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牛皮扯破

  「你懂八卦?」喝的稍微有些上頭的楊保德壓根沒忘那個方向去考慮。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嘖!」

  「會批八字?」

  「嘖!活笨死你!」楊保祿一臉信誓旦旦,再次比劃了個八的手勢:「八路!」

  「啊!?你是八……」此言一出,被驚嚇住的楊保德手裡一松,火燒掉在炕頭上。

  「哎呀行了行了,把那火燒撿起來!」吹了個大牛的楊保祿得意比劃著名:「不用怕,你犯的事兒不大,我們不殺你!」

  「哎呦四哥,你真是……」楊保德比劃了個八的手勢:「我怎麼一點也沒看出來呢?」

  「你能看得出來嘛!這事兒你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要不然咱倆都得掉腦袋!」雖說牛皮吹出去了,但楊保祿倒也不傻,這逼在弟弟面前裝裝也就算了,可不能傳出去。

  「我不傻!」

  「你乾的傻事兒還少?」

  「四哥,來,」楊保德就是個小夥計,涉世未深,是真的信了楊保祿的話,他拿起酒壺給保祿倒了一杯酒,感慨道:「從前啊,就當兄弟我年輕不懂事,從今往後,我再也不稀里糊塗的過日子了。」

  「哎,不過別光在嘴上說,得動真格的!」

  「成!四哥,來,兄弟我敬您一杯。」

  兄弟兩個喝著,這一頓大酒從中午喝到了晚上。

  下午的時候,馮老闆就出城了,李煜也從蔡水根那兒得到了他一直期盼著的消息:老四帶著精挑細選的七八個人從北邊山里出來了,目前正在郭家村郭得財家裡休整和培訓,打算七天後進城「投奔」特高課。

  三天後的下午。

  蔡水根勤勤懇懇的擦著桌子,孫友福在大堂來回踱步,時不時的走出門外翹首以盼,嘴裡嘟囔著:「這都三天了,馮老闆怎麼還不來啊!店裡就剩下兩條驢尾巴一堆驢骨頭了,他再不來,店裡可沒法開伙了。」

  正說著呢,楊保德抱著一個小箱子走了進來。

  「孫老闆,我四哥在嗎?」

  「哼,得,驢沒來他來了。」自打知道了保祿的這個堂弟是在小鬼子手下討生活之後,孫友福很不待見這小子,見了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保祿在後院呢!」

  「我,我跟他聊聊啊。」說著,楊保德就往後院走。

  「要去趕緊去,一會兒他該忙活了,沒工夫跟你瞎聊。」孫友福嘟囔一句,接著又跟水根吐槽道:「這位就是在那日本藥鋪里當差的那個,敲他這德行,準是主子又賞他了。」

  楊保德進了後院,趕巧楊保祿正在磨刀,誤以為八路四哥想收拾自己的楊保德嚇了一跳,待保祿解釋過後,又神神秘秘的把保祿拉進屋裡,把手裡的小箱子放在炕上。

  「四哥,我給你送東西來了!」

  楊保德打開小箱子,箱子裡是碼放整齊的藥盒子。

  「這是什麼呀?」保祿壓根就沒見過西藥。

  「藥!」

  「哎呦,我說你給我送這麼些個藥幹什麼呀,」楊保祿笑著搖頭道,他早就把大前天喝多了吹出去的話給忘得一乾二淨了。

  「肯定有用!」

  「我就是用,我也用不了這麼些啊,我熬著吃啊?」

  「四哥,這是西藥,不用熬著吃。」

  「就是當飯我也吃不了這麼些。」楊保祿搖著手拒絕道。

  「四哥,」楊保德站了起來:「這個,不是給你的,這是我送給這個的!」說著,楊保德比劃了個八的手勢。

  「這,什麼意思?」楊保祿看著這手勢,有點懵。

  「這個?八路!」

  「嗯?」楊保祿被嚇的倒吸了口涼氣:「你是……」

  一句話沒說完,楊保祿趕緊起身去把門關上,轉過身來既是激動又是心驚膽戰的說道:「你小子還留了這麼一手啊?」

  好傢夥,楊保祿已經完全忘了那天酒後吹的牛逼了,這會兒倒是誤以為堂弟是八路了。

  「四哥,咱也得有點國人的良心吶!」楊保德坐在炕頭上,胸脯拍的砰砰響:「我就是不能跟著四哥,咱真刀真槍跟他們干,咱也可以做點力所能及的事呀,對吧?」

  「嗯?」

  楊保德合上箱蓋,抱起箱子,塞進保祿懷裡:「我知道你們缺藥,哥,你把這收著,這是兄弟我的一份真心吶!」

  這是什麼情況?楊保祿已經完全懵逼了,嘴裡小聲嘟囔著:「聽這意思你不是那個倒好像我是……」

  然後頓時反應過來了,驚恐的拉著堂弟問道:「保德,那天喝酒的時候我都給你說什麼了?」

  楊保德拉著堂哥開始給他講述那天的情況,楊保祿一邊聽著,一邊心驚膽顫的拿毛巾擦著額頭上的冷汗。

  「……後來你跟我說,叫我別光嘴上說那麼好聽,來點真格的,對不對?」

  「啊?啊,對對對,我是那麼說的。」楊保祿哭喪著臉,此時已經悔的腸子都青了,喝酒誤事啊!這牛逼吹出去了,如今可怎麼收場?

  「所以啊,我就給你動真格的了!」

  楊保德指著藥箱子:「我做的不對啊?」

  「呃,對是對,就是……有點兒猛。」楊保祿心裡已經開始罵娘了:這小子也太愣了,你四哥我也就是喝多了吹吹牛逼,你可倒好,竟然當真了!

  但是以楊保祿那麼愛要面子的脾氣,自己吹的牛逼,就算死也得站著裝完啊!

  「保德啊,這批藥,對我們確實有用。」楊保祿眼珠一轉:「可是你把日本人的藥偷出來,那是很危險的。」

  「不是偷!這是森田讓我交給安邱商會的馬會長的。」

  「可是你把這批藥給了我們,你回去怎麼交代呀?」楊保祿打算找個藉口,站在堂弟的立場上,讓著愣小子把這批藥拿回去算了。

  誰知,楊保德早就打定主意了。

  「這你就別管了,這森田他做的是走私的買賣,認錢不認人,他才不管我把藥給了誰呢!」接著話鋒一轉:「當然了,就是不能把藥給你們。」

  「那馬會長那兒?」楊保祿還想掙扎。

  「他也不敢說什麼!你想啊,這都是違禁品,再說了,他也得罪不起日本人吶!」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楊保祿見這愣小子已經打定主意,卻是不好再說什麼了。再多兩句嘴,漏了風,那天吹的牛逼就被扯破了。

  反正白來的藥,不要白不要!楊保祿把心一橫,就此答應下來。

  「來,哥,這是一清單,咱倆對對數。」

  此時,鼎香樓後面的小院裡,李煜,蔡水根以及打著送驢的旗號來鼎香樓的馮老闆正在商量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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