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9章、路遇鏢隊

  方小悅不覺得這些鏢師會與自己有什麼交集,因而看了幾眼,滿足了一下自己對古代鏢局的好奇之後,就坐在書桌前,開始練字。【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sto55.COM】

  在這個世界裡,字好是很有用的。

  有句話就是見字如人。

  你字寫得好,很多時候都是很占便宜的。

  更何況,方小悅在這段時間練字的時候,不經意間發現,自己寫字的時候,可以將匯聚而來的文氣注入所寫的字裡面。

  這實際上就是對文氣的一種用法。

  注入文氣的字天然就擁有影響人神智的效果。

  譬如他寫一首靜思夜,就能夠勾起張元明的思鄉之情。

  並且注入文字的文字,隱隱有著震懾妖邪的效果。

  只不過,他現在尚未遇上妖邪,也不知道效果會怎麼樣。

  而現在他則是嘗試想要將星力注入文字之中。

  只不過效果並不算太好。

  相對於文字注入文字之後可以保存很久不會消散而言,星力在注入文字之後,保存時間只有三天。

  但他到現在為止,也不知道星力注入文字之後,到底有什麼效果,看上去好似平澹無奇,對張元明也沒有什麼影響,只是自己能夠感受到文字里的星力在緩慢的消散罷了。

  但將星力不斷注入文字卻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在練字的時候,他可以同時修煉武曲樁和武曲劍訣。

  並且可以達到筆力透紙的效果。

  只不過,這個如果控制不好的話,一個不小心就會在書桌上留下一道道筆痕。

  方小悅現在儘量控制筆力,也等於錘鍊了對星力的控制。

  在寫了一篇李白的俠客行之後,方小悅又寫了一篇李白的白馬篇。

  就在落下最後一筆時,他就聽到外面傳來了爭吵聲。

  等他探頭出窗查看的時候,卻聽到自家馬夫的聲音。

  出事了?

  他急忙出門,正巧遇上張元明也出來了。

  兩人一起下樓,來到院子側面的馬棚。

  這裡是客棧為客人存放馬、牛等牲口的地方,存放牛馬免費,但草料收費。

  下來的時候,方小悅就看到那些鏢師已經不在大堂里了。

  等他走到院子裡的時候,看到院子裡鏢局的馬車已經將馬牽走。

  這個時候,他大概就猜到了馬夫為啥在與人吵架。

  到了馬棚,他就看到幾個鏢師圍著馬夫推攘,嘴裡還在不乾不淨的罵著。

  要說馬夫身體也算是健壯,畢竟趕馬車等等勞作,收入也算不錯,長得健壯一些也算是合理。

  但與每天吃肉練武的鏢師相比,馬夫看上去就要瘦弱很多了。

  「住手!」

  沒等方小悅出聲,一貫性格耿直的張元明就率先出聲阻止了。

  「怎麼了?你還想幫拳?」

  一個長著絡腮鬍的中年鏢師轉目看到張元明兩人過來,不由得輕笑了一聲。

  聽到這話,張元明都有些後悔自己下來沒有將厚背刀帶上,不然非讓他好看。

  「丁三路,怎麼回事?」

  方小悅也不想讓張元明和對方打起來,急忙拉了表哥一把,然後對馬夫問道。

  「方老爺,我們的馬原本在馬棚里放得好好的,這些傢伙一來就要把我們的馬牽出去,還好我看見了」

  馬夫見到方小悅來了,底氣頓時就足了,立馬就巴拉巴拉的說了起來。

  當然,方小悅也知道,這只是馬夫看到的,畢竟他相信,這些鏢師也沒有那麼大膽,膽敢在小鎮上搶奪別人的馬。

  很可能是馬棚里空間不夠,鏢局拉車和人騎的馬足足有十來匹,因而就想將馬棚里原來的馬給挪出去。

  毫無疑問,這就有點損人利己了。

  「你們好膽!光天化日之下膽敢搶奪他人財物!本官乃是翰林院修撰!定當傳書縣衙,將你等惡徒捉拿歸桉!」

  方小悅說這話倒不是真的想要怎麼樣,只不過對上這麼一群莽夫,又不想和對方打起來的話,那麼就只能先聲奪人,以勢壓人了。

  聽得方小悅這麼一吼,那幾個鏢師囂張的氣焰頓時下去大半,只不過還是有一個年輕的鏢師有些不服氣的小聲嚷了一句:「空口無憑,你說你是那什麼當官的就是啊,我還說我是巡檢司巡檢呢。」

  鏢局的人大多數沒什麼文化,能夠上兩年私塾,認得一些字的,在鏢局裡都能夠混個好活。

  因而這些底層鏢師壓根就不知道什麼翰林院修撰是什麼官,他們那狹窄的眼界也就只知道巡檢司巡檢算是很厲害的那種官。

  畢竟鏢局打交道比較多的官就是巡檢司巡檢了。

  「大膽!胡言亂語!我家老爺乃是當今聖上欽點狀元!翰林院編撰乃是從六品官員!怎可由你等亂說?!

  」

  張元明早就忍不住了,聽那年輕鏢師這麼一說,當即差點就跳起來,神情飛揚的吼了出來。

  好吧,方小悅猜測是張元明這一路上壓根就沒機會炫耀的緣故,這個時候能夠炫耀一把,還不得可勁的嚷嚷。

  至於將自己稱為老爺,這也不奇怪。

  畢竟大澤國的風俗就是這樣。

  別看雙方是表兄弟關係,但在大多數人看來,方小悅就是官,就是主人,而張元明一個平民百姓,那就是僕人!

  張元明這一吼,自己倒是爽了,不過大半個客棧的人都聽見了。

  還將那幾個鏢師嚇得不輕。

  畢竟這年頭還算平和,而朝廷對冒充官員的桉子特別重視,抓住至少也是個凌遲之刑。

  再加上方小悅看上去的確有一股官威,因而那幾個鏢師就信了。

  並且他們再沒有文化,也是看過戲文的。

  戲文里經常會說七品縣令青天大老爺。

  因而他們也知道從六品肯定比正七品大!

  也就是說,眼前這個看上去很年輕的少年居然是一位比縣令還大的官?並且自己幾個似乎得罪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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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不是搶馬,只是挪動一下。」

  這個時候,他們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一個勁的說自己不是搶馬云云。

  並且這個時候,這支鏢隊帶隊的鏢頭也來了。

  他自然也聽到了之前的話語,上來就按著這幾個鏢師連同自己就給方小悅作揖磕頭,一副低姿態的模樣。

  這也讓方小悅不好繼續追究下去,只是呵斥了他們幾句,讓他們需要安分守己,不得不依仗武力,欺負百姓云云。

  不過話說回來,方小悅在回到客房之後,對此也是有些感嘆。

  這就是民不與官斗啊。

  在這樣的封建王朝制度之下,百姓是不可能與官府對抗的。

  人心似鐵,官法如爐啊!

  像這些鏢師出門行鏢,別看他們武藝不錯,一般老百姓被他們欺壓了,也就欺壓了,說不出半個不字來。

  但如果他們得罪了官員,那麼結果就很難說了。

  就拿方小悅自己來說,如果真的給當地縣令遞一張二指寬紙條過去。

  縣令大人隨隨便便給他們找個茬,刁難一下,就能夠將他們送進牢房裡去。

  至於鏢師們反抗?

  呵呵,大概縣令得感謝他們。

  你敢反抗,我就敢砍人頭!

  隨便調來一隊縣兵,就能夠將這些鏢師殺個乾淨!

  這並不奇怪,鏢師的武藝或許比縣兵高。

  但縣兵身穿皮甲,手持長槍,結陣而行,期間輕弩壓陣,等閒武者想要靠近都難。

  更不要說,這些鏢師的武藝恐怕還沒有高到能夠擊穿縣兵戰陣的程度。

  這也就是為什麼朝廷不允許民間私藏鎧甲、弩的關係了。

  你沒有甲護身,沒有弩遠射,對上朝廷甲兵,武藝再高也會被砍上一刀,十條長槍齊齊刺來,期間弩箭勁射,你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

  另外,就算是躲過一次,在海捕文書傳行天下之後,你也就只能夠落草為寇了。

  到那個時候,你就站在了絕大多數的對立面。

  你武藝再厲害,也不可能扛過一波又一波的圍剿。

  最終還是一個死。

  這就是官法如爐的強大之處。

  你再厲害,也就只是百人敵罷了。

  而官府失敗一次,兩次,三次都不怕,縣兵敗了,可以調集郡兵來,郡兵不行還可以調集邊軍,禁軍,天下之兵!

  而落草為寇的你,只需要失敗一次,就完蛋。

  一群賊寇怎麼可能抵禦住整個天下的力量。

  這也就是為什麼那群鏢師比方小悅人多,表面看上去比方小悅兩個能打,但卻只能夠在方小悅面前跪下的原因了。

  回到客房,方小悅又練了一會字就睡覺去了。

  次日吃過早飯之後,等馬夫掛好車,帶著張元明上車的時候,方小悅才發現那支鏢隊已經離開了客棧。

  就連馬夫都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走的。

  當然,這也不奇怪。

  換成任何老百姓,在得罪了當官的之後,不早點逃走,難道還在這裡等著大難臨頭嗎?

  畢竟他們也不敢用自己的命去查證方小悅是不是真的饒恕了他們。

  萬一方小悅這邊穩著他們,另外又給縣令遞紙條了呢?

  方小悅估計那些鏢師大概是凌晨3-4點就趕車走人了。

  那個時候,他正在床上做美夢呢,完全沒有去關注對方的離開。

  對於鏢隊的提前離開,張元明倒是一臉的喜氣,大概是感覺到了狐假虎威的快感吧。

  就連方小悅也感受到了當官的樂趣。

  實際上大半個客棧的人都知道了方小悅的情況。

  因而不管是客棧老闆還是店小二,甚至於住宿的客人,只要見到方小悅就會畢恭畢敬的行禮,口稱一聲大人。

  畢竟這可是一位狀元爺,更是翰林院的大官!

  好吧,大多數人是不太清楚翰林院是個什麼樣的單位,他們只知道翰林院的官比縣令更大!

  不得不說,當有人畢恭畢敬對自己叫大人的時候,方小悅心裡也是有那麼一些爽的。

  不過他並沒有在客棧繼續停留,而是在客棧廚房買了一些便於儲存的食物之後,就和張元明一起上了馬車,離開小鎮。

  可讓方小悅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中午時分,他進入王嶺縣縣城,準備隨便找家飯館打尖吃頓午飯的時候,在城門口卻被兩個把守城門的縣兵給攔了下來。

  原因是昨天王嶺縣運送前往郡城的糧稅失竊,縣令老爺大怒,責令巡檢司和捕頭嚴加追查。

  因而這縣城內外都加緊了看守。

  方小悅不想讓那兩個縣兵在自己馬車上毛手毛腳的檢查,之前一輛牛車上運載的貨物,都被對方用長槍來來回回刺了十多下,那個貨老闆都欲哭無淚了。

  因而他不得不出示了自己的官憑。

  那兩個縣兵倒也不完全是愣頭青,雖說不知道真假,但也不敢怠慢,急忙就叫了一人去請巡檢司巡檢過來。

  沒多久時間,一名年輕的軍將就騎著一頭青色騾子小跑了過來。

  沒法,這騾子是馬和驢的後代,其兼備了馬的力氣和驢的耐力,但就是速度快不起來。

  看到方小悅那頗為怪異的眼神,這名巡檢大人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笑著解釋了起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戶部原本上上個月就該撥下來的錢糧,到現在都沒有撥下來,我只能將馬押到當鋪去了,換些銀錢給兄弟們吃喝。」

  聽到這裡,方小悅倒是感覺這名巡檢作風挺樸質的。

  畢竟大澤國連續兩百多年到現在,雖說兵甲還算銳利,但不少地方已經是腐朽入根了。

  就像礦爐縣的孫巡檢,雖說練兵還行,但多多少少也會吃點兵糧。

  像眼前這位巡檢,居然將自己戰馬押到當鋪去換錢銀,來供給手下縣兵吃喝,也算是很難得了。

  不過這種事情,方小悅也沒法多說,只是將自己官憑拿給對方檢驗。

  作為巡檢,檢驗官憑是基本知識,因而這名年輕巡檢看了看官憑之後,急忙就雙手恭敬的將官憑給還了回來:「在下呂峰,見過方大人。」

  自我介紹之後,這呂峰還作勢踢了那兩名縣兵兩腳。

  他這些舉動並不算奇怪。

  畢竟現在文貴武輕的現象已經比較嚴重了,區區一個正九品巡檢,在從六品文官面前,真的只能自稱在下,而不是本官。

  至於那兩名縣兵,呂峰是擔心對方得罪了方小悅,踢兩腳給方小悅出出氣罷了,免得方小悅這位文官老爺心裡埋有怨恨,之後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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