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道友不死貧道,李煜想了想,決定還是把段譽推了出來,端起第一碗酒一飲而盡,然後不等喬峰說些什麼,李煜趕緊把碗倒扣過來,抱拳推辭道:
「在下卻是不勝酒力, 不過我這位小兄弟恰好喜好飲酒,正好與兄弟共飲。Google搜索」
哎?段譽懵逼的轉過頭來,眨眨眼,很是蠢萌,李煜給他使了個眼色,段譽點頭答應下來。
「也罷。」
喬峰嘆了一聲,見「慕容復」並未答應與自己拼酒,倒也不好強求, 人家拒絕之前先喝了一碗酒, 給足了自己面子了。
「在下捨命陪君子,待會酒後失態,這位兄台莫怪。」段譽酒量也不行,但現在恰好心中鬱悶,又無處發泄,恰好桌上有酒,索性想著一醉方休,正好又有人陪著,當下便又倒上一碗,端起來一飲而盡。
喬峰見他喝得豪爽,心道這「慕容復」的手下看似柔弱的少年竟是這樣的好漢子,便哈哈一笑叫了聲好,端起碗來,也是仰起脖子喝乾,倒滿,再次喝光。
原來是剛剛段譽已經喝了一碗了, 喬峰為人光明磊落,不願意占他這個便宜。
喝光之後,喬峰又斟了兩大碗,一碗推給段譽。
段譽來者不拒,呼一口氣,又是一飲而盡,喬峰也喝了一碗,又取過空碗續上。
兩人來來回回各喝了三碗酒,差不多兩斤的量,喬峰依舊面不改色,但段譽此時只覺得頭暈目眩,五臟六腑里仿佛有一團火正在燃燒,心知再喝就要倒了。
可眼前再次倒滿了酒,不喝面子都要丟光了,正在為難之時,突然感覺一股真氣從丹田湧上來,體內酒氣翻湧,竟與真氣相混,段譽靈機一動,按照六脈神劍的運轉法門, 讓這真氣運轉, 由小指的少澤穴中傾瀉而出,這便是六脈神劍中的少澤劍,頓時,段譽的小指之中,卻有一道細小酒水緩緩流出。
段譽唯恐作弊被發現,於是便裝作手扶欄杆的樣子,把左手小指伸到窗外,那酒水便順著屋檐全數落在了大街上。
不一會兒,段譽眼中已經沒有了迷離之色,重新清明了起來,神采奕奕,喬峰見了也暗暗稱奇。
棋逢對手,兩人你來我往繼續喝了起來,甚至把一旁的李煜拋之腦後。
不多時兩人便拼光了十壇烈酒,喬峰意猶未盡的放下空碗,長嘆一聲:「可惜,可惜。」
段譽:「可惜什麼?」
「姑蘇慕容,果然名不虛傳。」喬峰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李煜,感慨道:「就連手下都是如此豪邁之人,若不是你我之間有所羈絆,還有一樁案子沒有說清,喬峰便認了幾位兄弟,與幾位義結金蘭。」
「我?」李煜頓時回過味來,無奈的搖頭笑笑,感情喬峰把自己當成慕容復了?
「你便是號稱北喬峰、南慕容的丐幫幫主喬峰?」段譽聽喬峰自報姓名,詫異的問道。
「正是,今日南慕容、北喬峰在松鶴樓相遇,傳了出去也是江湖一段佳話。」喬峰指了指李煜:「不知慕容公子來尋喬某,有何見教?」
「喬大哥,這你可看錯了。」段譽也明白過來,笑著糾正他:「這位可不是姑蘇慕容復,在下也不是慕容復的手下,在下段譽,是大理段氏子弟,這還是第一次來江南。這位是……」
「趙頵,汴梁趙氏子弟,這一位是我的護衛,路修遠。」李煜接話說道。
喬峰神色微微詫異,一拱手:「原來二位還是皇室宗親,喬峰見過吳王殿下。」
喬峰身為丐幫幫主,率領丐幫幫助朝廷抗擊遼國,自然也聽說過皇室里幾位親王的名諱。但江湖中人,一向不在意這些,當然不會納頭就拜。
「喬幫主,剛剛你說義結金蘭,我這身份不太合適,年紀也太大了,倒是這位鎮南王世子段譽,雖然是皇室子弟,但段氏也是江湖中人,我看二位一見如故,如果喬幫主不嫌棄,我願為二位做個見證,你們二人結為兄弟如何?」
李煜自然是不可能與喬峰結拜的,他是來松鶴樓結個善緣,將來好招攬喬峰為屬下的,怎麼能去玩桃園結義那一套?那都是未發跡時才辦的,劉皇叔發跡之後,你看他與趙雲拜兄弟了嗎?
而且,李煜雖然看著年輕,其實已經三十七歲了,這年紀,足以當段譽的爹了。
兩人一拍即合,在李煜的見證下,互相報了年齡,三十一歲的喬峰和二十歲的段譽就此義結金蘭。
如此興事,當然得有酒相佐,招來夥計,重新上了一桌酒菜,幾人慢喝慢聊起來。
這時,從樓下慢慢的走上來一名鬍鬚花白的老漢,老漢左手握著一本薄冊,右手拎著一塊醒目,一邊上樓,一邊熟練地和店夥計打著招呼,步履蹣跚的走到二樓南面的一處桌案後面,坐了下來。
老漢姓杜,是無錫城裡一名久仕不第的老童生,平日裡以說書為業,是松鶴樓專雇的說書人,因為講得好,捧場的恩客多,算是無錫城裡的知名人物。
杜老漢坐了下來,結果店夥計送上來的一晚茶水潤了潤喉嚨,拿抹布抹了一把臉,啪!拿起醒木往桌案上一拍,把周圍客人的目光吸引過來,這才不緊不慢抑揚頓挫的續上昨天說的內容,開始了今天的表演。
「上回說到那丐幫幫主喬峰喬大英雄在酒樓里識得了一名少年俠士,正是那大理國鎮南王的世子爺,兩人情投意合,義結金蘭,兩人正說話間,有手下來報,言遇上了擅闖分舵的三女一男,喬幫主便約了段世子一同前去查看。兄弟兩人出了城,行數里,進了一片杏子林……」
東側窗戶還在喝酒暢談的李煜幾人頓時愣住了。
段譽,凝神細聽了幾句,一股怒火頓時竄上心頭:有人竟然編故事編排自己?當下便要站起來找說書先生理論,卻被喬峰一把拉住。
喬峰身為丐幫幫主,平日裡行俠仗義,江湖中早就四處流傳著他的故事了,也有說書人拿來講述,喬峰早就習慣了,也並不在意。
只是,今天這位說書人的故事卻說得詭異,自己剛剛結拜,竟然有人知道了?而且聽他說的內容,什麼杏子林中群丐反叛之類的,仿佛預知未來似的。
喬峰當然不信,但也決定繼續聽下去,聽他還能編造出些什麼來。
「卻見徐長老咳嗽一聲,從懷裡掏出一封書信來,言道:『這便是大元的遺書了。』原來這封遺書裡面的信卻不是馬大元寫的,而是另有人寫給已故的汪幫主的,上面牽扯到了一樁三十年前的舊事。」講到這裡,杜老漢「啪」的一下又一拍醒木:「預知後事如何,且等明日再講!」
嘶……饒是喬峰見多識廣,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有特麼這樣的嗎?編排我也就罷了,你倒是講完啊!
李煜聽著故事,內心早就樂開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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