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1.第670章 行動中的莎爾信徒

  「早上好,博德之門——

  「歡迎收聽《新聞54台》,我是主持人,你們的好朋友阿爾菲拉。

  「廣播電台,可以聽的新聞。再也不用為閱讀繁瑣的文字而苦惱,再也不用為油墨粘手而心煩,由甜蜜的吟遊詩人為你傾情報導博德之門每日大小新聞。

  「昨日聯合工業公司又賠了個底兒掉。新產腦機貼片限時促銷,售價低至199枚銀幣,各大門店剛上架半小時就被哄搶一空。貝琳娜·斯特梅公爵私人採購了一批貼片,免費送到塵鷹伐木廠與焰拳兵營,這些勤勞可愛的工人,還有可敬的焰拳士兵,有多少在收聽我們的新聞電台呢?

  「至上真神的瘋子又在城裡亂殺人了!根據本台記者現場採訪,焰拳的調查員認定殺人者並非至上真神信徒,而是巴爾信徒的偽裝。嗚——真是駭人聽聞,這群邪教瘋子又在搞事了,但不要驚慌,可靠的鋼鐵衛士會保護每一位市民。

  「當你不幸遭遇險情,可以通過腦機貼片的緊急報警功能,向附近的用戶示警,鋼鐵衛士將第一時間趕到現場保護您的人身安全。

  「下面插播一條GG:驕傲的艾琳女士向你推薦腦機貼片,永恆的月華之光引領博德新風尚。

  「歡迎回來,腦機貼片大升級,便捷施法功能上新了。現在起,每位腦機貼片用戶都可申請便捷施法,神奇的法師之手祝你抬起重物,體貼的隱形僕役為您端茶倒水,還可以施展火焰箭與電爪,給那些不懷好意的傢伙一個突然襲擊。更多詳情請諮詢貼片內置作業系統『博德安之魂』。

  「……本台新聞播報完了,節目最後聽首歌,祝大家身體健康,祝偉大的博德之門屹立不倒。

  「(音樂《博德安之歌》)」

  走在博德之門的大街小巷,平均十個人里就有一個佩戴腦機貼片,這個數量還在持續增長。

  儼然已經是一股新風潮,而傳統報紙媒體遭到了直接的衝擊,訂購人數暴跌。

  塵鷹伐木廠。

  莎爾信徒弗格將扛在肩頭的木料卸下,繁重的體力勞動把他累得四脖子汗流。

  轉頭看到他小組的兩名提夫林工人一邊聽歌,一邊愜意地指揮法師之手卸貨,貼在耳後的紫色水晶散發出銀亮的魔法靈光。

  他看得眼角抽搐。

  奪心魔對這座城市的滲透方式充滿迷惑性,這些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淪落為異怪腦控的奴隸。

  「弗格頭兒,你怎麼不用貼片啊?瞧,我們都申請到了施法資格呢。」

  「對啊,而且還能聽阿爾菲拉的聲音。她的嗓子還怪甜的,真不愧是吟遊詩人。」

  弗格露出苦惱而生氣的表情,「我怎麼不想用?可這破水晶不好使。」

  組員露出同情的眼神,其中一個青年寬慰:「頭兒,沒事的,智商低不是你的錯。這種事情是天生的。」

  弗格嘴角一抽,腦機貼片在使用書上就寫明,如果智力水平不夠,可能無法順利激活產品,假如用戶未能成功激活,可以憑購買發票原價退款。

  有意思的是,腦機貼片發售至今,還沒有一個退貨的案例。就連明顯是弱智的熊地精,以及腦子裡只有肌肉的獸人,也把貼片按在耳後裝模作樣——真是豬鼻子插大蔥了。

  他為了不被貼片影響心智,不得不自污。

  但小組長弗格是個弱智的消息不到下午就傳遍伐木廠,就連食堂大媽看到他都要多添一勺菜。

  另一名年紀稍大的組員打了同伴肩膀一拳,讓他管管自己的嘴,然後對弗格說:「頭兒,你讓我打聽的事兒有準信了。」

  「哦?細說。」弗格精神一振。

  「今晚九點半有讀書會,你要去的話記得把貼片帶上。」

  讀書會是由難民自發組織的社交活動,名義上是分享學習經驗,互幫互助,但根據弗格的觀察,參會者的主要目的是為了傳播信仰,每次都會拉新人過去。

  他手下的組員都是這個讀書會的常客,還把他稱為「白蠟」,也就是未經點燃的蠟燭。

  弗格心中喜悅,因為他準備展現黑夜女士的智慧,讓這些愚蒙之人回歸正確的道路,而讀書會這樣的半地下秘密集會就是很好途徑。

  當晚。塞倫涅高懸夜空。

  讀書會上。幾十名塵鷹伐木廠的工人都聚集在外城區一間廢棄倉庫中。

  他們見面前互施獻燭禮,再通過腦機貼片的唯一靈波編號確認身份。

  「都小心點。」守門的信徒說,「最近有很多變形怪殺手,已經假冒身份殺了好幾個教友。一定要通過雙重檢驗才允許放行。」

  「理解。該死的變形怪,還有該死的巴爾信徒。願高塔君王注視你我,解答一切困惑。」

  信徒們寒暄著,在漸冷的深秋搓手跺腳。

  弗格把自己包裹在帶兜帽的斗篷里,嚴嚴實實不漏行跡。

  「停下,你是誰?」

  「一個向望燭火的普通人。」

  守門信徒很無語,「沒必要遮遮掩掩的,我們又不是邪教。再說,人家邪教比我們明目張胆得多。你的腦機編號是多少?」

  弗格猶豫了一下,摘落兜帽,露出那張樸實的臉龐。

  「是你啊,弱……弗格·德羅戈,你在推薦名單上,不過我們要檢查一下你是不是變形怪偽裝的。」

  變形怪的模仿能力幾乎是天衣無縫,但也並非完全沒有破綻,除了一些高深的法術能力可以窺破變形,最簡單也最常用的分辨方式是看眼睛,變形怪的眼神比常人更加冰冷,而且眼球有微弱的銀色。

  「嗯,沒什麼問題,你進去吧。」

  弗格重新帶上兜帽入場,倉庫里擺放了座椅、書架,還有簡單的酒水點心。信眾們談論著法術,博德之門的現狀與未來。

  他不動聲色地走到角落,給自己釋放了一個偽裝術。

  在場的莎爾信徒不止弗格一人,還有幾個同樣混入內部,他們通過隱秘的技巧打過招呼,也就心中有數了。

  弗格忽然走到會場中間,高呼:「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這座城市的處境已經是岌岌可危!諸位,難道你們想要被奪心魔吃掉腦子嗎?」

  此話一出,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出乎弗格意料,沒有人第一時間質詢他的身份,反倒是做出認真傾聽的姿態。

  「接著往下說呀。」一位難民催促,「你怎麼還愣住了?」

  弗格略一咬牙,大喊:「聯合工業公司在欺騙我們,貝琳娜·斯特梅公爵背後藏著一個吃腦子的異怪!我們如果繼續受騙,都會淪為奴隸!」(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