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了半月。
青龍閣內,
楚峰將手中的資料整理一遍,這些資料大部分都來自翡翠虎。
姬無夜可能是真的不想得罪他,在毒蠍門覆滅的第二日,便命令翡翠虎送來大量金銀珠寶作為賠禮,並且一再表示,之前完全是一場誤會。
翡翠虎本來便已經降服,現在更加恐懼了,過來的同時,還將姬無夜的信息資料送來一份。
除此之外,可能是覺得他喜好美色,還附帶著奉送了一對美人。
為此,好幾天內,周芷若等人看他的目光都有些怪怪的。
楚峰並沒有做任何解釋,全部照單全收,畢竟,誰讓他先找了一個艷絕人寰的焰靈姬呢。
雖然姬無夜很識趣,但也不能輕易放過,有機會還是要給對方添點堵。
房門突然打開,焰靈姬款步進來,她換了一件碧藍色的裙裝,雙足赤裸,身姿婀娜,仿佛來自深海中的精靈。
楚峰不經意的抬頭望向對方,眼中閃過一絲驚艷。
焰靈姬似是察覺到他的目光,心中不免有些恍惚。看來,他也不是真的無動於衷。
這段時間的經歷,絕對是她有生以來最大的『屈辱』。
每隔幾天,都要被對方抽取一次火焰能量,一連幾次下來,她已經變得有些麻木了。
儘管沒有生命危險,但是每次盡情釋放之後,都會虛弱幾天。
「恢復好了?」
楚峰忽然問道。
焰靈姬『嬌弱』的身體微微一顫,心中暗罵這個可怕的魔鬼。
「你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放過我?」
楚峰笑了笑,沒有回答。放人那是不可能的。這段時間,對方已經不止一次問到這個問題,他也懶得再去解釋。
「你抓了我,卻只是當作一件工具,為你的紫色火焰提供養料。這樣的行徑,難道不覺得對我太過殘忍嗎?」
「殘忍?你知道什麼叫做殘忍嗎?自春秋以來,天下紛爭不斷,諸侯為了自己的利益,爭殺擄掠,造下多少冤孽。小到一個人,大到一個國,往往旦夕而滅。
這其中,有太多人死的不明不白,與這些相比,你這點小事又算的上什麼?
你自己說說,這段時間,除了讓你提供一些火焰之外,楚某可曾做過什麼冒犯的事情?」
「我……」
焰靈姬是想要回嘴的,只是沒想到他忽然撤了一大堆這麼『高遠』的話題,對於一個沒怎麼讀過書的『文盲』,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她心裡不禁在想。
「他畢竟將我從囚牢中救了出來,只是為他提供一些火焰也沒什麼。可是,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想到這裡,焰靈姬抬起雙手緊緊抱著自己的腦袋,煩惱不已。
楚峰看到自己的一通忽悠略有成效,轉而神色一緩,溫聲道。
「其實,你也不必這麼苦惱,你的火焰雖然對紫火有效果,但是,這個效果絕對不會持續太長時間,那時你便不用這麼辛苦了。」
「真的?」焰靈姬忽然聽到這樣的『好消息』,瞬間神色一喜,急切問道。
「那需要多長時間?」
「很快的,要不了幾年。」楚峰笑道。
幾年?竟然要這麼長時間?
焰靈姬神色一僵,瞬間被打回原形。
「師傅,韓非公子到了。」外面忽然傳來小昭的聲音。
楚峰怔了怔,隨即吩咐她將人引進來。焰靈姬很懂事的起身走進內室。
「楚兄,韓非不請自來還請恕罪。說起來,你這座酒樓的內部裝飾,還真是別具一格,比起紫蘭軒,另有一番異域風味。」
「賢弟快請,還未恭喜賢弟升任司寇一職。」
兩人席地而坐,很快便有侍女端上好酒。
「清荷露,好名字,器具也好。」
韓非是個好酒之人,剛一看到眼前精緻的酒瓶,雙目已經放光。
楚峰笑笑,青龍閣里所有的美酒,器具都來自大魏,放在這裡自然是獨樹一幟。
「賢弟不妨嘗嘗看,我這裡的美酒絕對讓你印象深刻。」
一旁的侍女早已將瓶塞打開,一股濃郁的酒香瞬間瀰漫開來。
「好香的味道」
韓非一臉驚喜的贊道。
清澈如水的美酒,緩緩流入細膩光滑的白瓷杯,看著便賞心悅目。
「請」
韓非早就迫不及待,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韓非被嗆得滿臉通紅。
楚峰哈哈大笑,笑聲中有些不懷好意。
「楚兄你……你早就知道是不是,就等著看我的笑話。」
「賢弟見諒,我這清荷露酒性比較烈,第一次喝難免有些不適應。」楚峰笑著解釋道。
韓非無奈搖頭,自從兩人認識以來,這位楚兄似乎異常喜歡『惡作劇』,他已經領教過不止一次。
再次將酒杯舉起,這一次,他沒有喝得太快,細細品嘗,果然唇齒留香。
「飲此美酒,足可忘卻一切憂愁。」
「美酒的確可以消愁,卻不過是自我麻痹,豈不聞借酒消愁愁更愁?」
「借酒消愁愁更愁。」
韓非怔了怔,這段時日,他正在調查左司馬劉意突然被殺的案子。案情並不複雜,然而,隨著真相逐漸揭開,卻又陷入到更深的漩渦中。
楚峰察覺到韓非的異樣,心中一動,瞬間想明白對方此時的境況。左司馬劉意被殺的案子牽扯甚廣,其中更涉及到韓王安。
當年在攻打百越時,韓王安採取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
這些手段在楚峰來看並沒有什麼,無非是國與國之間的謀略而已。百越因此滅國也不能將所有罪責都推在韓王身上,百越統治者自己的無能才是主因。
但是,這樣的理由,卻不能說服韓非這種心懷正義之士。他有自己的信念和底線,絕不可能為了利益而不擇手段。
這樣的人值得敬佩,但卻絕對不是一個合格的統治者。
一邊是韓王的顏面,另一邊是事情的真相,韓非夾在中間,兩難抉擇。
楚峰看著陷入沉思的韓非,出聲提醒道。
「賢弟今日過來找我,想來不只是為了喝酒吧?」
韓非從掙扎中回過神來,笑道。
「楚兄明鑑,韓非心中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當講不當講?」
「不情之請?」
楚峰有些疑惑,隨道。
「但說無妨。」
韓非神色正了正,這才說道。
「楚兄一身才華,不知可有出仕的打算?」
楚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