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劍客劍法使得倒是挺熟練的,看架勢應該是雲徽派的蛇形劍法,雲徽派祖師也是一代英才,跌落山崖大難不死反而練成高深武藝,像極了話本里跳崖得寶的主人公。
另外兩個人的武功比之稍差一些,不過差的也不多,雙方打的有來有回,十分具有觀賞價值,在李傑眼裡雙方簡直就是菜雞互啄。
「浦星,看好了,接下來的一招就要分出勝負了。」
浦星詫異的回頭望了殿下一樣,他覺得雙方還能打很久,不過殿下既然這麼說了應該不會出錯的。雖然武功比台上的人高出很多,但是著並不妨礙他看的津津有味。
話音剛落,年輕劍客長劍往前一盪,穿過兩人防守的間隙直接挑落了他們的兵器,劍鋒輕輕的割破對方的衣角。
「承讓!」
「好!」
「好!」
台下觀戰的眾人轟然大叫,年輕劍客不傷對方分毫的做派顯然很對江湖人士的胃口,十分大氣。
那兩人雖然感謝對方不上他們,但是仍然堅持他們之前發表的意見,雙方在台上又吵了起來。
也許這就是江湖的常態,有時候爭端就這樣發生了,或許因為一次眼神的對撞,一方懷恨在心,從而引發爭端。→
一件不經意的小事就可能引發一場爭鬥,造成不可預知的結果,就比如場上發生的事情,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只要某一方稍微退讓一步就不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
無聊的爭鬥,李傑失去了繼續看下去的興致,叫上浦星直接回房去了,回去沒多久屋外便傳來一陣敲門聲。
浦星走到院門處低聲道:「誰?」
「我是運來客棧的管事,之前的事情我們已經查清楚了,特來說明,叨擾貴客了。」
浦星長舒了一口氣,《江湖常識錄》中記載了這麼一句話『謹慎方能求生存』,意外往往就隱藏在日常當中。
「公子,我代表運來客棧為先前發生的事情道歉。」
銘豐審問完胡人熊就匆匆趕往地下,今天恰好有一位久居皇城的銀章密探在此逗留,他將李傑和浦星的相貌特徵、衣著以及那枚玉佩的形制詳細的描述了一遍,最終確認李傑就是那位八皇子,然後在密庫中取了一件東西作為賠禮。
李傑接過盒子先放在一邊,仔細的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冷麵男子。→
房間內的空氣漸漸凝固,銘豐心中不禁嘀咕,這是個什麼意思,莫非八皇子不滿意咱的處理方式?
半晌,李傑開口道:「恩,退下吧。」
之所以用這種語氣和對方說話,那是因為李傑猜出對方是朝廷的人,而且很有可能認出了自己的身份。
銘豐聞言心下瞭然,八皇子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呵呵,傳言真是不可信啊,世人都說八皇子資質平庸不堪造就,僅憑八皇子看破自己身份這件事情就足以證明不簡單。
算了,這件事情還是不要上報了,就當結個善緣吧。
類似運來客棧這樣的據點在全國有很多,江湖上發生的任何風吹草動都會由他們傳回朝廷,三百年時間錦衣衛到底有多少據點,恐怕除了皇城中的那位金章神探再也沒有旁人能夠知道了。
皇子出門遊歷發生的事情,按照規定密探只要遇到均要如實上報。
「公子,您不看看裡面裝著什麼東西?」
銘豐走後浦星一臉好奇的問道,李傑無奈的笑了笑,自從出宮之後浦星就一改常態,好似釋放了天性一般,雖然表面上仍舊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但是行事和他的表情完全配不上啊,明明做著不哭死神步驚雲的樣子,實際上卻和小孩子沒什麼區別。
李傑將盒子拋向浦星:「你去看吧,我要去睡了。」
浦星手忙腳亂的接過盒子,主要李傑在仍的過程中用上了內力,盒子的運動軌跡飄忽不定。
「嘁,我還以為是什麼東西呢,原來是玉石啊,真沒意思。」
盒子中的玉石晶瑩剔透,能夠被收入密庫的寶石自然不會是什麼廉價貨色,在外人眼裡絕對是珍寶級別,但是浦星在皇宮裡什麼好東西沒見過啊,這點東西自然入不了他的法眼。
「大人,事情已經辦好了。」
銘豐回到地下第一時間向上級匯報,雖說兩人都是銀章,但是銀章和銀章之間也是有區別的。
萬凱是白少邪的心腹之一,幾位皇子他都見過,之前銘豐一說他就猜到對方是八皇子,別看八皇子不受重視,但是和他們相比,那也是了不得的大人物,能不得罪就不得罪為好。
「恩,八皇子怎麼說?」
銘豐斟酌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按照之前的打算來說。
「八皇子沒說什麼,看樣子應該是過去了。」
翌日,李傑二人簡單的吃過早餐之後就準備出發前往玉懷山。
地拔雙崖起,天餘一線青,說的正是玉懷山的奇景一線天,山高崖陡,雙峰並立,獨特的地貌勾勒出絕妙的風景,無數遊人慕名而來,就為了一睹一線青的風采。
秋日的陽光格外的溫暖,藍天白雲,碧空萬里,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山上已然不見綠色,枯枝落葉灑落一地,蜿蜒曲折的羊腸小道積滿了落葉,一腳踩上去嘎吱作響。
浦星完全沒有來之前的興奮,垂頭喪氣的說道:「公子,看來我們看不到一線青了。」
李傑不以為意的說道:「看不到就看不到,又有什麼關係,下次再來就是。」
玉懷山最佳的觀賞位置乃是東山上的孤雲台,路倒是不難找,本來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沿著一條經過無數人踩踏的小徑就能夠走到,抱著來都來了的心態,兩人沿著小道一路前行。
不出意外,路上一個人也沒碰到,雖然是晴天,但是山間風吹過時仍舊感到一絲涼意,不過兩人都是內力深厚之輩,早已達到寒暑不侵的境界。
傍晚時分,夕陽西下,李傑二人從玉懷山下來之後並沒有沿著官道走,行了百十里路終於找到一處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