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王,你敢!」梁惟目齜欲裂,拼命掙紮起來。Google搜索
「叉出去!」
李煜一揮手,懶得跟他廢話。這個梁惟簡算得上是趙顥趙頵兩兄弟的死仇了,神宗病重時,便是梁惟簡的妻子為趙煦趕製的龍袍,神宗駕崩當天,梁惟簡在靈前即刻取出龍袍披在了趙煦身上,自此大位確定,徹底絕了兩兄弟的念想。
要不然,當時朝堂上課時新黨當政,兄弟倆玩一出靈前奪位的手段,也不見得搶不到皇位,先到先得,趙車神可不就是這麼做的嘛!
當然,這一切都是太皇太后指使的,但總不能報復到生母頭上吧,這名聲就徹底臭了。
坐到這個位子上,有些是李煜也身不由己,要殺雞儆猴,也不能拿蘇轍開刀吧,否則蘇軾就該急了。所以,算他梁惟簡倒霉。
「是!」兩名親衛稍一用力,便將不住掙扎的梁惟簡拖出帳外,等不多久,忽聽見外面響起一聲悽厲的慘叫,緊接著,一名親衛端著一個木質托盤,托盤上放著一小片血肉模糊的皮肉。
「殿下,屬下檢查過了,那閹豎確實是割過的,但屬下生怕他當年切割不乾淨,因此自作主張,又給割了一層下去。不過,閹豎好像疼暈過去啦。」親衛憋著笑,畢恭畢敬的答道。
「知道了,拿下去吧,待他甦醒之後拿給他看,問他還要不要,不要就拿去餵狗吧。」李煜佯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悔恨」的感慨道:「哎呀,本王不察,冤枉了梁惟簡啊!本王尋思著他有妻子,還以為沒閹乾淨呢!哎呀,小蘇學士,你說這可如何是好?哎,小蘇學士,他既然沒那物事,還娶妻作甚?」
「可能……下官看他手指頗為健全吧。」蘇轍乾笑兩聲,他比他兄長聰明多了,知道吳王既然敢蓄養私兵,肯定不是個好說話的主兒,因此,進帳來一直小心翼翼。
「對了,小蘇學士,你是來做什麼來著?」李煜一邊說著,一邊從路修遠手中接過那捲聖旨,打開掃了一遍,冷笑一聲,湊到燭火旁點燃,擲在地上,絲帛材質的聖旨遇火即燃,不一會兒便燒成了一團灰燼。
我說我來看我兄長的你信不?蘇轍無語的撇撇嘴,你聖旨都給燒了,擺明了不把朝廷放在眼裡了,那我還傳達個什麼旨意啊?萬一惹得吳王不快,也給自己來一刀?
「小蘇學士,既然遠道而來,那就不要著急走了。」李煜看他不說話,於是替他決定道:「恰好,東坡先生也隨軍出征,如今正在辰州,總督糧草後勤,不若小蘇學士便在本王軍中住下,待這一仗打完了,本王派人送小蘇學士去往辰州團聚如何?」
李煜這是看上蘇轍了,蘇轍的名氣雖然沒有蘇軾大,但論起做官,可要比蘇軾靠譜多了!稍加改造思想,便是個丞相的好苗子,至於蘇軾嘛,做個御史中丞再合適不過了!
「這……」
「就這麼定了!」李煜不容分說的決定道:「來人,支一座大帳,讓小蘇學士與其隨從住進去,一應物資供應不許短缺,小蘇學士,請吧?」
「啊?」
蘇轍看看手中的旌節杖,再看看一臉正色的李煜,仔細想想,自己進帳來,好像就說了一句完整的話吧?頓時內心一陣苦悶,便再也忍不住了,將手中的節杖一頓,蹙眉問道:「吳王殿下,可知下官此來何為?」
李煜輕笑一聲:「知道,無非是讓本王罷兵,再遣你入遼陽城議和罷了!若本王所料不錯的話,汴梁城裡,已經開始準備歲幣了?是加了幾倍?寧予友邦?雖遠必賠?朝堂上的那幫官員,也就這點出息了!」
「呃……」聽了這話,蘇轍臉上騰的一下通紅,雙頰滾燙,低聲辯解了一句:「那,那是老成謀國之策……也罷,既如此,那下官斗膽問殿下一句,對遼國的戰況如何?」
李煜自信一笑:「楊破奴,給小蘇學士介紹介紹?不必隱瞞,如實相告便可。」
「末將得令。」
英武的楊破奴站了出來,渾身甲葉嘩啦啦一陣作響,走到左側屏風前,指著屏風上掛著的一幅地圖,沉聲說道:「自五月初,我軍一戰擊潰契丹宮帳親軍,遼主耶律洪基龜縮城內,一月以來,我軍共擊潰十七路遼國親王軍隊,俘虜十萬餘人,連同所俘契丹宮帳兵共十五萬,繳獲戰馬兵器糧草等物資不計其數!現周邊千里內無任何一支敵軍敢捋我軍虎鬚,遼陽城中,遼主所持兵馬不過三萬,且士氣低沉,兵無戰意,我軍覆手可滅之!」
楊破奴沒說一句,蘇轍的眼睛便瞪大一分,等楊破奴說完,蘇轍大張嘴巴,眼珠瞪的溜圓,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滅……滅遼!?」蘇轍嘴唇動了動,嘀咕了一句,心裡卻想著,這不可能!
那可是契丹遼國啊!太宗皇帝雄心壯志,要奪回燕雲十六州,結果被打的一戰而潰,親駕「馬」車轉移;真宗皇帝被寇忠愍公逼著上了戰場,打贏了還要納歲幣求和;宋人一向視契丹人如虎狼,可現在竟然有人告訴自己,俘虜遼軍十五萬,把契丹人的皇帝堵在城中覆手可滅?
要不是這是在吳王的軍中,蘇轍一定一腳將說這話的人踹躺下,給他灌兩碗醒酒湯!
「不信?這好辦!來人,帶小蘇學士去戰俘營看看!」
緊鄰後軍營帳的戰俘營一開始只有一小片,後來隨著俘虜越來越多,帳篷也不夠用了,不得不砍伐樹木,搭建營房,當然,這都是讓俘虜自己乾的。
俘虜一多,什麼人才都有,區區建房小事,自己解決便好。
現在,戰俘營應經練成一大片,比後軍營帳還大了七八倍。周圍建有柵欄,有一營士兵在外圍看守。
至於戰俘營內,並無看守士兵,而是任由俘虜自行管理。
這樣的關押措施十分疏密,有心人只要觀察好崗哨換崗及巡邏的規律,輕鬆便能逃脫。但迄今為止,逃離者不足百人。
因為無論是契丹人、渤海人、漢人或是奚人,也都是要臉的,實在是拉不下臉來赤身裸體的逃出去。
蘇轍登上戰俘營外圍的高台崗哨,向內眺望了好一會兒,內心五味雜陳,久久不語。
一個荒誕的想法躍然出現在他的腦海中:莫非,天命所歸不是官家?而是吳王?
而此時的李煜,對蘇轍內心的轉變渾然不知,他正在忙碌的排兵布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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