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沒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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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位,請跟我來。」

  阿碧淺淺一笑,然後也不管船上的喊話聲,撐著船就像濃霧裡划去。

  「那姑娘,別……」

  傅思歸的話說到一半,頓時又把下半句話噎了回去。

  只見前方的濃霧,散了。

  那姑娘的船每行進一段,濃霧就往旁邊散開一截,就像是被人用東西劈開了一般。

  這是什麼手段?

  眾人第一時間想到了用內力逼退濃霧。

  但,那也太可怕了吧?

  一個十幾歲的姑娘,怎麼可能有那種手段?

  但,不是,那又該是什麼?

  船上的眾人,百思不得其解,只是,有一件事,他們也有數了。

  這,燕子塢,不簡單。

  現在回憶起來,這霧氣似乎是突然變大的,駛入時,霧氣還很薄,然後忽然間就變得睜不開眼。

  約莫半柱香的功夫,樓船靠在了燕子塢的碼頭。

  船靠岸的那一刻,朱丹臣下意識的回頭望了一眼。

  結果放眼望去,遠處又是濃霧一片。

  這……

  該不會那玩意吧?

  朱氏世代都是大理段氏的家臣,他們先祖也曾追隨大理段氏祖先段思平,先祖留下的手書,就有關於奇門遁甲的記載。

  據說,精通這門奇術的人,能藉助特殊的地形布下陣法。

  凡是入陣者,如果找不到陣眼,將永遠迷失在陣法之中。

  「見過,段王爺。」

  岸邊,鄧百川接過接待的任務。

  「請諸位移步內廷。」

  這時,朱丹臣主動站了出來,彬彬有禮的問道:「鄧先生,我能問一下,慕容公子為何要抓走我家世子嗎?」

  兩人上次見過面,雖然沒什麼交情,但也不至於一見面就喊打喊殺。

  鄧百川斟酌數息,開口道:「回朱兄弟,其實,這次事件的起因,並不在我家公司。」

  「那是?」

  「請諸位跟我來,等到了現場,謎底就能解開了。」

  說話間,鄧百川不著痕跡的瞄了一眼段正淳。

  「等等!」

  朱丹臣再次叫停了鄧百川。

  「鄧兄,敢問我等剛剛遇到的濃霧,可是貴莊布下的奇門遁甲之陣?」

  「這是公子的手段,我等不知。」

  事關山莊的秘密,鄧百川當然不會吐露半分。

  朱丹臣微微點頭,他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隨後,眾人一起移步來到了山莊的前院。

  看到王夫人的那一刻,段正淳嚇得差點拔腿就跑。

  這個女人,怎麼會在這裡?

  「哼。」

  王夫人冷笑一聲:「好大的排場,不愧是王公貴族。」

  在見到段正淳的那一刻,王夫人徹底失去了理智,她甚至忘了自己的身份。

  畢竟,她名義上可是姑蘇王氏的遺孀,是王語嫣的母親。

  但,十幾年的怨恨,有了一朝得報的機會,她哪還壓抑地住心中的恨意,以及爽快。

  「復兒,你還在等什麼,還不抓緊把他的狗腿打斷。」

  接近膨脹的王夫人,也忘了李傑的手段,竟然失了智般,用命令的語氣,直接下令。

  「舅媽,這是你的事,不關我的事。」

  李傑淡淡道:「當初,我只答應了將他抓來。」

  「現在,段王爺主動入瓮,我已經完成了我的承諾,剩下的事,你想怎麼處理都跟我無關。」

  此話一出,王夫人瞬間清醒了不少,然後,她的態度也軟化了不少。

  「復兒,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要琅環玉洞的秘籍嗎,只要你幫舅媽拿下段正淳,我就把書閣全部送給你。」

  王夫人屬於是崽賣爺田,心不疼。

  什麼秘籍,在她眼中,都沒有報仇來得痛快。

  另一邊。

  段正淳一行人就這麼尷尬的站在原地,即使王夫人又是說什麼打斷狗腿,又是拿下之類的話。

  他們仍舊沒有動手的意思。

  畢竟,正主的表情,他們全看在了眼裡。

  得。

  又是王爺惹下的情債。

  這種事,他們作為下屬的,怎麼摻和?

  說不定人家轉頭就和好了,床頭打架床尾和嘛,到時候,他們可不得里外不是人。

  「段王爺,貴公子一切安好,如今正在山莊小住。」

  李傑沒有理會王夫人的誘惑,轉而看向了段正淳。

  「稍後,他便能跟著其他人一起離開。」

  「不過,你得留在山莊常住一段時間。」

  「不可能!」

  傅思歸挺身而出,斷然拒絕道:「我家王爺是什麼身份,怎麼能隨便住在……」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李傑一個眼神給逼退了。

  下一秒,傅思歸的嘴角溢出了一絲嫣紅。

  「傅老弟。」

  朱丹臣第一時間扶住了傅思歸,關心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

  傅思歸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神色忌憚的看向了李傑。

  剛剛,在他的眼中,那道目光宛如一道利劍,直接插進了他的心窩。

  那一刻,他甚至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但最終他只是受了傷,還不是特別重。

  隨後。

  李傑又是一揮手,四大家臣駭然發現,他們的真氣全部被禁錮了。

  唯有段正淳,保留了一定的修為。

  他現在的武功,大概要比王夫人若上一籌,保命有餘,卻躲不了毒打的命。

  做完這件事,李傑身子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剩下的事,他不想管了。

  不論王夫人是想殺了段正淳,還是毒打,還是別的什麼,他都無所謂。

  ……

  ……

  夜幕降臨。

  段譽跟四大家將被強行驅逐出境。

  望著前方的濃霧,立在船頭的段譽,滿臉急切的問道。

  「朱大哥,我爹爹還在裡面呢,我們該怎麼辦?」

  「世子……」

  朱丹臣張了張口,但看著眼前的濃霧,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怎麼辦?

  只能從長計議。

  要麼回大理搬救兵,要麼去汴京尋求宋廷的援助。

  不多時,段譽等人兵分兩路,一路向汴京出發,一路急行軍朝著大理趕去。

  然而。

  他們不知道的事,這一夜,燕子塢的某處院落中傳來了一陣極為悽厲的慘叫聲。

  那聲音,當真是聞者落淚,聽者傷心。

  「毒婦!」

  「毒婦!!」

  段正淳一邊捂住血流不止的下半身,一邊聲嘶力竭的罵著。

  「這世間怎會有你這般惡毒的婦人!」

  「臭****」

  「***」

  「哈哈!」

  然而,面對段正淳的咒罵,王夫人卻一點也不生氣,反而開心的大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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