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東坡居士
「歷史十大才子第二名,蘇軾。』
趙清然當即「得,那第一名肯定是李白了。」
「話說誰是千古第一才子之爭,從頭到尾也就是這兩位爭來爭去。」
「無論是誰排第一,都是理所當然。」
永樂時空。
朱棣背手而立,眉頭微皺「朕倒是覺得,蘇東坡更勝李太白一籌。」
太子朱高煦,當即應聲「爹說的對,我也是這麼想的。」
一旁的老二老三,齊齊翻白眼。
大哥為了拍馬,這是臉都不要了。
「就是,他自己說過的話又吃回去了,他自己說最喜李太白的詩。』
「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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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軾,字子瞻,又字和仲,號鐵冠道人,東坡居士,世稱蘇東坡,蘇仙,坡仙。』
他是眉州眉山人。
他家是是初唐大臣蘇味道之後裔,其父蘇洵是古文名家,其弟蘇轍同樣是名士,父子三人並稱三蘇。
其名字中的軾,原意為車前的扶手,取其默默無聞卻不可或缺之意,可蘇軾卻是與默默無聞不相干,他是真正的名動千古。
蘇軾幼年承受良好的家教,在父母的教導下,快速的兌現自己的天賦。』
蘇軾生性放達,為人率真,深得道家風範。
「好交友,好美食,創造許多飲食精品,好品茗,亦雅好游山林。』
「這是風雅名士們喜歡做的事兒。」趙清然乾脆說道「蘇軾是許多名人騷客的偶像,除了作品才華之外,很重要的一點,就是他的一生太符合風雅名士的做派。」
嘉佑年間,蘇軾首次出川赴京,參加朝廷的科舉考試。『
他的科舉文章,得到了主考官歐陽修的大力讚賞。』
歐陽修甚至說,此人可謂善讀書,善用書,他日文章必獨步天下。
「在歐陽修的大力稱讚下,蘇軾一時聲名大噪,他每有新作,立刻就會傳遍京師。'
後來蘇洵病逝,蘇軾與蘇轍兄弟扶樞還鄉,守孝三年。
等到他們回來的時候,已經是王安石變法的時代。『
趙清然再度開口「嘉佑二年的這次科舉,被後世稱之為天下第一榜。」
「這一榜的牛人太多,唐宋八大家的蘇軾,蘇轍,曾鞏,以及北宋理學創始人二程,程顥與程熙兄弟同榜及第。「
「這還沒完,這一榜還有林希,之後做到了宰相。」
「還有王韶,曾布,張,鄭雍,梁燾,呂惠卿等人後來也做了宰相。」
「這天下第一榜的含金量,毫無疑問的高。」
嘉佑時空。
來到了汴梁城,正準備參加科舉的蘇軾,與父親弟弟面面相,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而歐陽修卻是激動到手抖。
自己身為主考官,主持了這次仙長口中的千年第一龍虎榜。
不用多想也知道,必然名傳青史!
這麼多的才子,全都算是他的門下弟子!
一想到這裡,眼皮子都笑到了抽。
趙清然的話還沒說完。
「父死子守孝,實際上是二十七個月,還有奪情等特殊情況。」
「並不是一定得待滿三年。」
天幕繼續播放。
「蘇軾回朝,他的許多師友,包括當初賞識他的歐陽修在內,因反對新法而與新任宰相王安石政見不合,被貶離京。』
心頭不滿的蘇軾,上書談論新法的弊病,這惹怒了王安石,於是讓御史謝景溫在神宗面前陳說蘇軾的過失,導致其被貶。
趙清然再度開口「這說的不對吧?」
「蘇軾一開始是支持變法的,畢竟當時三冗之害,已經真實威脅到了大宋的生存根基,不變法不行。」
「王安石變法的法規是好的,可北宋的吏治早已經爛透了,下邊執行的時候全都走樣。」
「蘇軾也不是反對,就是提出了這些缺陷。」
「可王安石不接受,所以他就被貶了。」
嘉佑時空。
王安石面色難看。
仙長說吏治不行,他也是明白的。
可問題在於,完全沒有解決的辦法。
畢竟朝堂上的大臣可以想辦法對付,因為最多也就是幾十幾百人的事兒。
可天下吏治...那可是數以萬計的吏!
哪怕是漢武唐宗這樣的雄主,對於吏治也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因為朝堂任何決策,最終都是需要這些小吏們去辦理。
他們是最後的終端,
真若是動了他們...這些小吏們或許干正事沒什麼能耐,可搞陰奉陽違的破壞搞事,那都是真正的高手。
蘇軾這裡,只覺得有點亂。
他現在關心的不是什麼王安石變法,而是自己家的老爹!
「爹爹...」
蘇軾的聲音,有些顫抖。
蘇洵對此倒是不在乎的搖頭「生死有命,想這些作甚。」
「你現在好生看著天幕,看看日後有哪些過錯,好好想想如何更正!」
不愧是在朝堂混過的,很清楚現在仔細記著兒子生平犯了什麼過錯,想辦法提前更正才是正事。
「是,謹遵爹爹教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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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豐年間,蘇軾調任湖州知州,給神宗皇帝上了一份例行公事的請安奏疏。『
可蘇軾卻是過於隨性,在奏疏里加上了個人色彩,寫下了諸如愚不適時,難以追陪新進,老不生事或能牧養小民這些話。
「原本在文風比較開放的大宋,這不算是個什麼事兒。」
畢竟大宋優待士大夫,可不是動不動就以言殺人的滿清。『
「可蘇軾運氣不好,撞上了新黨與舊黨的激烈交鋒時期。』
他的這道奏疏一上去,立馬就被新黨拿出來當做靶子打。
「蘇軾被御史台抓捕,之後瓜蔓抄之下牽連數十舊黨。』
『而這,就是著名的烏台詩案。』
之所以叫烏台詩案,原因是這件事情是御史台搞出來的。
「而御史台,園中有許多的柏樹,終年棲息著許多的烏鴉,故稱烏台。』
趙清然的笑聲傳來「當時蘇軾真的是非常危險,下獄足足一百零三天之久。」
「雖說刑不上士大夫,可貶去千里死於煙瘴之地,幾乎成了必然之事。」
「之所以能活下來,全靠他弟弟蘇轍多方奔走,聯絡舊黨之人拼命上書救援。」
「等到王安石也上書為蘇軾求情之後,這才被撈了出來。」
嘉佑時空。
蘇軾目瞪口呆「這這這...」
自己被關了一百多天,還差點被流放弄死,怎麼會這麼倒霉的?!
一旁的蘇洵,卻是沉著臉說道「你的性子過於跳脫了,寫奏疏自當慎之又慎,豈能隨意添言!」
「爹爹教訓的是。」
蘇軾趕忙行禮「孩兒記住了。」
天幕繼續播放。
「烏台詩案後,蘇軾被貶為黃州團練副使。』
他無心工作,整日裡在黃州城外遊山玩水。
「這期間,寫下了《赤壁賦》《後赤壁賦》和《念奴嬌·赤壁懷古》等名作。』
「因為俸祿不高,蘇軾開墾城東的一塊坡地,種田幫補生計。『
他那東坡居士的別號,就是開墾這塊坡地的時候起的。
數年之後,宋神宗駕崩,宋哲宗繼位,太后高滔滔臨朝聽政。『
「高滔滔是既得利益集團的代表人物,一經掌權立刻啟用司馬光等舊黨人物,大力打擊王安石等新黨。
「盡廢新法,全面恢復了原本既得利益集團的權勢地位與收入。『
而蘇軾,因為之前的烏台詩案,被舊黨之人視為自己人。
他以禮部郎中被召還朝,半個月後就成了起居舍人,三個月後,升中書舍人。不久,再又升翰林學士,知制誥,知禮部貢舉。『
短短時間之內,就像是把之前失去的時間都給補充回來,一口氣的不斷高升。
天幕暫停,趙清然的笑聲傳來。
「正常情況下來說,被舊黨視作干將的蘇軾,以後會一路高升,直到宣麻拜相。」
「可蘇軾的官運,就是不正常。」
「他一路高升的同時,卻是看不慣舊黨執政後,暴露出的腐敗現象,從而進行了擊。」
說到這裡,趙清然的笑聲更大了「這些個才子們,政治嗅覺都爛的要命。」
「蘇軾都被劃入舊黨了,居然跳出來坪擊舊黨,為新黨的變法條文叫屈。」
「這是什麼?這是完全沒有政治嗅覺。」
「左右橫跳的下場,就是同時被舊黨與新黨放棄,當做牆頭草。」
「眾所周知,兩邊開打之前,最先要做的事情,就是先把牆頭草給滅了!」
「所以,蘇軾很快就倒霉了。「
嘉佑時空。
蘇軾目瞪口呆。
「我我我,我這麼傻的嗎?」
一旁的蘇洵連聲嘆氣,目光怪異的看著兒子「要不還是別參加科舉了吧,你這樣的性子,入了朝堂那就是炮灰啊。」
這話真沒說錯。
若不是蘇軾的名氣太大,又有一個好弟弟不斷地撈他。
就蘇軾在朝堂上乾的那些事兒,早就被人玩死了。
蘇軾的面色陣青陣白的,心頭彆扭到了極致。
這個時候,蘇轍卻是開口說道「爹爹,現在大哥入不入什,不是我們說的算了。」
沒錯,天幕和仙長,既然已經將事情給抖了出來,那蘇軾的命運,就不再由他自己做主。
能夠上天榜的人,官家跟朝廷,是不可能放過的。
想到這裡,蘇洵請嘆口氣「轍兒,還是你更懂事。」
能夠做到宰相的蘇轍,當然懂事了!
蘇轍的政治能力,比起蘇軾來說,起碼高出一個水調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