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晨曦大陸,兩人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然後坐上筋斗雲朝著記憶中的方向飛去,很快一座城市就出現在兩人面前。
幽光城經歷了巨變,而且城主沒有出來主持大局,這讓整個城市還是處於一片混亂之中。幸好黃天源之前的殺戮把許多城主府的修行者給殺怕了,一個個找機會都離開了這裡,不然這裡的混亂會提升一個等級。
雖然沒有找到幽光城的城主把他殺掉有點可惜,但是黃天源也沒空去尋找他,自己下轄的城市被破壞成這個樣子,就算他跑回來也沒有好日子過,而且自己可以讓天華宗的人留意一下這個傢伙有沒有膽子跑回幽光城,到時候坐筋斗雲上門服務一次就好了。
很快就回到了落腳的院落,推開門就看見了一臉微笑的小倩,正想把她抱住,可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身軀搶先一步投入了他懷裡。
正是他認的小老妹,黃乞巧整個臉都埋進了黃天源大腿里,以她的高度,位置有點不好!
黃天源一把把她拎了起來右手手臂托著她的小屁股讓她與自己對視,很是認真的問道:「怎麼了?我的小老妹這是怎麼了,不高興了?為什麼不高興啊!」
黃乞巧卻是一言不發,認真的盯著黃天源看,兩隻手伸過來捏黃天源兩邊臉頰。旁邊小倩幫她說話了,「她啊!你離開兩個小時後就坐立不安,眼睛就一直盯著你們離開的方向,昨晚都沒睡好,老是起床開窗往這邊看,今天一大早就等在這裡了,連早餐都不肯吃。」
「哦?」黃天源有點驚訝,離開之前和她說的好好的,小老妹也一直點頭說好,她會好好聽話的,現在這是怎麼回事,自己離開一天時間不到就開始想自己了?
伸手颳了刮小老妹的鼻子,「哎呀!我們的小乞巧鬧脾氣了啊!連飯都不好好吃了啊!走走走,老哥陪你吃點啊!」小孩子都是要哄的,而且小乞巧夠懂事了,小小的任性是可以。黃天源也知道她表現異常的原因,即使她再懂事,也只是一個孩子,會感到害怕、不安、惶恐。
做了小乞丐那麼多年,那個老頭也只是保她餓不死,習慣了別人對自己指指點點,說她髒兮兮,說她是個沒爹沒娘的孤兒。
如果她沒有感受過溫暖,那麼她也不會懼怕孤單與寒冷。所以對於小乞巧偶爾的任性,黃天源反而覺得欣慰,這才是她這個年齡應該表現出來的情緒。
如果一直那麼懂事,那麼擁有童年又有何意義,適當的任性和犯錯才是一個小孩的正常成長軌跡。
黃乞巧聽到黃天源說的話,臉上就笑開了花,用力的點了點頭,「大哥餓了啊!那乞巧就和你一起吃點。」嘴上還很是豪氣的說道,可肚子很不配合的咕咕作響,這讓黃乞巧小臉一紅,拍了拍自己的小肚皮,「呀!你怎麼能亂叫呢?才餓了一頓就咕咕叫,以前餓個幾頓都不會咕咕叫。」
再一旁看著自己女兒露出笑容的陸川頓時僵住了,他清楚一個小乞丐的日子會有多艱難,可從自己女兒口中說出,證實了那些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就愈發的感覺到了後悔。
而後悔的情緒像是一隻蟲子噬咬著他的心臟,讓他的心感覺一陣陣的刺痛。即使後悔是最沒有用的情緒,可又有幾個人能控制自己不去後悔。
後悔年少時的輕狂而錯過了愛過的人;後悔當初選錯了路讓自己一生平庸;後悔當初沒有接的那個電話讓自己錯過了與某個人的最後一次說話.
能後悔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可每個人都是第一次來這世界上,沒有經過排練,又怎麼能過完美的一生呢?
黃天源也只是看了一眼這個眼帶愧疚的男人就從他身旁走了過去,就算他是乞巧的親爹,但是要不要接受他,什麼時候接受他都是由乞巧決定的事。
看他的樣子就有故事,但是黃天源根本不感興趣,因為虧欠就算虧欠,並不會因為他的故事多精彩就能抹除。
鑑於小老妹還餓著肚子,黃天源更沒空搭理他,手腳利落的做了一大鍋雲吞麵,看著小老妹一邊吹著氣一邊大口吞咽,時不時因為雲吞太燙而小舌頭瘋狂的再口腔里攪動的可愛樣子,不由得露出了老父親一般的笑容。
而李菲菲則是一邊吃一邊和小倩嘀嘀咕咕,時不時一起看向黃天源,然後一起發出輕笑聲,不知道兩人在談論什麼話題。
來福則是化成人形不熟練的用筷子挑著雲吞吃,把一隻只雲吞給弄的四分五裂的,好好的雲吞麵變成了肉碎面,最後實在是覺得煩了,乾脆直接拿起碗就往嘴裡倒,這可把小乞巧逗得哈哈直笑,拍著手叫著來福哥哥好厲害,也不知道厲害在哪裡?
黃天源趕緊拿手推了推來福,沒好氣的說道:「你這個笨蛋,筷子用了這麼久都用不好,不會用就用湯匙,別在這裡教壞你乞巧妹妹。」
來福身子被推了個趔趄,不在意的重新坐正然後將已經空了的碗遞給黃天源。黃天源臉一黑,可還是給他乘了滿滿一碗雲吞麵,口上說道:「吃吃吃,你這個傢伙真能吃,我都要養不起你了,快交點伙食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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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福直接一轉身子背對著他,呼哧呼哧的吃個不停,至於交伙食費什麼的,他可不會交,這輩子都不會交,就吃定這個大哥了。
「伙食費啊!大哥,我有!你看這個亮晶晶的東西,是來福哥哥送我的。」小乞巧卻是當真了,直接從自己懷裡掏出來一顆圓潤得綠色珠子遞了過來。
這明顯是好東西啊!充滿了生命得氣息,仔細看了看,腦海中得記憶浮上心頭,這不是山之精華嗎?沒想到來福這個傢伙不聲不響得就弄到了這樣的好東西。
黃天源自然不會拿自己小老妹的東西,笑著在她的頭上輕輕敲了一下,「你來福哥哥送你的東西不好好收好,拿出來幹嘛!伙食費你早就交了,別惦記這回事。」
「哦!」黃乞巧也沒問自己什麼時候交了,大哥說交了就交了,低頭繼續對付美味的雲吞麵。陸川看著這其樂融融的一幕,自己無法融入其中,真的好多餘。不過他不可能再離開自己女兒了,這已經是自己最後一個親人了,而且還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妻子留給他最後的念想了。
黃天源撇了他一眼,想了想直接說道:「乞巧確實是你的女兒,不過乞巧要不要認你,還得看乞巧怎麼決定,你還是得靠自己努力。」說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陸川重重點了點頭,看著低頭吃飯的女兒,眼中滿是溫柔,「恩公,我知道的,我會陪在她身邊,不管她認不認我這個父親。」
對於陸川這個態度,黃天源是滿意,小乞巧還小,沒必要這麼早做決定。而且人心都是肉長的,陪在身邊陪她長大,還怕她以後會不認他這個親爹嗎?自己這是給他指了條明路啊!
幽光城不適合久留,不是怕有人找麻煩,而是亂糟糟的環境對於小朋友的成長沒有好處。黃天源一群人中午就踏上了前往下一座城市的旅程。
在他們離開後不久,一艘飛舟從遠處飛來,船身大大的華字代表了它的身份,是天華宗所屬的飛舟。十幾個天華宗弟子在飛舟降落後從船上衝出往幽光城四處散開。
他們似乎在尋找著什麼人,一個小時後他們在飛舟前集合,互相對視都是微微搖頭。等最後一個人回來,確定沒有找到要找的人,一個似乎是領頭的年輕人跑上了飛舟來到一個中年人面前。
年輕人拱了拱手,然後說道:「劉長老,姑爺似乎剛離開不久,這座城市就是姑爺的傑作。」
劉長老沉思了一會兒說道:「派人去幾個城門打聽,看姑爺是從哪個城門走的,得趕緊將消息送到。」
「是!」年輕人答應一聲,退了出去。半個小時後,飛舟起飛,前進的方向正是黃天源一行人離開的方向。
黃天源走著走著前面就落下了一艘飛舟,這飛舟靠近他就知道了,不過不以為意以為是路過的,也就沒有在意,沒想到這是來找自己的啊!而且是熟人了,就是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時間回到一個星期前,黃小山帶著李如龍和花花公主來到了封魔城。這座城市的名字十分的響亮,可卻是妖魔肆虐最為眼中的城市。可能是這個名字的嘲諷能力太強了,所以有點名字的妖怪都會來這座城市來搞點事情,看這封魔城有多大本事。
因此這個城市的懸賞令是特別的多,這也吸引了不少門派中人。有些甚至在這座城市建立了門派分據點,就是為了門下弟子試煉時方便。用魚龍混雜來形容封魔城是十分恰當的,三人在其中很不顯眼。
黃小山帶著他們跑到懸賞公告欄那裡選擇合適的任務,對於李如龍他是放心的,帶藝拜師且身經百戰,可花花公主總歸只是個剛修煉不久的菜鳥,對於戰鬥可不怎麼熟練,這一次選擇懸賞任務也是為了實戰。
公告欄人頭涌涌,黃小山擠進去尋找了許久這才找到了兩個合適的懸賞任務。第一個是城東柳家發出的,據說是有妖魔對他們府內小姐動了心,威脅如果不把小姐下嫁於他就每天在府內殺一個人。
那個妖魔化形成人倒是風度翩翩,可說話做事粗魯莽撞。柳家是城東霸主哪裡會受這般威脅,當時就想要將這隻妖魔誅殺當場,可就在府內兩個供奉準備出手之際,妖魔直接顯出原形,原來是一個成精了的蛤蟆精,渾身上下的毒瘤還在往外流著乳白色的毒液,讓人看見了都覺得噁心。
現出原形的蛤蟆精捲起一股怪風吹的眾人睜不開眼,等怪風消失蛤蟆精也消失無蹤,而那兩個精通修為的供奉卻是已經化成一灘膿水。
之後每過一天,府內就有一人化成一灘膿水,弄得整個柳家人心惶惶。柳家不是沒有實力強大的供奉,元嬰境的高手就有三名,可妖怪來無影去無蹤,三個元嬰鏡高手分身乏術竟然連妖怪的面都沒能遇上。
雖說家醜不可外揚,但是實在沒有別的法子,總不能讓府內的人就這麼死下去,柳家只能發布懸賞。發布懸賞後領取懸賞前來柳家的修士很多,可妖怪仿佛也知道了消息,這一次前來不對柳家人動手而是直接開始殺起那些修士。
柳家發布懸賞已經過了半個月,這半個月來每個晚上都有一名以上修士死於妖怪之手。柳家家主自然是焦急萬分,趕緊提高了懸賞金額,由原來的五萬金幣到了現在的二十五萬金幣,足足五倍的漲幅,只是為了找高手來解決掉那隻妖怪。
可來的修士還是越來越少,高手還沒等來柳家就要繼續死人了,這可怎麼辦啊!柳家家主正在焦急的踱步,讓他把女兒交出去是萬萬不能。女兒知道一個蛤蟆精看上自己,當時就想要上吊自盡,幸虧家裡的婆子發現得早不然就沒了。
想到這柳狂腳步一停,嘭的一聲右拳砸在桌子上,低聲咒罵道:「該死的妖怪。」
「老爺,老爺,又有人來了」老管家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有氣無力的喊道。柳狂眼前一亮,大聲喊道:「快,快請他們進來。」
一盞茶後,柳狂端茶看著面前的三個年輕人,只覺得自己的眉頭在狂跳,他們的年紀與自己女兒差不多,能有多高的修為啊!
自己的女兒是自己的孩子,可這三個年輕人也是別人的孩子啊!猶豫了一會兒,柳狂還是說道:「三位前來幫我柳家解決難題,我很是感激,但是那妖怪來無影去無蹤,可不是好對付的。也不怕與你們說實話,前來對付妖怪的修士已經死了三十七位,我實在不想三位年紀輕輕就送了性命,你們還是趕緊離開吧!」
黃小山舉起茶杯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