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好戰者無赫赫之功
難怪吳得仁那麼仇恨嚴掌柜，要是張開武也是一樣的啊！
媽的！住得太近了，小時候被欺負多了，挨揍多了。
長大以後得勢，有機會了肯定是要報答恩情啊！
………………
張開武看清楚地形，帶著牧春花在芝麻胡同裡面轉了一圈。
就花了一個小黃魚，買下一個離陳雪茹她們稍微近一點的一進的小院子。
有點事情方便照顧，卻也不會太近了生間隙。
雖然是價格有一點貴，但是不缺少任何東西，廚房啥也不缺的，什麼都有。
這裡是前門芝麻胡同，熱鬧的商業區，肯定是比南鑼鼓巷那裡房子要貴點。
張開武笑咪咪的在院子裡面到處仔細看著，這個小院子和吳得仁的差不多的結構。
以前這都是制式的東西，不能輕易的改動。
就是以後房主改動了，變化也不會大。
張開武在房間裡面晃悠了一會兒，記住了結構。
三間房和他秦家屯裡面的結構差不多，不過是漂亮一些。
一客廳三臥室的結構，一間是廚房，還有一個廚房。
現在的屋子裡面房間，是沒有門的，都是布帘子隔開。
有錢的主人家，還會弄個珠簾，就是不會安門。
現在不流行在屋子裡面裝門，講的是一個禮法，不講隱私。
奴婢進主人房間，都是要允許了才行。
朋友去別人家的房間，必須要有別人家的邀請。
要不然看見什麼不該看的東西怎麼辦！？
瓜田李下的。
王嬤嬤除了送飯菜，就從來不進主人房。
……………
看清楚了結構之後。
張開武最關心的是圍牆，估計了一下，自己的那個三米高的寶貝梯子綽綽有餘。
北平除了坊市裡面的圍牆有四五米高，這一般般的住戶，也就是二米五。
仔細研究了一下這種小院子，這要是強盜從外面爬強進來搞壞事。
從圍牆的哪裡進最方便。
……………
牧春花也在旁邊笑盈盈的看著，熟悉著屋子裡面的結構，準備一會兒搬家。
她估計開武哥買來，就是為了安頓她爹。
只是不願意直接了當的明說，都是為了照顧她爹的面子。
開武哥已經買了幾個院子了，又買下一個小院子，這不是明顯的嗎？
果然。
看完了院子之後，張開武把小院子的鑰匙遞給了她。
笑咪咪的說道：「小花！你爹治病的時候需要安靜，正好我也買了一個小院子。」
「一時半會的也用不上，你和你爹先搬進來治病，暫時先住著，隨便幫我看看房子。」
牧春花笑嘻嘻的說道：
「知道了，開武哥！幫伱看房子，工錢就算抵住宿費了，我等會就這樣和他說。」
這是個聰明姑娘，和小娘子一樣，可惜就是貧了點，張開武使勁揉了揉她。
牧春花激動的給他一個吻，久久的不願分開。
…………
開個玩笑。
就算是多買點房子養小妾，張開武記得很多人就是靠這個發了財。
養個七八年，房子漲價了十倍。小妾重新趕出去，房子一賣就發財了啊！
牧春花羞答答的，不要他幫忙搬家。
說道：「哪有幫忙看房子的僱工，讓東家掌柜幫忙的道理！？」
他笑了笑，就走了。
有時候不去幫忙，也是一種禮貌的行為。
…………
張開武避開前門大街，到處晃蕩著買東西。
香菸買上二個大洋的。
特別是吃的、看見了就買，丟到儲物空間裡面它又不會壞。
看見賣豬肉的，也不動聲色的買上十來斤。
八大件的點心，小孩酥糖，又買了三個大洋的。
這次他沒有要盒子，酥糖、點心數量多了很多。
大肉包子也買了兩個大洋的，這個大洋馬上還要跌價。
食物三四十年內都不會過時，永遠是緊翹物資。
平時有時間就買點，不但是今天買，以後還要買。
要不是怕引起注意，張開武恨不得一次買上一大批。
走走停停的買東西，也是在芝麻胡同的附近踩點。
張開武不喜歡打那種絕境求生的仗，那些事情都是傻蛋做的。
有心算無心，才是王道。
好戰者無赫赫之功。
死了的敵人才是好敵人。
……………
旁邊的八大胡同一如既往的熱鬧，崑曲愛好者瘋狂的吶喊助威聲絡繹不絕。
也不知道熱情是從哪裡來的。
就像上次的那個老戲骨，真是讓張開武開了眼。
和以後的狂熱粉也不差了。
等他晃悠的差不多了，熟悉了芝麻胡同和八大胡同的地形。
時間差不多了，他回家去做飯了。
等他做完了晚飯，陳雪茹和林小娘也回來了。
三個人吃完了晚飯，又開始乘涼。
林小娘又開始按摩……
今天晚上張開武眼神不好，好像看不見林小娘的暗號。
給她長點記性，這幾天太瘋瘋癲癲了。
張開武今天心裏面有事情，馬馬虎虎的應付完了。
悲劇發生了。
素女心經居然一點經驗沒有加，真是無語了。
原來如此！
這個事情還得大家都高興，才有經驗值加上去。
這真是無語了。
張開武精神抖擻的躺在那裡，原來雙修功法，講究的就是一個雙方滿意！？
陳雪茹已經疲憊的睡了過去，林小娘跪坐在那裡，眼神閃爍的看著他。
張開武小聲說道：「小娘！早點睡覺吧！」
林小娘不理會他，給他點上一支煙，輕輕放他嘴裡。
慢慢悠悠的小聲說道：「老爺！要不然我晚上在前面去給你探路？」
他小聲說道：「瘋瘋癲癲的幹什麼，快點睡覺吧？」
林小娘的眼神清澈見底，她慢慢的小聲說道：
「老爺！你今天中午問的時候，我就反應過來了。」
「你那麼驕傲的性格，怎麼可能去送禮拍馬屁，你去殺人放火才對吧？」
「牧春花也聽出來了吧？你下午是不是還去看了地方？」
張開武笑咪咪的說道：「你這麼聰明，你給我出個主意？」
林小娘小聲說道：
「我們難道不能等等嗎？這兵荒馬亂的，他是吃槍飯的，指不定哪天就出事了。」
「這外面鬧哄哄的，他日子也不會長久啊！」
張開武抽著煙，反問道：「他在嚴家的事情上，處理得聰明不聰明？」
「他的仇恨辦得乾乾淨淨，又發了大財。也沒有引起大家的反感，沒有壞了他的名聲。」
「他這種聰明人，不會把自己立在險地的。他沒有做什麼事情立功勞，也沒有做什麼事情得罪街坊鄰居的人。」
「兵荒馬亂的世界，才是他顯能耐的世界，左右逢源。」
「真是有個事情變化，他要是聰明的搖身一變。」
「呵呵！說不定還能立功！」
林小娘還想說點什麼，被他給止住了。
他是知道後面過程的，也不想去解釋。
越是解釋，問題也就越多。
張開武殺吳得仁的理由真是多得很，拋鼎宮、八大胡同的訓練場……
都在芝麻胡同裡面。
吳得仁的路子野得很，做事情乾淨利落！
摟著林小娘，張開武笑咪咪的說道：
「要不你等會在家裡給我守著門把風，事情要是順利，要不了多長時間的。」
「要是事情暴露了，我們就去黑龍山上做落草為寇。」
「到時候你取個匪號母夜叉，給別人下蒙汗藥把風，我取個匪號一陣風，霸占了黑龍山去打劫殺人。」
「殺人放火等招安嘛，戲曲裡面都這樣說。」
馬上就要去滅門。
看見他信心滿滿的，絲毫不慌不慌，林小娘也不禁也樂了。
笑著說道：「我是不怕死的，小時候也吃過苦，賤命一條。跟著老爺你，也活出了樂趣。」
「雪茹妹子怎麼辦？她可是沒有吃過苦頭的，山上苦了她。」
張開武笑咪咪的說道：
「你是不是傻了？她是壓寨夫人啊！她不是喜歡做買賣嗎？」
「這沒有本錢的買賣，做起來可是要快樂多了！怎麼做都是賺錢，找到客戶了，想怎麼收就怎麼收……」
「若是嘴裡嘣出一個不字，管殺不管埋！」林小娘搶著說道。
…………
很是聊了一會兒，養精蓄銳。
時間差不多轉鍾一點了。
夜深人靜的，正是辦事情的大好時間。
為了避免別人誤會，兩個人沒有點油燈。
張開武穿了一身深點顏色的衣服，林小娘緊張守在大門口。
看見他輕輕打開大門，慢慢的摸了出去。
基本上都沒有聲音！
老手！
林小娘也是知道吳得仁的陰毒狠辣的，整個前門大街的又有幾個不知道的！？
張開武的辦法，她真是沒辦法反對。
…………
張開武手腳輕輕的沿著芝麻胡同的邊緣前進，速度卻非常的快，他的心中其實很平靜。
無它！唯手熟爾……
今天晚上的月亮很大，正是農曆十五。
芝麻胡同裡面，現在只有零星的幾個路燈。
一百米才一個燈泡。
整個芝麻胡同裡面，路上沒有十個燈泡，並且早就熄了燈。
宵禁是晚上十點，其實天一黑就基本上沒有人。
黑燈瞎火的，還有人打黑槍，玩悶棍，傻子晚上才會到處竄。
巡防司的人馬，晚上發現異常人物，第一動作不是問話，而是貓起來了打槍。
既然宵禁了，你還出來晃，那就應該能打！
打死了再說。
大規模的居民用電，還沒有開始呢。
二百多米的距離，張開武不到三分鐘就摸了過去。
一溜煙的跑到吳得仁家的牆角下，那個邊三輪摩托車正在大門口。
剛才在遠處他已經看見它了。
從儲物空間裡面拿出梯子，輕輕的架在圍牆頭。
張開武輕輕鬆鬆的上了牆，又輕輕鬆鬆的下去。
收起了梯子，他靜靜的站了一會兒。
他仔細的聽著動靜，很快就判斷出來了房間。
張開武從白天買的那個小院子和這段時間看房子的經過就知道，現在的四合院窗戶，根本就沒有玻璃窗。
都是窗戶紙糊的。
有玻璃的窗戶，都是洋房，都是高價弄來的玻璃。
碎玻璃瓶都能賣錢！
他沒有直接去吳得仁那個房間，他選了一個離得最遠的房間。
弄了一些水打濕窗戶紙，輕鬆的打開了窗戶。
慢慢的爬進了房間裡面。
閉上眼睛，微微的等了一會，適應了房間裡面光線。
才輕輕的朝吳得仁的房間走了過去，進入他的房間以後。
吳得仁躺在床上鼾聲正濃，他來到床邊的時候。
可能是感覺到了什麼，也可能是殺氣太重！？
吳得仁睜開眼睛，發現床邊的張開武，猛的一驚。
手往枕頭下面摸去，正準備說點什麼。
既然確定了目標，張開武毫不猶豫的給了他一悶棍。
太多的故事告訴我們，不要冒險說廢話，廢話多了就會有變化。
收起來了之後，他才開始慢慢的打量著房間裡面。
床頭掛著有一把駁殼槍，這是他的配槍，收了起來。
收起枕頭的時候，下面還有一把轉輪手槍，估計是他的防身武器，也收了起來。
這個時間的巡防司，那些底下的大兵們用的都是漢陽造。
因為手槍的威力真是太小了，他們還經常需要和土匪，和各種勢力交手。
巡防司的要是拿手槍用，是真的在找死。
打不遠，也打不准。
電影裡面是電影裡面，實戰當中，能用手槍準確打三十米，還能準確命中的。
那都是神槍手中的神槍手。
簡單的來說，一個訓練有素的槍手，七米以內的靜止靶，還是有把握的。
所以說七步以內，槍快。
但是長官是不一樣的，他們不需要拿長槍沖在前面，所以只有長官配短槍裝飾一下門面。
旁邊的衣服上面還有一小串鑰匙，張開武一起連衣服也收了起來。
來都來了，不帶點東西走說不過去。
張開武還要搞一個盜賊入門的假像，馬虎不得。
至於盜賊們發瘋了，把巡防司長官的家搬了有沒有人相信。
他不管。
張開武是相信了的。
他在房間裡面仔細的搜索著，衣服被子這些東西通通帶走。
桌子上的小東西，柜子裡面的東西，來不急仔細看，被他收了一個一乾二淨。
果然東西少了以後，張開武就發現了那個醬菜罈子。
放在房間裡面的一角，用衣服隨便搭著。
可能吳得仁昨天拿到手，還沒有機會處理它。
醬菜罈子很重，張開武連罈子也收了起來。
仔細搜索完了，整個房間裡面只剩下柜子、桌子、板凳這些東西了。
他這才輕輕的打開門，把屋子門鎖好了。
出去以後又鎖好了院子大門，連門口的邊三輪摩托車也收了起來。
有時候線索太多了，人就會掉進坑裡面去。
張開武才不慌不忙的，輕輕沿著胡同的邊緣走了回去。
時間已經快到了二點，再過一會兒就要有人活動了。
掏糞的、掃大街的、做早點的……
但是這個時間是最安靜的時候，四周都是靜悄悄。
來到家門口，林小娘正在緊張的等待著他。
張開武去了一個小時，要不是胡同裡面靜悄悄的沒有事情，她都要忍不住了。
看見他回來了，林小娘輕輕打開虛掩的大門。
他閃身進去，輕輕的關好門，兩個人回到了房間裡面。
林小娘小聲的問道：「老爺！事情怎麼樣了？」
張開武摟著她輕輕的說道：
「吳得仁家裡進了強盜，他人死了，並且失蹤了，家裡被盜了。」
「至於什麼時候被人發現，我也不知道，盜賊幹得太乾淨利索了點。」
林小娘激動的小聲說道：
「太好了，老爺，快休息吧！我來給你按摩一下…」
張開武看著她媚眼汪汪的表情，這真是無語……
想了想，林小娘擔心受怕的過了一整天時間，她比自己還需要釋放壓力。
給了她一個吻，就讓她去喝酒…
…………
素女心經這次又升了一點。
美美噠！
事情解決了，林小娘心滿意足的睡覺了。
早上起來。
林小娘早就去了店鋪，她精神得很。
張開武今天沒有睡懶覺，和陳雪茹一起去店鋪裡面。
要避嫌的嘛。
張開武拄拐杖帶著她，在胡同旁邊隨便吃了一點東西。
芝麻胡同裡面，還是像往常一樣的沒有動靜。
早餐過後，陳雪茹去店鋪。
張開武拄拐杖慢慢悠悠的去了一條龍飯莊，和牛掌柜喝茶吹牛逼。
快到中午的時候。
又是大批的巡防司開始檢查辦案，前門大街又開始熱鬧起來。
三三兩兩的掌柜們，都跑到大門口快熱鬧，小聲嘀咕。
張開武和牛掌柜也是一樣，跑到門口和掌柜們八卦。
「吳得仁被嚴家報復了，搞了一個生死未卜…」
「吳家被盜了，抄了一個一乾二淨，看樣子是……！」
「搞不好就是鏢局裡面的死忠乾的，前天他抄了嚴掌柜，昨天鏢局的餘黨就抄他家報復。」
「這裡面肯定有拋鼎宮的幫忙，要不然東西通通搬完了？」
「也有可能是去投匪了，聽說他的邊三輪摩托也不見了。」
「說不準啊！都有可能……」
「芝麻胡同裡面沒有槍聲，房間裡面也沒有打鬥，肯定是和他很親近的熟人做案！」
一群群掌柜的，在那裡嘀咕吃瓜。
面色也是詭異的很。
不論什麼事情，都是知道的不說，不知道的瞎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