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桑弘羊變法
商鞅怒火滔天!
魏惠王都沒殺我,你要殺我?!
你們秦人,真壞!
先行鎮住了商鞅,秦孝公這才拉著他上了牛車。
當然,秦國第一猛士就按劍站在一旁,警防商鞅狗急跳牆。
等到上了車,向著王宮行去,鬆了口氣的秦孝公,這才開口說道。
「仙長之言,你也聽到了。」
「你的變法成功了,青史留名!」
商鞅笑一聲,沒有回應。
青史留名是不假,可腦袋跟身體也留下了,全家都留下了。
秦孝公也知道,這樣乾巴巴的話語沒什麼用處,直接就上硬貨。
「寡人知道,你是擔心寡人死後遭到清算。」
「這樣吧。」
秦孝公在來的路上,就已經有了腹案「待到變法成了之後,就將甘龍與杜摯等人,統統處置掉!」
這裡說的,是幹掉那些舊貴族們。
如此一來,也算是為商鞅解除了後顧之憂只不過,商鞅可是個聰明人,不會被三言兩語就給忽悠住。
若是變法之後秦王不動手,我能怎麼辦?
總不能自己操刀子上吧。
看著商鞅不說話,秦孝公也明白是為什麼。
他當即跟上一句「還有太子,真是不堪大用,回宮之後寡人就下詔書,更換太子!」
這才是殺手。
此言一出,商鞅的面色,明顯柔和起來。
大王的誠意,他算是看到了。
他對於舊貴族們,其實並不怎麼在意。
等到軍功爵制的功臣集團上位,那些舊貴族們很自然的就會被淘汰。
真正能夠對商鞅構成威脅的,只有秦王。
秦孝公的表態,讓商鞅滿意。
他行禮道「善~~~」
就這樣,還是太子的秦惠王,就此失去了自己的太子之位。
只不過,握著商鞅的手,與他商議變法細節的秦孝公,心中所想卻是。
「等到變法功成,太子可以廢,也可以再立!『
『一切,都等變法成功了再說。』
天幕沒在意他們的閒聊,依舊是在繼續播放。
歷朝歷代變法,西漢桑弘羊變法。
漢朝建立之初,就與匈奴爆發了激烈衝突,從此成為世仇。『
『文景之治時期,勵精圖治一心積蓄實力,用以來日方長復仇匈奴。
當時漢興七十餘年之間,國家無事,非遇水旱之災,民則人給家足,都鄙庾皆滿,而府庫餘貨財。
「京師之錢累巨萬,貫朽而不可校。太倉之粟陳陳相因,充溢露積於外,至腐敗不可食。『
眾庶街巷有馬,阡陌之間成群,而乘字北者檳而不得聚會。
「漢武帝劉徹,完全貫徹了自己的諡號,從頭到尾一生幾乎都在打仗。
『對匈奴,閩越,東越,南越,朝鮮,西南夷,西羌,車師,樓蘭,大宛等國家或民族發動了至少二十八場戰爭。』
滅南越,閩越,東越,朝鮮等,降伏車師,樓蘭,大宛,西羌,西南夷等,大大降低了匈奴對漢朝的威脅。」
其在位期間,開拓疆土將近一倍,讓中土後世皆食其利。『
『可連年的戰爭導致開銷巨大,七十年積蓄逐漸不敷使用。』
『於是重用桑弘羊變法,實施擴張財政,與民爭利。』
趙清然的聲音傳來。
「打仗打的是錢財,是物資。」
「討伐匈奴的時候,出動一次就是幾十萬大軍,提供後勤的民夫更是不計其數。」
「為了應付匈奴的騎兵,全國範圍內養馬,開銷猶如水銀瀉地。」
「打輸了的時候要撫恤,人員軍資統統白費。」
「打贏了更誇張,海量的賞發下去。」
趙清然笑言道「漢武帝非常大方,動不動就是幾萬金,乃至幾十萬金的發放搞賞。『
「也就是得有這等心志堅定的強人皇帝,才能持之以恆打上幾十年,生生將強敵擊敗拖垮。」
『換做後世那些儒門教導出來的皇帝,早就被儒生們用各種奇葩言論,忽悠的割地賠款,結交友邦了。」
「文景之治積累下來的財富再多,也經不住這麼造。」
「最讓我讚嘆的一點就是,漢武帝寧可變法,寧可天下動盪,也要跟匈奴人打到底!」
「這份決心與毅力,後世那麼多皇帝之中,幾個能有?」
「就算是朱棣,他的太子爺嘰嘰歪歪的不給錢,不也打不下去了?」
永樂時空。
朱高熾的臉,當場就繃不住的垮了。
這邊朱棣,也是適時的開口「太子爺,仙長在點你呢。」
「參」!
胖乎乎的朱高熾,圓臉上全是苦色「您就別寒摻我了,兒子早就不跟那幫子大頭巾玩了。」
「胚!」
朱棣直接變臉「你別在這兒轉移話題!」
「說!」
「明年出兵的錢,有沒有?」
話到了這個份上了,朱高熾也是沒辦法「兒子再想想辦法。」
「大哥。」一旁的老二朱高煦,當即補刀「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給個準確話唄。」
老三朱高燧嘿嘿笑著看熱鬧,倒是沒參與進來。
朱高熾翻了個白眼「一定努力湊湊。」
朱棣沒再多說什麼。
既然大兒子說了努力湊湊,那基本上就是沒問題了。
漢武時空。
小豬笑呵呵的招呼一眾勛貴武將們「仙長懂朕。」
「朕也不多說什麼廢話,仙長都說了,打贏了,搞賞幾萬金,十幾萬金的發!「
「封侯拜相,朕也絕對不會吝嗇!」
眾人自然是相信仙長的話。
仙長說了天子大方,那就必然是真的大方。
如此一來,那可真的是幹勁十足!
眾人皆是熱血沸騰的表態,要為陛下馬踏連營,將匈奴人家裡的雞蛋黃都給搖散了!
唯一悶悶不樂的,自然是迷路侯季廣了。
自從天幕提到他之後,他一直都說悶悶不樂。
尤其是當仙長給他取名迷路侯之後,更是鬱悶的不想出門。
前些時日去參加宴會,居然有人直呼迷路侯來了~~
惹的他當場翻臉,連酒宴都給攪合了。
如果不是天子相召,他壓根就不願意出門。
眾人都是歡喜的時候,悶悶不樂的李廣就很刺眼了。
好在劉徹知曉內情,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沒再過多的關注。
劉徹抬頭看著天幕。
桑弘羊變法,本質上依舊是弄錢。
『首先是幣製革新。』
「從四銖錢改三銖錢,又將三銖錢改半兩。』
「之後再改半兩為三銖,又改三銖為白金三品,通過製造通貨膨脹來收割民間財富。『
「這還不是最誇張的,最誇張的是,直接出台了白鹿幣。『
一枚就要四十萬錢,以此向諸侯要錢,基本上就算是強搶了。
『不過這次革新還是有好處的。』
「到了最後階段,終於是將貨幣穩定在了著名的五銖錢上。
『並且順利的,將全國各地的鑄幣權,全都收攏到了朝廷的手中。』
趙清然的笑聲傳來「小豬的貨幣革新,基本上就是直接搶。」
「一張白鹿幣價值四十萬錢,強行攤牌出去之後,人家拿出來用的時候,卻是不承認其價值。」
「這一手,跟洪武年間老朱搞的大明寶鈔,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洪武時空。
看熱鬧的老朱,頓時鬱悶了。
好好的說漢武就是了,拐我這兒作甚。
大明寶鈔多好,拿出去直接就能當俸祿花銷。
漢武時空。
劉徹命人仔細記錄下來,同時問策一眾文臣們。
「諸卿,此法當如何改進?」
文臣們也是暗地裡翻白眼。
你這都直接搶劫了,還怎麼改進?
可天子問策,身為臣子不能說不行。
無論答案是多麼的奇葩,至少得給出一個答案出來。
最忌諱的,就是哼哼唧唧一個字都不說。
想到這裡,當即就有人取巧回應天子「陛下,此事既然是那桑弘羊所做,自當讓他想辦法補漏才是。」
「嗯?」
劉徹認真想想,還真是這麼個理兒。
「桑弘羊何在?」
仙長未曾提及此人家世出身,只有一個名字。
不過有名字總比連名字都沒有要強。
自然是有人立刻去安排人手調查,而來自天子的問策,自然也就這麼糊弄了過去。
天幕繼續播放。
『幣製革新後,桑弘羊推動算告之策。』
算,就是向商人們收稅,徵收其資產稅。
「開始的時候,是自行申報。』
『可商人向來重利,自然是能不報就不報,實在不行就少報。『
如此一來,這項策略的作用自然大為減少。『
於是朝廷鼓勵告,也就是打小報告。
「商人們一旦被舉報隱匿財產,就會罰成邊一年和沒收財產,並將一半賞給舉報者。』
『如此一來,告之風盛行,商賈中家以上群體全部破產,朝廷收入則則大大增加。』
趙清然笑言道「這次還是搶劫,只不過搶劫的目標定在了商人們的身上。」
「畢竟出了告,地方官府有的是辦法,讓當地的商賈們,統統都成為隱匿財產的罪人,畢竟他們都是裁判。」
「按上了罪名,就能美滋滋的拿走商賈們一半的財產作獎勵,這可是合法的財產收入。」
「所以說,當官的想要搞這些商人們,那叫一個手拿把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