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優秀的工具人,當如是也!
「鍾弟,怎會傷成這般模樣?」
說話之人身著綠襖,頸束瓷鳳。
俏臉鮮艷嫵媚,身姿風流裊娜,眉宇間自帶風情。
摻扶著秦鍾,清脆的嗓音滿是焦急「這是怎麼了~~~」
秦鐘的年紀,正處於叛逆期。
最受不得的,就是在外人面前丟面子。
若是只有自家人,說不定已經抹淚述說自己挨揍臉疼之事。
可一旁還站在陳然呢,當著外人的面,他反倒是急眉赤眼的裝起了大爺「哭什麼,能有什麼事,左右不過是遇了賊.」
說到這兒,他下意識的望向陳然。
跑去醉風樓那種地方吃酒聽曲,最後沒錢會帳被暴打的事情,是絕對不能告知家裡的。
若是讓老父親知曉,說不得會被氣死。
可陳大哥這兒,卻是知曉內幕.
「姑娘勿憂。」陳然目光清澈,話語溫和「路遇幾個潑皮癩子騷擾秦小友,在下搶恰好路過將他們收拾了,送秦小友去醫館包紮。醫師有言,都是些許皮外傷,無須擔心。」
直到此時,秦可卿方才驚覺,居然有外男在場!
她下意識的抬手捂臉,忽覺不對又急忙轉身「這,這位公子,多謝出手相助。」
俏面如霞的秦可卿,想拎起裙角跑回屋裡去。
可父親不在家,弟弟年幼不懂事,恩人上門總不能無人接待直接晾著吧。
糾結之時,陳然已經是拱手告辭「既已將秦小友送歸,那在下就告辭了。」
「公子且慢。」
與壓根不懂人情世故的秦鐘不同,秦可卿顧不得男女大防,急忙轉身福身「還不知公子高姓大名,相助之恩必不敢忘。」
『就等你這句話了。』
陳然正色,目光愈發清澈「在下陳然,字子厚。就住這興隆街上。相助秦小友不過是舉手之勞,姑娘提什麼恩情,未免太過。」
「怎可如此。」秦可卿乾脆搖頭「知恩圖報,乃是人之常情,公子於秦家有恩,自當有所回報。」
秦邦業五十歲的時候都還沒孩子,無奈只好從養生堂中抱養了一兒一女。
抱養的兒子早早病死,而女兒就是秦可卿。
這姐弟倆的身份有內幕,據傳有可能是忠義親王老千歲的子女。
後來秦邦業五十三歲的時候又有了親兒子秦鍾,老來得子真的是寶貝的不得了。
陳然救了秦鍾,在秦可卿看來,這份恩情自當報答才是。
「行了。」一旁的秦鐘不耐喊著「你們兩個拉拉扯扯說個沒完,那麼想說話去屋子裡好生說個夠就是了。」
秦可卿的俏臉飛起酡紅,羞的幾乎滴出血來。
陳然心中給秦鐘點了個贊,面上卻是平靜告辭,好似對秦可卿那絕世容顏沒有絲毫動容,轉身就走。
數日後,陳然在巷中等候許久。
見著秦鍾出門,當即跟了上去。
「秦小友?」他假意偶遇「這麼巧?」
「啊,是陳大哥。」秦鍾撓了撓頭「好巧,對了你家也住興隆街。」
陳然上前,招呼他同行。
「上次的事情,怎麼樣了。」
「我爹回來詢問了傷勢,還說有時間一定要登門道謝。」
「沒問伱這個。」陳然正色相對「上次你那些好友騙你請客,吃飽喝足把你扔下抵帳,你就不想還回去?」
「想!」
提及此事,秦鐘的俊臉隱隱難看「枉我將他們當做朋友!」
「那就還回去。」陳然開門見山「再請他們去吃飯,你也來一手金蟬脫殼。」
秦鍾先是重重頷首,可旋即疑惑詳詢「他們也不傻,不會那麼容易上當吧。」
『你也不傻嘛。』
陳然乾脆掏出了幾錠銀子,塞進了秦鐘的手中「拿去給他們看,就是從秦郎中那兒得來的,請他們去醉風樓吃酒。」
有了銀子打底,還能白吃白喝看歌舞,大概率能成。
秦鍾精神振奮,沒有猶豫的接過了銀子「我這就去。」
傍晚時分,秦鍾與他的一群小夥伴們,再度來到了醉風樓。
跑堂的與護院,還記得這個小小年紀就敢吃霸王餐的小子,當即攔著他們不讓入內。
「爺有的是銀子!」
得意洋洋的秦鍾,拿出了陳然給的銀兩張揚。
攔住他的人,當即換上了笑臉~~~
「有銀子真好。」年輕的秦鍾,仿佛是發現了新大陸,銀子居然這麼好。
一群半大小子,聚在一起膽量極大,都干堂而皇之的大口飲酒了。
秦鍾喝的醉醺醺的,好在最後一絲清明,讓他記得陳然的囑咐。
假借出恭,搖搖晃晃的出了包廂,一通走位就來到了外面。
「如何?」等候多時的陳然,笑著上前詢問。
「成了!」秦鍾歡喜不已「那些傻蛋,等會就該挨打了。嗝~~~哇~~~」
也不知秦邦業是否喜歡夜敲寡婦門,陳然來了兩次了,每次晚上都不在家。
這次接待他的,依舊是秦可卿。
反正之前已經被看過臉了,秦可卿這邊倒也沒太過羞澀。
「鍾弟這是怎麼了?好大的酒味~~~」
「在下與友人相聚醉風樓。」陳然開始編故事「無意中得見秦小友醉酒而出,擔心他有事,特意送其歸來。」
秦可卿先是喚來了丫鬟僕役,扶秦鍾去洗漱休息。
自己則是鄭重向陳然福禮「多謝陳公子相助。」
「大家都是鄰居,舉手之勞而已。對了,還未曾拜會過秦郎中。」
「衙門事務繁忙,每日都得亥時方可歸家。」
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是好朋友。
秦可卿稍放戒備,與陳然閒聊了幾句「不知公子,在何處高就?」
「在下是在梅山書院讀書,不日就要去參加縣試。」
「公子竟是梅山書院的學子?」秦可卿也是聽聞過大名鼎鼎的梅山書院「妾身祝公子金榜題名。」
「只是縣試而已。」陳然擺手輕笑「金榜題名還早。對了,秦姑娘,在下見你所配玉簪款式,莫不是城西金鳳樓所出?」
撩妹這種事情,開頭的時候就得有話題,能聊得下去。
嘴巴動來動去的,自然也就逐漸熟絡起來。
最忌諱的就是口不能言,期期艾艾為美色所懾不敢說話。
秦可卿有些疑惑,怎麼就說到頭飾上去了。
陳然眼力出色,當即笑著攤手「在下家中有家珠寶鋪,就是興隆街上的那家。見著姑娘的玉簪款式新穎,一時技癢而已,還請姑娘勿怪。」
漂亮妹子,也是有自己喜好的。
就像是林黛玉喜歡作詩放風箏,薛寶釵喜歡做針線女紅,賈迎春喜歡下圍棋一樣,秦可卿喜歡的是研究首飾。
這不是陳然自己猜測的,是他從秦鐘口中套出來的話。
他刻意利用工具人秦鍾,為的就是這些事兒。
果然,聽聞陳然有家自己的珠寶鋪,秦可卿立馬來了興趣,詢問鋪子裡有沒有最新款的首飾,都是什麼樣式,哪位大匠的作品云云。
專門做過功課的陳然,從容應對,相談甚歡。
說笑之間,時光不斷流逝,直到外院開門聲響起,秦可卿這才驚覺起身「爹爹回來了?」
忙碌一天歸來的秦邦業,用力揉著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家女兒與一外男一起出來。
「學生陳然,見過秦郎中。」
「哦。」秦邦業仔細打量著他,口氣稍緩「自稱學生,莫不是國子監的?」
「學生於梅山書院就讀。」
「哦,那可是都中最好的書院。」
陳然儀表堂堂,氣度不凡,言談舉止之間盡顯風範。
秦邦業甚至有種錯覺,自己是在與朝中大佬論事。
待到陳然告辭離去,他才恍然望向了女兒「他你.你們?」
「爹爹。」秦可卿羞紅了臉,連聲解釋不提。
陳然這邊,終於是到了縣考的日子。
他早就從萬年縣令那兒得了言語提示,請人做好了答案,考試的時候自然是輕鬆簡單。
考試歸來去了鋪子,香菱神色古怪的迎上來「公子,有位秦姑娘來尋你。」
陳然微笑「算是時日,也該來了。」
之前鼓動秦鍾去報仇的時候,就知道那些被坑了的小夥伴不會善罷甘休,必然是要報復回來。
此時的秦可卿還未嫁入寧國府,秦邦業在衙門裡的事務又多。
弟弟出事急需尋人相助的時候,很自然的就想到曾經兩次相助過的陳然。
聽他說過自己有家珠寶鋪在興隆街上,秦可卿就跑來了這邊等候。
來到後堂相見,秦可卿的眼淚都快落了下來「陳公子,鍾哥兒出事了,還請公子出手相助。」
『他當然是要出事,不出事的話,我怎麼跟你拉扯。優秀的工具人,當如是也!』
「可卿勿慌。」陳然招呼她落座「有我在,天塌不下來,坐下說。」
心慌意亂的秦可卿,沒注意陳然對自己的稱呼。
重新落座後,紅著眼睛的秦可卿,將秦鍾遭人陷害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沒什麼稀奇的,就是那些上次在醉風樓被坑了的小夥伴們,沒錢付帳只好叫家裡人來掏銀子。
他們的家庭條件比中產差一些,多是衙門胥吏文書,捕快班頭這等。
這幫人想要整人報復,簡單至極。
就是某個小夥伴身上的玉佩不見了,報官後在秦鐘的身上搜到云云。
這等栽贓嫁禍的手段,陳然見的多了。
「可卿且寬心。」陳然自信起身「我現在就去將鍾哥兒救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