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此時絲毫沒有一國之君風度,反而如同喪家之犬一般的魏王嗣。
不僅是魏國文武百官,就連魏國大將晉鄙都是心中一嘆。
「秦王贏稷和秦相魏冉親自下地鼓勵秦國百姓耕種,這是何等的氣度和風範!」
「為何自家大王不能像秦王那樣呢,要知道就算是今年開年,秦王也不過虛歲十八而已啊!」
這是此時魏國文武百官和大將腳步心中的想法,但卻不敢說出來。
雖然不知道當今魏王雖有雄心壯志,但卻無能為力,要是說出來打擊到魏王的話不就是找死嗎?
更何況魏國文武百官都知道,魏王嗣可是一個狠人啊。
當初魏王嗣僅是一名被派到秦國的魏國質子,後來返回魏國。
手足相殘,殺死了當時自己的大哥,身為魏國太子的魏高,囚禁了自己的父親之後才當上的魏國儲君。
對於這樣的魏王,魏國文武百官心中都是表示惹不起,更別提進言了。
「大王,末將有一計可解我大魏危機!」
「哦,何法,將軍快快說來,寡人洗耳恭聽!」
聽到終於有人開口,而且是大魏王族的旁系的魏國大將晉鄙
不僅是魏國的文武百官,就連是魏王嗣也是提起了精神,想看看晉鄙能夠有什麼良方妙藥能夠解決此次魏國的危機。
「回大王,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齊國和楚國不是對三晉伸出了援手嗎,末將計策便是暗中聯絡天下諸國,提前會盟,啟動合縱伐秦的大計!」
「最好是等到秦國各路援軍增援前線之前,提前拿下函谷關!」
晉鄙開口說道,不愧是魏國大將,意見一針見血。
毫無疑問,晉鄙就是看出來了秦國此刻進行全國備戰的缺陷。
畢竟秦國效率雖快,但是天下諸國也不是吃乾飯的,兵貴神速的道理誰都懂。
不同於秦國此刻的全面備戰,天下諸國在凜冬之時便已經做好戰爭準備。
現在只需要進行一場會盟,宣布組建聯盟便可立刻發兵滅秦,絕對能夠搶在秦國之前發兵,搶奪戰爭的主動權!
「好,晉鄙將軍果然不愧是我大魏棟樑,將軍此言正合寡人心意,那便請惠相派出精幹人員前往天下諸國。」
「告訴天下諸國提前會盟,畢竟秦國國內的這番動作肯定也讓天下諸國都有些坐不住了吧!」
聽到晉鄙計策可以解決魏國之危,這還可以提前發起合縱,搶先滅秦,奪取戰爭主動權。
魏王嗣臉上的愁苦終於消散了許多,看著魏國相國惠施說道!
「請大王放心,為了大魏,老臣就算是拼了這把老骨頭也要完成大王交付的任務。」
魏國相國惠施說的道,惠施雖然已經年過花甲,但是心中那一顆為國效力之心卻是一點也不少。
更何況這位魏相惠施可不簡單,惠施與莊子可是好友,更是深得莊子點撥。
不過如今莊子已經駕鶴西去,惠施也只有拼命的為國效力來掩飾內心失去老友的悲痛。
……
三晉韓國,韓王宮中。
韓王康看著自己的一眾臣子,神色有些猶豫不決,最終還是開口了。
「真的要和天下諸國一同合縱伐秦嗎?」
「秦國與我韓國可是世代交好,世代聯姻!」
「秦國上將軍嬴疾的親生母親可是寡人的親妹妹。」
「論起輩分來嬴疾還得叫寡人一聲王叔,況且韓軍戰力不及秦軍,若是與秦國開戰,恐怕得不償失啊!」
韓王康有些猶豫的說道,這也是韓王康心中憂慮的。
這次合縱伐秦打贏了還好,萬一沒打贏可就糟了。
齊國和楚國家大業大,打輸了拍拍屁股走人,留下一堆爛攤子在這裡。
可是三晉可是與秦國接壤啊,到時候天下諸國打不贏,拍拍屁股走人。
三晉恐怕會直面秦國怒火,重新面臨那可怕的強悍秦軍。
想起那無邊無際的滾滾黑色洪流像波濤一樣,以席捲之勢向著三晉席捲而來,韓王康就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大王,秦國上將軍嬴疾運起輩分來雖然是大王的王侄,可是嬴疾對我韓國做過什麼難道大王都忘了嗎?」
「當年五國聯軍伐秦之戰雖然非我韓國發起,可是當年函谷關兵敗,秦國上將軍嬴疾領兵追殺百里,滅我五萬韓卒!」
「致使我韓國平添無數孤寡,大王難道要忘記秦國與韓國的血海深仇嗎?」
「如今千載難逢之機遇就在韓國眼前,大王切莫心慈手軟,以便重振我勁韓威勢啊!」
一人領頭,韓國諸多大臣紛紛效仿,全部都在指責秦國的不是,
還有這些年來兩國間的舊帳也被這些大臣給翻出來一一評頭論足,整個韓王大殿就像菜市場一般熱鬧。
但是卻在表達著一個意思,伐秦勢在必行!
見到此情此景,韓王康也知道眾怒難犯,並且這次合縱伐秦也的確是韓國崛起的千載良機。
韓國一旦不抓住的話,以後想再站起來就難了。
……
「不知張子遠到而來所為何事?」
「張子行事匆匆,我趙國根本沒有準備。」
「張子秘密進入趙國還突然要求面見寡人,時間緊湊,寡人恐怕是拿不出什麼好東西來招待章子啊!」
趙國王宮之內,一處幽深僻靜的樓閣殿宇中。
趙王趙雍正打量著眼前一名手持九節杖,頭上生出幾縷華發,英俊不凡的人,臉上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容。
兩人隔案牘而對座,心中都有著自己的算盤,但是誰也不肯先開口點出來。
原來這人就是曾經受秦王嬴稷命令,在開春之前從梁國王城建康返回的秦國武信君張儀了。
此次張儀回到咸陽之後立刻被秦王贏稷為以重任,由羅網殺手隨行保護,秘密出使趙國。
明白自己身上責任重大的張儀沒有任何耽擱,帶著十名羅網殺手就啟程前往了趙國邯鄲,並且也見到了趙王趙雍。
「無妨無妨,有佳釀作伴便可!」
張儀笑了一下,轉而就自己拿起了美酒給自己自酌了一杯。
微風吹來,帶起張儀額頭上的幾縷華發,看上去是那樣的放蕩不羈,那樣的自由灑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