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直接開始吧!」
秦鎮笑道:「就按照順序來,先說成化帝朱見深!」
「成化帝朱見深,一共在位二十三年,卻有十五年蝸居深宮之中,不僅不見朝臣,連內閣大臣也不見!政務全都交給宦官處決!」
「而這麼做的原因嘛……」
「先說說朱見深的廟號吧,朱見深廟號明憲宗,是朱祁鎮的長子,早年因為土木堡之變,朱祁鈺上位,他被廢,那時候他還小,等到後來奪門之變,朱祁鎮復辟,他就重新當上了太子!」
「之後,正常繼位,成化帝明憲宗朱見深!」
「憲這個廟號絕對算得上是個美諡了。」
「博聞多能曰憲!」
「中興之主曰憲!」
「歷代被評價為憲宗的也沒幾個。」
「但這時候或許就有人要問了,為什麼朱見深十五年不上朝,還把政務交給宦官處理,還能被評為『憲』?」
「當土木堡之變後,大明已經開始變得千瘡百孔。」
「而這個成化帝朱見深,就是那個把千瘡百孔的大明拉回來的中興之主!」
「之所以史書上刻意淡化朱見深的功績,凸出他不上朝的這一點,主要還是……」
「成化三年九月,鑑於建州的女真屢屢犯邊,於是乎,朱見深就派兵,兵分三路,出兵東北,將當時的女真,也就是後來蟎清祖先給狠狠欺負了一遍!」
「可以說是直搗黃龍,犁庭掃穴!」
「朱見深那是抱著往死里打的心思,一邊把建州女真的首領等人忽悠到了京城,一邊又暗地裡組織軍隊去絞殺,還召喚了朝鮮友軍前來支援!」
「這次行動,建州的女真部落差點被除名,後來蟎清入駐中原,自然會刻意淡化這件事。」
「除此之外,他還出兵蒙古,直搗當時的蒙古王庭。」
「妥善安置百萬流民,設立各府,重用賢臣,還為于謙平反,甚至,還恢復了當年廢掉他太子之位的叔叔,朱祁鈺的帝號。」
「總之,朱見深在位期間,做的的確不錯,也無愧於憲宗的名頭。」
「只不過,後期不想上朝了。」
「廣義上來說,是認為朱見深晚年昏庸了,沉迷佛道,學習方術,沉溺後宮,寵信萬貴妃!」
「甚至有大臣在成化七年的時候,上疏罵了朱見深。」
「當然,罵肯定是委婉的說法。」
「反正就是各種說,讓朱見深不要沉迷佛道,被佛道蠱惑了,浪費錢!」
「還,這傳旨的,有專門的司禮監,幹事的有內閣,而不是你隨便找幾個太監,拿著聖旨就去辦了,這顯得我們這些內閣大臣很呆一樣!」
「然後又說,要朱見深召見大成商議政務,而不是來看一眼就跑了!」
「是的,朱見深不上朝也是有個過程的,一開始,人家正常召見朝會,然後逐漸的變成呢過,正常召開朝會,但上了朝之後,看一眼,混個臉熟,也不跟你們這些大臣說話,就走了,等到很久之後的事情才是,朱見深壓根不上朝,內閣大臣連面都見不到,還得想辦法說天象如何如何,才能見到朱見深的面。」
「然後,又說,你對親近的人賞賜的太多了,而對我們這些大臣,犯一點事,不是錦衣衛下獄伺候,就是流放,實在是太偏心眼了,你得一視同仁啊!」
「還有說,我們說的,你得聽,不要覺得不好聽,就不聽,簡單直白來講就是,我們罵你,是對你好,你得聽啊!」
「還有就是,如果我們做的不好,你得體諒我們,原諒我們,不是每個人都是天才,我們這些朝中大臣也需要成長,既然成長,那就會犯錯,所以,你得體量啊!」
「反正,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明里暗裡都在說,你朱見深這麼做,不是個好皇帝應該有的樣子。」
「當然,說的這些,朱見深沒怎麼聽。」
「當年十一月,冊封了朱祐極為皇太子。」
「結果成化八年三月份的時候,就死了!」
「什麼原因,沒記載。」
「但反正就是他剛冊立的皇太子,倆月就死了。」
「當時這孩子還不到三歲呢。」
「後來,朱見深就徹底不上朝了。」
「以上,就是朱見深大概不上朝的大概始末。」
……
同一時間,大秦始皇時空……
「寡人怎麼聽著有些不對勁呢?」
秦始皇微微皺起眉。
秦鎮說的那些,他一字不落,全聽到耳朵里了。
然後,又是什麼大臣上疏,然後這朱見深剛立的皇太子又死了……
莫名有種有黑幕的感覺。
……
同一時間,大唐貞觀時空。
「只上朝,不議事,露個面就走?這朱見深,到會搞事情!」李世民笑了。
他深知上朝的麻煩,凌晨三點鐘就得起來,等準備完畢之後,再去議事。
關鍵是,你去了,皇帝來了,皇帝又走了……
這何嘗不是一種折騰人的手段?
關鍵是,這朱見深為什麼這麼幹?
這一刻,李世民也察覺到了其中的貓膩。
總不可能這朱見深閒的沒事幹,就可勁兒折騰朝臣吧?
裡面肯定發生過一些事情,這才讓朱見深變成這樣。
從他的舉措來看,的確算得上是一代明君,無愧於憲宗兩個字。
但是吧,怎麼感覺這大明,這麼多疑雲呢?
……
而此時,大明洪武時空。
「喲呵呵,明憲宗!」
朱棣一笑,趾高氣昂看向朱元璋:「老叫花子,看到沒,咱的子孫後人!明憲宗!憲宗!這就是我大明的中興之主啊!」
「來來,老四,你把咱放下來,放下來咱好好說!」朱元璋幽幽道。
「呵呵……」
朱棣只是呵呵冷笑。
「朱老四!你放不放!再不放,咱可就喊人了!」
朱元璋大怒。
朱棣還是不為所動。
「狗東西!」
朱元璋咬牙切齒:「朱老四你個臭丘八!你這些子孫後人也都是臭丘八!在位二十三年,十五年不上朝?昏君!這簡直就是昏君!」
「老子起早貪黑的處理政務,處理各項大小事宜,結果,你這些後人好哇!太好了!十五年啊!整整十五年不上朝,要死啊!?這大明還有沒有皇帝了?這大明還有沒有主人了?!」
朱元璋一頓怒噴。
可惜,朱棣壓根無所吊謂。
他只是在思索,這個朱見深,當了二十三年皇帝,十五年不上朝,還能落個憲宗的廟號?
憲宗,那可是中興之主的象徵。
總不可能,皇帝無為而治,雙手插兜,屁事不管,就垂拱而治天下平吧?
那是扯淡!
什麼無為而治?
什麼垂拱而治?
無為而治就是無所作為。
垂拱而治就是沒有實權。
換句話說,就是個傀儡皇帝。
但,歷史上哪個傀儡皇帝能得憲宗的廟號?
所以……
這裡面肯定有隱情!
還有那皇太子也死的太蹊蹺了。
才被冊立皇太子兩個月,就死了?
這怎麼看,都感覺像是在給皇帝一個下馬威一樣……
不過,這事,他還有些沒有頭緒。
他終究還年輕,還沒有以後那種誠服與政治手腕,更沒有以後那種毒辣的眼光……
……
而此時,大明永樂時空。
朱棣眯起眼,毒辣的眼光閃爍著些許凌厲。
這皇太子的死,瞬間讓他警覺起來。
莫非,這裡面,還有不為人知的一面?
「明憲宗?這應該沒有歧義吧?」朱瞻基嘀咕一聲。
之前,人家說他兒子是大明戰神。
他還興奮呢。
好傢夥!
大明戰神啊!
結果,那大明戰神的水分實在是有些大。
他心裡也警惕起來了……
這明憲宗……
中興之主?
總不可能,這些也是反串吧?
……
而此時,問答空間之中……
秦鎮呷了口茶,繼續開口道:「接下來,就是正德皇帝朱厚照!」
「正德帝朱厚照,一共在位十六年。」
「雖然並沒有具體數據說他多少年沒有上朝,但是,光一句『上朝次數寥寥』就看得出來,就算沒有十年,也至少有八年!」
「朱厚照出生時,生辰八字甚至與永樂大帝朱棣相同,按照命理來說,這是吉兆。」
「也的確,朱厚照從小機智聰穎,喜歡騎射。」
「他記憶力超群,前一天教的東西,他第二天就可以背誦,甚至所有講官的名字,也被他記住,只要誰沒來,他都能發現。」
「弘治皇帝很喜歡這個兒子,每次外出都會帶著他,隨時教導。」
「不過,朱厚照學習進度比較慢,等他登基的時候,才剛學了論語與尚書,甚至還沒有學完。」
「當然,也因為他喜歡騎射有關。」
「他更熱衷於武功,而弘治皇帝,也不會去管他,家裡就這麼一個獨苗了,自然要寵著,朱厚照是想幹嘛就幹嘛,直到他繼位。」
「朱厚照繼位之初,還表現出了勤政的態度,往往天剛蒙蒙亮的時候,他就要上朝聽政。」
「同時繼續進行日講和經筵,但不久就有所懈怠,甚至到巳時才出寢宮,也就是早上九、十點鐘的樣子。」
「有人認為是朱厚照身邊的太監引導的緣故。」
「之後,又發生了一系列的災禍。」
「雨災出現,暴雨傾盆,陰雨連綿,大水淹沒了裝甲,毀壞了房屋!」
「後來,大雨淹沒了鳳陽的民居。」
「南京暴風勁吹,雨水如注,天雷不但擊毀南京皇城的城牆,還擊中孝陵白土崗上的一棵大樹,樹幹起火,內焚中空;京師流星隕落,天鼓自鳴,震雷還擊中了郊壇、太廟、奉天殿等處的鴟吻、脊獸。」
「那些朝臣們認為這是災難,是上天的警告!」
「於是乎,趕忙上疏,紛紛勸諫朱厚照,指責朱厚照沉湎騎射、宮中練兵、遊玩無度、微服出行、濫賞妄費、不聽直言、視朝漸晚、親王代行祭祀、久曠聖學、居喪不哀等過失。」
「面對指責,朱厚照還聽一下,表示要反省,甚至在一段時間內,他也表現出了勤政的態度,不再貪玩!」
「只是,時間一長,他對朝臣們的約束就越發的不滿與牴觸。」
「後來,經過一系列事情後,朱厚照在紫禁城的西面建立了一個豹房,然後搬入其中,從此以後,就再沒有住過紫禁城。」
「傳統觀點認為是個人享樂,縱情生色的據點,而當代學者更傾向於認為這是他抑制文官、掌控朝綱的總部。」
「後來,因為太監劉瑾亂政等一系列因素,再加上之前就積累的土地兼併問題,以及流民的問題,到處都出現了起義,直到正德十三年,才將這動亂平定下來。」
「最關鍵的是,這時候,北方蒙古韃靼部,也開始騷擾大明,自從也先死後,韃靼部經歷了一段時間的群龍無首截斷,但是,弘治年間,小王子達延汗崛起,驅逐瓦剌,威脅明朝。」
「後來,小王子更是連年犯邊!」
「到了正德八年,小王子終於統一韃靼部,進犯的越發嚴重。」
「正德十二年,小王子率領七萬韃靼軍南下,大敗宣府總兵,殺擄三千七百多人,劫掠牲口兩萬三千多頭。」
「朱厚照決定親自巡邊,於八月初一日微服出德勝門。他的親征計劃並未與群臣商議,閣臣得知後,於次日追至沙河,上疏諫阻,朱厚照不聽。」
「巡關御史死活不開門,不管朱厚照如何催促,就是不放行,生怕小皇帝有半點閃失。」
「又過了二十多天,朱厚照利用巡關御史出巡白羊口的機會再次微服出德勝門並成功出居庸關,留下太監谷大用鎮守居庸關,不准給任何人放行。」
「而小王子所率五萬大軍於九月二十五日自玉林衛入塞,十月三日於應州城北的五里寨時遭遇大同總兵的抵抗。」
「翌日,從陽和趕到應州的朱厚照加入會戰。」
「經過兩天廝殺,小王子部見無法占到便宜,就於十月初五日撤離邊外。」
「朱厚照自然不願意放過這麼大好的機會,直接率軍追擊。」
「卻不想,再追到平虜、朔州的時候,突然颳起了大風,黑霧遮天。」
「沒辦法,就只能收兵。」
「可饒是如此,朱厚照也是大勝。」
「能廝殺兩天兩夜,也足以見得朱厚照武功之高。」
「之後,凱旋迴京,還要求群臣以武服出迎。」
「後來,朱厚照就更加喜歡使用『威武大將軍』的名號。」
「在他看來,當大將軍,上陣殺敵,可比當皇帝好玩多了!」
「是的,在朱厚照看來,就是好玩!」
「他本就是個天才,不說過目不忘吧,那腦子也異常的好使,不僅腦子好使,他也是個練武奇才。」
「當皇帝,每天批閱那些奏章,他逐漸感覺到無聊,不是他不會,而是他太會了,哪有當將軍上陣殺敵痛快?」
「之後,就對邊疆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繼此次巡邊後,他又分別在五月,七月,九月,三次巡邊!」
「之後,他還化名朱壽,加封自己為鎮國公,並且在宣府建造『鎮國府』,將這裡稱之為家裡。」
「不僅如此,他還給自己發俸祿,就好像真有這麼一個人一樣!」
「正德十四年,朱厚照打算南巡,但被大臣們死命阻攔,朱厚照甚至將勸諫最凶的幾個押入錦衣衛大牢,還讓其他的那些諫言的大臣跪在午門外。」
「可他們還是勸諫,朱厚照甚至當場把人廷杖打死,結果,時間一耽擱,南巡計劃也被打亂。」
「五月的時候,御史奏稱寧王朱宸濠不僅違法亂紀,而且與一干人「晝夜密謀」,招納的都是一些土匪頭子,形跡非常可疑。」
「朱厚照商議一番後,就下旨,讓朱宸濠把王府護衛交出來,給你的封地田宅,也交出來,並且,以後,不准再招納那些亡命之徒!」
「然而,朱厚照不知道的是,他比較寵信的大臣錢寧,早就與朱宸濠有勾結,那錢寧將事情匯報給了朱宸濠,朱宸濠便在六月十四發難,自稱得到太后的密詔,打算起兵監國!」
「七月二十六,朱厚照趙高天下,削了朱宸濠的爵位,並且御駕親征!」
「然而,卻不想,等他剛走到京郊涿州,就得到巡撫王守仁已擒獲朱宸濠的消息。」
「朱厚照都無語了,不過,他也沒有回去,就繼續南下。」
「之後,他還讓王守仁把寧王朱宸濠放了。」
「寧王都蒙了,就想一波將朱厚照帶走。」
「結果,朱厚照過於猛了,又將朱宸濠給抓了。」
「正所謂……」
「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
「然而,還不等朱厚照繼續大放光彩,在回去的路上,朱厚照打算乘船捕魚,卻不想不慎落水,之後,就此染上了疾病,等到正德十六年,朱厚照駕崩於豹房!」
「死後,因為朱厚照生前尚武,並且,自身能力也的確不錯,就給他上了個武宗的廟號!」
「以上,就是朱厚照不上朝的大概始末!反正就是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