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界在大魏北方出現,與以往不同,楚峰並沒有第一時間出發,反而一直待在侯府內過著悠閒的小日子。每天陪著妻子逛街散步,遊覽西湖美景,順便帶帶娃,偶爾抽出時間處理一些瑣事。
他麾下勢力初成,有了可用的人,自然不用像以前那樣單人獨騎衝鋒陷陣。
世界降臨當日,黛綺絲帶領著她的人馬先行一步出發了。
這天,楚峰抱著楚鸞正在後院池塘餵金魚,忽然看到鏡南走了過來。
現如今對方已經是他在燈塔的秘書兼代言人。燈塔一應事物都由她去處理,決定不了的才過來匯報。
「晨光庇佑,燈塔事務繁忙,新基地建立千頭萬緒,城主大人竟然有空閒在這裡餵魚?」鏡南話語中帶著一絲抱怨,這段時間,她一個人當十個人用,已經快要奔潰了。
「能者多勞嘛,燈塔里的人誰不知道鏡南總指揮才色無雙,有什麼事能夠難倒你呢?」
「哼——」鏡南羞惱的瞪了對方一眼,無語的想道:「『才色無雙』是什麼鬼評價,我是靠色上位的人嗎?」
「怎麼,不相信,我是實話實說,你確實稱得上才華與美貌並重。」
鏡南臉頰微微發熱,這麼直白的誇讚讓她有些不好意思,心裡卻異常高興。
「咿呀——」小鸞兒此時突然掙扎著撲向鏡南,她竟然還記得對方。
鏡南激動的一把將對方抱進懷裡,白晰如玉的臉上笑意盈盈,百媚橫生。
楚峰也跟著笑笑,繼續問道:「說說吧,今天過來有什麼事情?」
「是居民安置基地的事情,我與本地官府接洽,選出幾處合適的地方。只是基地建在哪裡,現在一時難以決定,原上民和塵民的意見沒有達成統一。」
楚峰當日取消了上民和塵民的身份劃分,但是人心裡的區別一時還難以消失,這些都需要時間的沖刷,才能逐漸淡化。
「你是怎麼想的?」
「我覺得這件事不能妥協,所有人必須接受安排住在一起,這樣才能逐漸相互適應,磨合。時間一久,人們心裡的想法自然就變了。」鏡南說道。
「就這麼決定吧,先讓大家在一起住著試試看,我們不缺時間。」楚峰滿意的說道。
鏡南的想法和他一致,對於下屬子民不能一味的寬容,不然容易慣出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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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漢末年,天下三分,三國之後,大魏一統。
曹氏自曹丕之後,一代不如一代,九品中正制的實行,使得國家實權逐漸落入士族手中。直到三馬食曹,司馬氏篡奪天下,西晉建立。
晉朝得國不正,宗室傾軋,天下動盪不停。西晉末年終於釀成大禍,外胡入侵,禍亂神州大地,三百年浮沉,炎黃正統岌岌可危。
楊堅本是北周舊臣,幼帝宇文闡是其親女所生。自古皇權之爭無親情,楊堅野心勃勃,篡奪了自己親外甥的皇位。
大定元年,靜帝宇文闡被迫下詔禪讓於丞相楊堅。楊堅三讓而承繼天命,臨光殿御極登頂,開國大隋,年號為開皇。
開皇八年,中原大地的烽火再度燃起,楊堅以楊廣出六合、楊俊出襄陽、楊素帶領水軍出永安,三路共計五十一萬八千大軍,南下伐陳。
此時的健康城,卻仍舊沉浸在一片歌舞歡騰的假象當中。似乎沒有人能夠預料到,來自北方的猛虎已經悄然張開了血盆大口。
入秋時節,天氣漸涼。
楚峰自大魏出發,一路向北,越過神都,跨過大草原,終於踏上這片新世界的疆土。
他沒有在嶺南之地停留,馬不停歇,緊趕慢趕終於在南北大戰之前趕到陳國都城。
「姑娘們快看,那邊過來一位年輕的道長,長得真俊俏。」
「在哪兒呢,讓我看看?」
「道長,進來啊,這裡有上好的美酒。」
繁華的街道,熙攘的人群,還有異常熱情的……古代小姐姐們。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民風如此,不亡何待?」楚峰有些感慨道。
「道兄此句寓情於景,意境悲涼,發人深省,清惠受教了。」
楚峰詫異的轉頭看來,眼前的麗人雖是一身男裝打扮,卻難掩其絕世風姿。
其行如飄渺輕雲,捉摸不定,其聲如天籟仙音,令人聽而忘俗。
「慈航靜齋,梵清惠?」
梵清惠清麗的面容微訝「清惠尚是初次下山,道兄如何得知?」
「略有耳聞,楚某隻是恰好知道一些。」
楚峰敷衍了一句,心中卻有些驚異:「這劍典果然詭異,竟能把人修煉到這種似仙非仙的狀態。至於說梵清惠天生麗質,本來就是如此,我卻是不信的。」
「楚兄可是第一次來到健康,這裡繁華似錦,熱鬧非常,正是遊歷的好地方。」
「繁華落盡還能剩下多少呢?」
楚峰長嘆一聲,陳朝算是南北朝時期最後一個漢家王朝,他的覆滅改變了很多東西,從此北方胡人血統開始竊據中原氣運,以至於日後,王朝正統兩度沉淪。
「楚兄心中似是感慨良多,不知可否與清惠訴說一二?」
楚峰心中微微一怔,想道:「咱們才剛認識,還沒有熟悉到相互交心的地步,你也太自我感覺良好了吧。難道是習慣被人捧著,腦子變得不好使了?」
「胡思亂想而已,哪有什麼感慨,梵姑娘想多了。楚某還有要事在身,暫且告辭。」
楚峰像個不解風情的莽漢子,走得很快,眨眼間便消失在人群中。
梵清惠秀麗絕俗的面容上泛起一絲疑惑,她的劍典修習以臻至火候,對於人心有著很獨特的感應。不知為何,這人給她的印象極其特別,虛幻不定,難以把握。
這次相逢仿佛是她人生中一次很重要的機會,稍縱即逝。如今已然錯過,再想抓住卻是不能了。
楚峰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閒逛,作為陳朝的國都,健康城異常繁華,商業興盛,街道縱橫交錯,行人來往如織,大戰的氛圍竟是絲毫影響不到這裡。
「南來居?」
楚峰看了看酒樓的牌匾,臉上微微露出笑容,數月前的布置,現在已經卓有成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