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3章 淺嘗輒止
杜昱與六耳獼猴鬥了許久。
之前與禺狨王切磋的時候就對它們的術法有所了解，或許是同為猴族就連戰鬥習慣也有幾分相似。
時間一久反而有一種熟悉感，是的，對方修煉的也是七十二般變化。
所以他往往能先一步預判出對方想要施展的術法並加以針對，這打亂了六耳獼猴的節奏讓它煩悶不已。
對六耳獼猴來說原本自信滿滿地認為可以輕鬆戰勝眼前這個人類，但卻一次次被對方識破自己的招數，無疑讓它感到惱火，心中升起一陣挫敗感。
猴族習性的原因它開始變得焦躁，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
但欲速則不達，它越是想一棍子將杜昱拿下暴露的破綻就越大，反而被針對得更加厲害。
漸漸的六耳獼猴發現自己已經落入下風，雖不至於戰敗卻也難以找到翻身的機會。
片刻之後，杜昱一記術法將六耳獼猴轟出去三十餘丈，本可以乘勝追擊的他卻主動停手。
「朋友，現在能平心靜氣的聊一聊了麼？」他淡定的問道。
「你……，你想說什麼？」六耳獼猴問道。
杜昱揮手把『風劍』收回到儲物戒指，抱拳拱手說道：「朋友，之前在下就曾說過只是偶然間路過此地，見天地靈氣濃郁是一塊風水寶地，所以才過來看看而已並無任何惡意。」
「真的？」六耳獼猴半信半疑的說道。
「自然是真的，若我真有敵意剛才就不會留手了。」杜昱說道。
六耳獼猴聽後有些羞惱，但結合方才的形勢也不似假話，於是說道：「既然閣下沒有敵意何不就此離開。」
「倒是個急性子。」杜昱笑道。
「不肯走？難道是看上爺爺的洞府不成。」六耳獼猴說道。
杜昱搖搖頭，說道：『在下有自己的道場，對此處並無覬覦之意。倒是對你有些興趣。』
六耳獼猴聽到時候握著棍子的手不由得緊了緊，說道：「閣下這是何意？」
「若在下沒有猜錯的話伱便是傳說中『混世四猴』之一的六耳獼猴吧。」杜昱平淡說道。
「你怎麼知道……？」六耳獼猴說道。
「若你不是六耳獼猴在下才會會覺得奇怪，尋常妖怪哪裡能堪破『隱形』術發現我的行蹤呢。」杜昱說道。
「哼！」六耳獼猴冷哼一聲，心中對這個答案卻有幾分受用。
這是它的天賦神通，立一處能知千里外之事，凡人說話亦能知之，因此故此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後萬物皆明。
實際上也是如此，六耳獼猴沒有看到杜昱卻聽到了有人接近的聲音，這才出言相激。
「既知我威名何不速速退去，免得爺爺興起將你打殺。」六耳獼猴冷冷的說道。
「還真是冥頑不靈。」杜昱搖頭嘆息。
原本還想畫張大餅引誘一番，現在看來六耳獼猴的性格果然和西遊原著中描述的那樣外恭而內倨情疏而貌敬，若稍有犯性命所關。
想想取經路上六耳獼猴的所作所為可以說是行事狠毒膽大妄為，它要成正果不靠修行卻想走捷徑冒充孫悟空去取經，遭到訓斥之後竟然出手打暈唐僧取走了裝著通關文牒的包袱。
為了能夠順利取來真經，它冒充悟空還不算，竟然還炮製出了假的唐僧、豬八戒和沙僧，想要憑著這些冒牌貨去欺騙西天佛祖。
可見它是一個為達目的什麼都做得出來的妖怪，一個極度的利己主義者，單就氣度、格局來說比禺狨王差得太多。
「閣下還想坐過一場不成？」六耳獼猴自覺緩了過來，內心那股狠厲的勁兒又拿了出來。
「無聊，本來見你天賦不錯想把你收為麾下，現在卻大為失望。你這種無腦的東西還不配為本君效命。」杜昱說道。
「你……。」六耳獼猴心中惱怒，卻只將棍子一橫並沒有搶先出手。
杜昱知道它有些怯了卻也不挑明，輕聲一笑說道：「性格決定命運，困在樊籠而不自知，怪不得你會被人打死。」
六耳獼猴聽到之後大怒，晃動手中鐵棒再次沖了上來。
杜昱卻無心與它糾纏，大手一揮從系統空間取出一具傀儡短暫的將其纏住隨後以『縱地金光』法飛速離去。
片刻之後。
「轟！」
六耳獼猴一棍將那具傀儡打個粉碎，只是抬頭再看那裡還有杜昱的身影，手掣鐵棒心中尤自忿忿不平，但敵人已經遁走它也只能作罷。
就在它準備返回洞府的時候，一道聲音飄了過來。
「若有一日對取經人下手便是你的取死之道。本君向來有悲天憫人之心，那時你若幡然悔悟或可入我門下。」
那道聲音極為縹緲似乎是被四面八方的風出來的一般，即便六耳獼猴再發動血脈神通也沒能確定杜昱的方位。
當然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去追，之前的戰鬥已經讓它明白自己未必是對手。
「人族大興之勢不可逆麼？憑什麼我就不能修成正果。」六耳獼猴憤憤不平的說道。
它怎麼會聽不懂杜昱所說的樊籠呢，只是心有不甘不願承認罷了，於是躲回自己的洞府繼續修煉，可惜的是任它怎麼衝擊瓶頸都紋絲不動。
……。
再說杜昱。
使用『縱地金光』法離開這座無名大山後，打開地圖先是確定自己的位置隨後修改了一下方向繼續自己的遊歷之旅。
他確實對六耳獼猴有些興趣，它的天賦上限可比虎妖『糰子』、狐妖『胡媚娘』強了不少，算是個可造之才。
但對方性子太過桀驁不是個能安心聽話的主，對他來說有些雞肋的感覺。
還有一點就是顧忌到六耳獼猴是取經路上的一難，這貨也只敢淺嘗輒止，不敢深度干涉以免沾染上因果是非。
此番偶遇六耳獼猴，也算是遊歷之旅中的小插曲。
一人一虎再度踏上旅程，基本上又回到了之前的軌道。
專找荒野山林趕路，就期待遇到一些化形的妖怪，或者開了靈智的動物。
事實上在這個魔改的西遊世界裡東勝神州面積更為龐大且天地靈氣更為濃郁確實孕育了許多山精野怪。
受到禺狨王的啟發，他偶爾還會用『驅神』術將山神、土地召喚出來尋味一些秘密。
捕捉妖怪的效率倒是比之前高出許多，至於會不會引起隱居在東勝神州的那些大佬們的注意他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在他看來應該不會，畢竟此方世界天地規則都已經被人悄然修改，早早就將散修的天花板封死，祂們又怎麼會關注地上的螻蟻是多了幾隻還是少了幾隻呢。
所以杜昱做此事的膽子也越來越大。
之前還比較謹慎，到了後來他索性將青龍大妖玲瓏和赤龍大妖摩犴召喚出來一起行動。
有了兩位真正的得力幹將襄助，杜昱倒是可以做一個甩手掌柜的，只等待收穫就好。
也正是因為捕捉精怪填充『萬妖神國』的事情延緩了他前進的腳步，可這貨也不在乎。
在他看來以自己的小身板確實不宜參與到取經事件之中，既然不想沾染那一份因果做什麼全看自己的心情了。
相比較而言，與其勾心鬥角的研究劇情做各種布局，還不如像現在這樣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自己又不像禺狨王或者孫悟空，既逃不脫天地規則的限制又掌控不了自己的命運。
而他破開樊籠之法是指望道場的祭煉台能早日將深淵之主的遺蛻煉化，期待著從對方軀體中提煉出來的精粹物質能再度拔高自己的天賦上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