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想想也是啊
張開武笑了笑，這個才是當家大掌柜該做的事情！？
搞大事情？
想想也是啊。
大掌柜把握方向，鼓舞人心，輕易不動手。
二掌柜處理變故善後，畫餅子激勵人心。
三掌柜揮舞皮鞭，趕著員工批命工作。
上下幾千年來，從來沒有變化過。
頂多就是換個名稱而已！
……………
為了盡心盡責做好大掌柜。
他拎著拐杖走出店鋪，準備去找牛掌柜玩耍。
討論人生道路。
前門大街頭上的箭樓上，大兵人頭涌動，到處都是機槍。
要不是前門大街是整個北平的收稅來源，估計這裡都會被封。
密密麻麻的青天白日大兵們，把整個北平封鎖得水泄不通。
美麗國的還不放心，還派了人在旁邊監督著。
那麼大一批東西丟失，看樣子是搞痛了。
張開武沒有機會看那一個小箱子裡面的東西，看著他們封城的那個態度。
估計應該就是黃金了？
這麼200公斤黃金失蹤了。
這不會搞得窩裡反吧！？
也不知道要封鎖幾天，北平這么小的城市。
要說搜索一遍，真是快得很。
耐心等待吧！
…………
昨天下午，他在前門大街是一戰成名。
當紅花棍？
看見張掌柜杵著拐杖走在前門大街，很多掌柜跑來套近乎。
詢問他的腿好點了沒有。
兩個茶莊的掌柜的，不約而同的送了兩包茶葉。
內聯升鞋店的掌柜，噓寒問暖的問著：
「鞋子沒有踢壞了吧？」
「等會讓夥計再去送一雙你，就算是逢凶化吉的賀禮了。」
這個內聯升掌柜的說話，真是叫扯淡啊！
蛋會比鞋子硬！？
張開武尷尬的說道：
「布鞋質量很好，腳還是很痛的，鞋子一點問題沒有。」
便宜坊烤鴨店店鋪裡面掌柜，要他有時間去嘗嘗烤鴨，不要只和牛掌柜混。
街坊鄰居們也很熱情的，都期待他來店鋪裡面玩耍。
這個季節羊肉吃多了上火，夏天嘗嘗烤鴨的味道才是正經事情。
看著他們熱情的表演。
張開武思量著，這些掌柜們是不是想要和他混個臉熟，免得雞飛蛋打！？
昨天錄口供時，張開武的理由就是沒有認出來嚴掌柜。
他都還沒有到一條龍飯莊，牛掌柜就笑嘻嘻的跑了出來。
拉著他說道：「兄弟！趕緊進來喝茶水，給我仔細說說怎麼踢的嚴掌柜那一腳。」
張開武和他坐下，看著興奮的牛掌柜，無語的說道：
「昨天你走了一會，我和春花妹子正在說話。他突然來偷襲，我回踢一腳。」
「也就是一秒鐘的事情，那麼多人看見，你應該聽了十幾個版本了吧！」
他親自泡上了茶，兩個人點上了香菸。
牛掌柜才笑嘻嘻的說道：
「伱是不知道，我聽了三十幾個版本。」
「我都被逼著編了幾個版本，我家夫人問了我半夜。」
「從昨天中午我們去玩耍的事情，一直問道下午事情結束。」
「不停的埋怨我，離開那麼早幹什麼，都沒有看清楚那一腳怎麼踢出去的。」
這個太不團結一致了。
這事情有點不正常。
喝了一口茶，張開武好奇的問道：
「這其中還有什麼緣故吧？」
牛掌柜笑著比了一個大拇指。
慢慢的解釋道：「嚴掌柜家醬菜鋪子，一直有二三十個夥計，都是人高馬大的。」
「他的義父俞老爺子，全家親戚都是以前開鏢局的。」
「兩家大大小小的百十號人，七八十個趟子手，城外鏢局裡面五六十條快槍。」
「嚴掌柜是兩家的三代獨苗，從小習武，從小到大，打遍了胡同裡面的鄰居。」
「怎麼說呢，嚴掌柜性格衝動莽撞。雖然沒有什麼欺男霸女的壞事情，但是也沒有做什麼尊老愛幼的好事情。」
「也就是上次鏢局出事，死了一大批趟子手，這才收斂了一點點性格。」
牛掌柜感慨的說道「他家是芝麻胡同裡面的首富，那個氣派的大院子你也看到了吧。」
「沒有正當的理由，吳得仁都拿他沒辦法，害怕他家去報復家裡人。你說這事情大家好奇不！？」
……………
原來如此。
張開武：「………」
他只知道吳得仁是嚴掌柜死敵，昨天他就拉攏的吳得仁把總。
他有點明白了！
昨天下午的眾人表現有點奇怪，圍在那裡看熱鬧，就是沒有人出來仗義執言，趕緊救人。
都是街坊鄰居的交情，不至於這麼的冷漠。
張開武還以為是：各掃自家門前雪。
原來是牆倒眾人推！
任誰被欺負著打了一頓，還想要別人感激都是不可能的事。
不落井下石就是聖人了。
你以為打架是小事情，那只是你以為。
被打的人一輩子都難得忘記。
牛掌柜的話說得很客氣，實際上，大家估計暗地裡恨死嚴掌柜家了。
估計牛掌柜在嚴掌柜家隔壁，受的氣也不少，要不然嚴掌柜挨打，牛夫人那麼感興趣！？
牛掌柜小心翼翼看著他表情，看見他一臉的淡定。
心裡更加佩服！
……………
為了安心生活。
斬草要除根啊！
既然是已經得罪死了嚴掌柜，就別怪自己心狠手辣。
俞老爺子要是買兇殺人怎麼辦！？
開鏢局混江湖的，一靠心狠手辣，二靠江湖交情，難道還有善類？
幾十條快槍！
防不勝防啊。
只有斬草除根的道理，哪有千日防賊的事情！？
張開武笑了笑，喝了一口茶，慢慢的問道：
「他們城外的鏢局叫什麼名字？裡面還有多少人？現在還在營業嗎？」
牛掌柜牙花子一緊，這個兄弟真是太狠了！
這是要殺上門去！
他連忙笑嘻嘻說道：
「上半年長風鏢局運東西就出事情了，被土匪伏擊了劫了鏢。死傷多了以後，鏢局賠了錢就散了。」
張開武笑嘻嘻的問道：
「難道鏢局裡面就沒有幾個相好的兄弟留下來照顧俞家，籬笆倒了，還有三個死樁呢？」
「戲裡面不都是這樣演的嗎？劉備落魄賣草鞋時，還有一個兄弟張飛幫忙。」
…………
開武兄弟真是不放過啊！
看了看張開武的淡定，牛掌柜尷尬的說道：
「有幾個死忠的鏢局夥計，也進了醬菜鋪子裡面當夥計。」
張開武笑咪咪的說道：
「我那天看醬菜廠子裡面幾十個工人，他們對嚴掌柜也是忠心耿耿啊！」
「世事難料，說不定嚴掌柜家以後還能重振雄風，有東山再起之日啊！」
牛掌柜冷汗直滴，尷尬的解釋道：
「開武兄弟！醬菜廠子裡面，就只有幾個死忠住院子裡面。」
「其他的都是一些僱工，和嚴家沒有什麼關係的。」
「順風時能助助聲勢，逆風時估計跑得飛快的。」
張開武笑嘻嘻說道：
「原來是這樣子的啦，昨天吵架看他們蠻威風的。」
牛掌柜笑著說道：
「都是為了養家餬口，東家有事不跑快點行嗎？」
張開武沒有問題了。
默默的喝茶，想著今天晚上是不是出去耍耍悶棍！？
鄰居們會不會懷疑到他頭上？
嚴夫人會不會在家裡？
到時候要不要放她一馬？
嚴夫人家有親戚沒有？
要不要點火？
燒了八大胡同怎麼辦？
嚴家醬菜廠子裡面，肯定埋的有金銀財寶。
北平裡面賣了幾百年的醬菜，不可能是個小數量。
那些醬菜要不要帶回來？
如果是強攻，加蘭德步槍，這個快八粒要不要冒險用上？
還是穩妥一點，每天晚上去打悶棍？
看著張開武殺氣騰騰的喝茶，想問題。
氣氛有點緊張…
牛掌柜的臉上都流汗了，有點後悔多嘴了。
…………
嚴掌柜家的這件事情，有人比張開武還急！
更怕嚴家緩過來氣。
東山再起。
吳長官坐著三輪摩托車，帶著一大群人來了。
「吱」一聲停在了長春堂藥店的門口。
顧不上吹牛逼了。
張開武和牛掌柜好奇的來到門口，發現好多掌柜都在門口躲著看熱鬧。
吳長官笑著進了長春堂裡面。
開門見山的問道：
「劉大夫，張掌柜的結果出來了沒有？方子開出來了嗎？」
劉大夫笑著說道：
「方子出來了，昨天就拿了五十個大洋的藥，後面可能還要五十個大洋藥錢。」
吳得仁面色不愉快，緊緊的看著劉大夫。
劉大夫遞過了方子，唯唯諾諾的問道：
「藥用的比較好，貴了一點。吳把總還有什麼意見？」
劉大夫有點不安，一百個大洋都能買幾個小妾了。
他一年也賺不了那麼多純利潤。
…………
吳得仁看著方子，說道：
「你這也太醫者仁心了吧？我看這才二個療程時間，張掌柜留下了病根怎麼辦！？」
「張掌柜的問症費，那二十個大洋，上面也沒有寫，你就不要了？」
「都是鄰居也不能這樣，該收就要收。你這樣慈悲心腸，長春堂以後還做不做生意了！？」
劉大夫唯唯諾諾的說道：
「可能，可能張掌柜還要開四副藥？」
吳得仁笑咪咪的說道：
「那就先寫上八副，以後嚴掌柜家不認帳了怎麼辦？」
「在弄二百個大洋藥費保證金吧？我得為張掌柜負責任。」
劉大夫：「………」
那一腳崴了，一千個大洋！？
家破人亡？
……………
劉大夫看了看外面的一大批大兵，已經守住了醬菜鋪子。
看了看那黑洞洞的槍口，他笑著說道：
「吳把總公平，高明！我馬上就改方子。」
「簡單得很，排頭上數量改改就好！」
吳得仁笑咪咪的說道：
「都是為了鄰居和諧，不算什麼高明，我也是沒辦法啊。」
劉大夫在方子上加了幾筆，遞給他。
吳得仁笑咪咪的拿著方子，先是封了醬菜鋪子。
帶著一群人去了芝麻胡同裡面，要藥錢去了。
………………
一群看熱鬧的掌柜，拉著劉大夫出來問了問。
劉大夫典著臉說道：「張掌柜踢的這一腳方向有問題，腳一直痛得很，這病有點麻煩了。」
「想要斷根，估計得一千個大洋治病。」
「吳把總體諒張掌柜，去幫忙給鄰居要藥錢去了。」
前門大街的掌柜們，面面相窺的看了看，就回店鋪裡面去了。
他們不約而同的，都悄悄的派夥計去芝麻胡同裡面，偷偷打聽最新消息。
大醬廠子被圍觀了。
…………
張開武對牛掌柜尷尬的笑了笑，這真是太快了吧！？
嚴掌柜昨天去看淡淡，都還沒有結果啊！
嚴夫人也不知道回家沒有？
昨天進了東城沒有？
兩個人回去喝茶，牛掌柜尷尬的也派了一個夥計去打聽。
吳得仁辦事情很快！
抄家滅門也很快。
他還有那麼多事情，還要給美麗國人找東西。
他是知根知底的芝麻胡同老街坊鄰居，很快就壓了幾個人出來，鏢局裡面的老夥計。
嚴掌柜被斬了草。
俞老爺子地下埋的鹹菜罈子，都被逼出來了位置，被挖出來了。
俞老爺被除了根苗。
錢是惹貨根苗嘛！
前門大街的掌柜們，忍不住又都跑出來了看熱鬧。
…………
邊三輪摩托車停長春堂門口。
長春堂裡面。
吳得仁笑咪咪遞了一百二十個大洋，劉大夫忐忑不安的看著。
吳得仁笑著說道：
「幸虧我去得快，俞家的幾個夥計還準備背叛東家跑路當土匪，都被我給抓了起來。」
「這是你和張掌柜的藥錢，如果不夠的話。等我賣了店鋪和院子，你再和我來拿。」
劉大夫唯唯諾諾的說道：
「吳把總高明！要是不夠了，我立即就去找你。」
他知道了，這一百二十個大洋，就是他和張開武的結果了。
也是封口費。
也是方子費。
也是打邊爐助戰費。
也是吳長官做給街坊鄰居的一個交待。
…………
吳得仁笑著出去了。
外面圍觀的掌柜們都在說著：
「吳把總公平！仁義！為鄰居們考慮得周全。」
吳得仁美滋滋的跑了。
外面打聽信息的夥計們也回來了。
神神秘秘的進了各自家店鋪，給掌柜的匯報工作。
醬菜鋪子被封了。
醬菜廠子被封了。
以後賣了給長春堂的藥錢。
因為吳把總沒有拿到錢，就帶走了一大罈子陳年的老鹹菜。
聽說他就喜歡那個味道，也不值幾個錢的東西！
俞老爺被趕到街道上，無家可歸了。
醬菜廠子裡面幾個夥計想動手，被抓跑了。
三十幾個男女夥計，當場就散了一個精光，這個月工資錢都沒有拿到手。
張掌柜的藥錢，吳把總幫忙墊給了劉大夫。
幾個大兵們在那裡便宜半價處理醬菜，好多街坊鄰居們在那裡搶著買醬菜。
價格優惠得很，想要買的話，快點去。
買得多的，還送罈子。
趕緊去吧！
好多人在搶購。
…………
去打聽消息的小翠，都買了幾斤醬菜回來。
哪怕是天氣炎熱，這個東西也不會壞。
小蓮又趕去買醬菜，機會難得啊！
幾百年難得一遇！
她找陳雪茹支了點工錢，準備多買點送回家去，還能搞個不要錢的罈子。
牧春花聽小翠說完消息，也連忙趕回芝麻胡同裡面去。
她倒不是去趕著買醬菜。
她怕她爹心軟，把俞老爺子給收留了惹麻煩。
芝麻胡同裡面。
牧春花看見牧父正在大雜院門前坐著，嚼著零食看買醬菜的熱鬧。
到處都是抱著醬菜罈子的街坊鄰居，歡聲笑語的像過年一樣。
……………
看見她急急忙忙的回來，他一下子就明白了。
牧父他生氣的小聲說道：「你這孩子！我是那麼傻的人嗎！？拉著家人往死上湊！」
「俞老爺子去東城找嚴掌柜他們去了，估計以後不會回來了，有人跟上去了。」
「看嚴夫人他們能不能出北平，如果能活下來，就是嚴掌柜命不該絕，但是難啊！」
牧父扔了一片阿膠膏片在嘴裡，慢慢的嚼著：
「他們真是太可憐了！你既然回來了，早點做飯吧。」
「喝了兩副藥後，我今天不知道怎麼，胃口好得很！」
「你這傻孩子！瞎操心！」
「能夠好好的活著，誰會想著要去死！」
牧春花笑嘻嘻的去做飯了，她準備熬一個八寶飯！
紅棗、山藥、之類的東西太多了，不吃會壞掉的。
家裡沒事就好啊。
…………
張開武和牛掌柜在喝茶，聽完了夥計的消息。
他發現能量一下子加了二百，1182點能量了。
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能量。
這可真是奇怪啊！？
百撕不得其姐！
婁半城一家子住在東城區，今天也沒有來一條龍飯莊混點。
可能是封城的原因，他家的小汽車不方便走動！？
張開武又被牛掌柜拉著吃午飯，喝酒。
說是今天沒生意，免得浪費店鋪裡面備下的肉菜了。
扯淡！
生意不好做，牛掌柜店鋪裡面每天也有買賣。
再怎麼難過的日子，也是有活得滋潤的主子。
有的人每天都是吃糠，有的人每天無肉不歡。
還怕賣不出去？
牛掌柜可能也是想慶祝一下，惡鄰死了也是一喜。
…………
張開武和牛掌柜吹牛逼喝酒，玩耍了半天。
現在到處都是封城，也沒有地方去啊。
下午晚點的時候。
店鋪裡面的醬菜，廠子裡面的醬菜就都處理完了。
連那些大缸都處理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