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六章:天下一統

  「大王,你還記得我們的當初嗎?」

  被楚王熊槐擁在懷中的鄭袖這時候突然說道,熊槐一愣,轉而臉上又是不由得掛起了幸福的笑容。

  「愛妃,寡人又怎麼不記得呢?」

  「想當初愛妃你還是我楚國大家族鄭氏家族的掌上千金,知書達理,一手刺繡之術名動郢都,我楚國追求愛妃你的青年才俊不知凡凡。」

  「可寡人當初還只是楚國諸多王子王孫之中最不受寵的一個,可以說是無權無勢。」

  「甚至根本沒有登上楚王之位的希望,可是愛妃當初卻選擇了寡人,選擇與寡人共度一生,寡人幸甚啊!」

  懷中抱著鄭袖,伴隨著回憶的越來越深,熊槐臉上的幸福之色也是越來越重,可是幸福之後又是痛苦之色。

  「可是後來,寡人的心變了,登上楚王之位後整天花天酒地,醉生夢死,讓愛妃你獨自一人久居深宮之中,後來性格大變。」

  「外人又不知情,只能將愛妃認為是善妒,沒有容人之量,愛妃聲譽處處受損,可寡人卻無動於衷,這是寡人的過失啊!」

  越說越愧疚,最後熊槐更是如同小孩子一般哭泣了起來。

  而且根本不敢看向懷中的佳人,連雙手緊抱著鄭袖的力度都小了許多,這就是愧疚。

  「大王,你知道嗎?」

  「奴家當初不是因為大王你的出生才選擇跟大王在一起,而是當初大王為了奴家敢於和諸多楚國貴族子弟大打出手。」

  「甚至被打得頭破血流的時候卻依舊不放棄,從汨羅江邊帶回香茴贈予奴家。」

  「從那時候起,奴家就已經將大王看作了奴家的英雄,唯一的英雄!」

  說到最後,鄭袖笑著笑著也掉下淚來,緊緊的擁抱住熊槐,二人皆是泣不成聲。

  看著這副場景,司馬錯心中也是感嘆一句:「真是一對苦命鴛鴦啊!」

  「對不起,愛妃,寡人當初糊塗啊!」

  熊槐滿眼愧疚的說道,現在熊槐才知道當初在自己無權無勢之時就選擇跟隨自己的豪族千金是多麼的愛自己,也為自己曾經的做法感到羞愧到無地自容。

  只見熊槐拼命用手打自己耳光,卻不料鄭袖的纖纖素手緊握住了熊槐的手,將熊槐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龐之上。

  雙目凝視著熊槐的雙眼,認真的說道:「大王,你是妾身的英雄,妾身也希望你能一直英雄下去!」

  「妾身……願隨大王赴死!」

  妾身願隨大王赴死!

  妾身願隨大王赴死!

  ……

  這八個字猶如重擊一般打在熊槐的內心之處,熊槐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向懷中的佳人。

  轉而又是否定道:「不,絕對不行,靈修願意做愛妃的英雄,可是靈修是不會讓愛妃死的!」

  「秦王承諾,只要靈修一死,將不會再為難任何楚王宮之人,自然也包括愛妃在內。」

  「靈修死後,愛妃就忘了靈修吧!」

  「如果可以,愛妃就嫁到一個富庶之家廝守一生吧!」

  說出這句話,熊槐難掩心中痛苦,猛的咳嗽幾聲,竟然咳出幾口鮮血來。

  看著痛苦到咳血的熊槐,鄭袖面龐之上卻是泛起笑容,直接吻向了熊槐,舔舐著嘴邊的鮮血。

  「奴家,沒有看錯人!」

  說完,趁著熊槐還在愣神之際,鄭袖直接掙脫出熊槐懷中,飛速的拿起了前方兩個盒子中的一個。

  打開之後,鄭袖卻發現木盒之中擺放的竟然是一顆散發著濃郁白光的藥丸,好似靈丹妙藥。

  但是鄭袖卻清楚,這一定是毒藥!

  沒有絲毫的猶豫,鄭袖直接從木盒之中拿起白色藥丸便將之吞下。

  「不!」

  看著此情此景,熊槐終於反應過來,飛速的衝上前來抱起了正在不斷從七竅之處流出鮮血的鄭袖。

  感受著懷中佳人飛速流逝的體溫,熊槐悔不當初的說道。

  「青禾,靈修恨啊,靈修悔啊!」

  「青禾你放心,靈修這就來陪你!」

  青檸,鄭袖的小名,熊槐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這樣叫過這個願意同自己而死的佳人之名了。

  想到這裡,熊槐心中愧疚更甚從前,神色悽苦的拿起另一個木盒,取出了木盒之中散發著濃郁白光的藥丸,吞服了下去。

  片刻之後,藥效開始發作,七竅之處開始流血,楚王熊槐與楚王妃鄭袖就這樣以互相擁抱的姿勢共赴黃泉之下。

  「收斂楚王與楚王妃屍體,交由本將軍親自厚葬!」

  看著這副亡命鴛鴦的景象,司馬錯也是心中感嘆。

  「楚王可是兩位太后的親弟弟啊,更是王上你的親舅舅。」

  「不惜千里之地派遣影密衛運送毒藥而來,毒殺楚王與楚王妃!」

  「王上,希望您和兩位太后的關係不要就此惡化吧!」

  想到這裡,司馬錯不由的望向咸陽的方向,心中也有著頗多無奈。

  ……

  距離秦國一統鐵華夏大地已經過去半月之久,在這半月之中也發生了許許多多的事情。

  比如秦國占領華夏大地之後立刻將百萬大軍分成數十支部隊,鎮守華夏各處。

  防止和鎮壓天下諸國殘部叛亂和預防這一混亂時期尚未過去之時所產生的流寇盜匪。

  不僅如此,在這半月之中,以楚王熊槐和齊王田英為始,天下諸國君王相繼暴斃於王宮之內的消息相繼傳出。

  天下百姓與諸子百家無不譁然,心裡都清楚這肯定是秦國軍隊所為,但是全部都選擇了默不作聲。

  畢竟攻占了敵國之後要將其君王處死向來都是天下各國所奉行的慣例,也沒有什麼值得說道的。

  而且相較於秦國只是處死天下諸國君王,並未為難天下諸國王族,只是削其封號,收其領地的做法無疑已經是開恩了。

  並且天下稍微有點見識的人都表示理解秦國的做法。

  畢竟秦國想要真正的一統天下,那麼這些被俘虜的天下諸國君王無疑會成為一個巨大的阻礙。

  因為這些人不死,那麼秦國就很難保證能夠真正的掌控整個華夏大地。

  這種事情對於咸陽的那位僅僅才虛歲十八,但是卻野心勃勃的秦王嬴稷來說也定然不會容忍這種事情的發生,那麼後來所發生的一切也就可以解釋得通了。

  至此,除掉天下諸國君王之後,天下諸國殘部和盜匪作亂之時也只會師出無名和無所扶持。

  一旦再次發生叛亂,秦國也可以不必顧及一些東西而全力鎮壓!

  所以,秦國直到這時才算是真正的初步掌控了華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