只能說明,邊防已經開始糜爛了。」
「如果不是剋扣,那絕對不會出現這種問題。」
「於是乎,朱祁鎮,打算御駕親征了!」
「其實,御駕親征還不夠準確,應該說,巡邊!」
「而巡邊的同時,他也正好可以去查查帳!」
「這其實與朱厚照巡邊,朱厚照南下巡視是一樣的,都是去查帳的!」
「至於瓦剌扣邊這種情況?就壓根不在朱祁鎮的考慮範圍內。」
「且不說到底是不是瓦剌也先的問題,就算是,他也只是在長城內部,他去的是居庸關,宣化府,大同等地方!」
「這是大明的重鎮邊防。」
「就相當於在自家後花園溜達。」
「這要是去溜達都能出問題,那這天底下就沒有安全的地方了。」
「而且,查帳這種事,也唯有朱祁鎮親自去了,才能看清楚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於是乎,朱祁鎮在七月十一號做下決定,七月十四號宣布消息,自己要御駕親征,七月十五號,不顧大臣們的反對,就直接御駕親征,帶著五十萬京軍出發了!」
「當然,五十萬肯定是沒有的!」
「史書上一些記載,二十萬也沒有!」
「甚至,明實錄,乃至明史,都沒有記載。」
「別說沒有記載帶了多少兵了,就是陣亡了多少,也沒有記!」
「而這五十萬的數又是從哪來的?」
「就是國榷了!」
「國榷中提到了五十萬這個數,但這五十萬,並不是軍隊。」
「原文記載是:甲午遣告廟社,發京師親征,詔下於二日即行,文武吏卒倉卒就道,前軍五萬騎,吏卒私屬五十萬人。」
「意思就是,中午上香,開始發兵,下詔後的第二天就出發,當然,還帶上了一些文武大臣,而正兒八經的軍隊,就只有那五萬騎,其餘的五十萬,就是部隊家屬。」
「這部隊家屬,也不是去打仗的,就是搞後勤的,只有五萬騎兵才是作戰部隊。」
「別覺得少,事實上,此時,寧陽侯帶著十萬大軍正在江浙平叛。」
「靖遠伯,也帶著十萬大軍在湖廣平亂。」
「這已經有二十萬大軍了!」
「朱祁鎮還能找的出來五十萬大軍才有鬼了!」
「根據記載,正統九年的時候,朱祁鎮犒賞在冊的京軍,就只有二十二萬人!」
「本來就只有二十二萬京軍,江浙平叛要十萬,湖廣平亂要十萬,哪還能找得到五十萬大軍?」
「再說了,明朝是吃空餉最嚴重的朝代,這二十二萬人,也只會少,不會多!」
「同時,在朱祁鎮親征之前兩個月,這個調兵幾千,那個調兵支援幾萬,還沒出門,就已經調走了六七萬人了,哪還有五十萬大軍?別說五十萬了,朱祁鎮還能找出十萬來,明朝的軍事實力都逆天了!」
「朱棣北伐,別說什麼帶五十萬大軍,這五十萬大軍中,其實是包括運輸後勤隊伍的,真正能作戰的,也不過只有十多萬人罷了,絕對不超過二十萬!而且,這些作戰部隊中,還有從別的地方調兵過來的,這才有了北伐!」
「而朱祁鎮,不說真帶走五十萬大軍吧,哪怕只帶走二十萬大軍,那也相當於抄家了!」
「這是連京城都不打算要了的節奏。」
「所以說,五十萬大軍是不存在的,二十萬大軍也是不存在的,五萬騎兵才是他真正帶走的數字!」
「其餘的,全都是後勤部隊!」
「別說後勤部隊也能作戰,哪個皇帝出門打仗出門不帶後勤部隊?」
「朱棣北伐,還要帶二十多萬後勤保障人員呢!」
「別以為打仗就是拿頭去莽,士兵是人,他們也需要吃飯,也需要包紮傷口的。」
「至此,朱祁鎮就帶著一批文官武將出發了。」
「先看看文官帶了誰,武將帶了誰。」
「文官:兵部尚書鄺埜,戶部尚書王佐!」
「吏部左侍郎,刑部右侍郎。」
「工部右侍郎,翰林院學士,以及一些太常寺少卿,太僕寺少卿。」
「還有給事中,中書舍人,監察御史,郎中,員外郎,主事等等!」
「這就是一大批文官。」
「而武將方面就是:英國公張輔、泰寧侯陳贏、駙馬都督井源、平鄉伯陳懷、襄城伯李珍、遂安伯陳塤、修武伯沈榮、都督梁成這些。」
「相比起文官來,武將真的不算多。」
「這像打仗嗎?這根本就不像打仗!」
「打仗用得著帶兵部尚書,戶部尚書,吏部侍郎,刑部侍郎,工部侍郎這些麼?」
「其實有個更貼切的說法就是……」
「朱祁鎮帶著這些人,去巡查了!」
「查的是糧,查的是錢!」
「正統十年的時候,他就想查,結果,查到哪,哪著火!」
「他現在不親自去走一趟,整個大明朝可就被蛀蟲給蛀空了!」
「他只管查,而查到誰頭上,誰倒霉!」
「當時就能給你砍了,跑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