讚美吾主培羅神,天上黑影非巨龍。狗娘養的培羅神,來的竟是洋基人。——克德雷德·索羅登領主,東域元帥。
吉斯洋基人在多元宇宙劫掠如風的行徑可謂是臭名昭著。所謂赫赫威名,自然是因為讓人頭疼又無可奈何,是在一次次成功實行的游擊戰術中積累起來的。
這得益於他們高度軍事化的社會體系,法師以預言法術尋找財寶和獵物,維拉基斯麾下的至高指揮官進行組織動員,乘著魔法船或是直接一道傳送門,趁著夜晚發動突襲,燒殺搶掠轉進如風。
作為星界海盜種族,吉斯洋基人擅長空襲,魔法船和紅龍騎士都是空戰單位,而費倫土著還停留在中古世界觀,基本沒有防空手段。
確實是難防得很。
前往博德之門的第一晚,送寶童子沃斯給冒險隊帶來兩件關鍵道具,一把傳奇銀劍給了萊埃澤爾,另外就是心靈異能探測器了,這個小玩意相當於一個預警裝置,附近出現來自洋基人的靈能波動,就會發出警報。
有了它們,這趟旅程就更安全,至少提高了他們在吉斯洋基人的追殺下倖存的可能。
萊埃澤爾現在是一身頂配了,精金重甲、精金頭盔搭配星界銀劍,防禦和進攻能力可謂拉滿,是隊伍里最主要的近戰者。
打過團的玩家都知道,一個隊伍里除了主坦克外,應當還有副坦克,這個副坦克自然是林德,不過他空有三打至聖斬這樣超額的輸出手段,卻缺少一些自保能力,穿著一身單薄的布甲,平時都要依賴朦朧術、鏡像術來保證存活。
林德手裡也有一套精金重甲,不過由於他並未接受過重甲相關的訓練,因此一旦套上這件烏龜殼,別說施法了,就算是想正常施展拳腳都很困難。
索性白天趕路的時候很是清閒,他就向萊埃澤爾請教重甲技能。
洋基妹微微咧開嘴,雖然她是好意,但笑得多少有些驚悚。
「很好,你終於意識到一個強大的吉斯洋基戰士能帶給你的不只是勝利。我在星灣學習到的高超技藝會原原本本地傳授給你。」
「你說的原原本本,還包括訓練方式嗎?」
洋基妹不說話了,那就是默認。
這老妹掏出星界銀劍當頭就砍過來,動作之兇狠讓人懷疑這裡面多少帶點私人恩怨,但實際上卻是原汁原味的洋基人訓練方式,而林德當然是被動挨打,難免就要掛點彩,直到一方力竭才停下。
他們的這種訓練的確是血淋淋了一點,不過成效也很好。身體的肌肉本能與戰鬥習慣都能靠這種緊繃的狀態快速調整。
重甲戰士和輕甲戰士是不同的。後者依賴靈活步伐和距離把控,所謂「專家算準劍尖距離,略微躲開攻擊,因此身體沒有受傷,只有衣服被劃破而已」。但穿上重甲後就只需要相信身上的鐵殼子夠硬,很多時候非但不能躲避,還要依靠體格優勢去擠占對手的進攻空間。
明薩拉也是這方面的專家,她一個卓爾精靈女性,好好的牧師不當,卻做了聖武士,實在有點奇怪。據她自己的說法,其實聖武士不過是副職業,主職業是羅絲牧師。
自從皈依至上真神後,她就失去了羅絲的恩眷,好在誓言的力量沒有消逝,不至於沒有自保之力。
明薩拉的戰鬥技巧相當規矩嚴密,雙持單手錘,一招一式帶著地底世界的陰毒狠辣,她非常積極地應聘陪練,可能是為了正大光明地揍林德一頓。
隊伍里每個人都在自我提升,且修且行的時光還真是有點舒適。
影心重拾了塞倫涅信仰,惴惴不安地向月亮老巫婆祈禱,要說塞倫涅的氣度比起羅絲蛛後,那真是高到不知哪裡去了,完全是不計前嫌,該發的工資(神術)一個不少。
在塞倫涅看來,影心只是一個迷路的小孩而已,既然回到正道上來了,還是自家的崽子。
蓋爾的耐瑟瑞爾魔網如今已經建構出6層網絡,但也差不多卡在這裡了,從7環開始,魔法的威力就越來越超模,深層魔網的複雜度也一下子飆升。
就算影心一天祈禱25小時,也湊不出給蓋爾織第七層網的神力質料。
蓋爾當然很苦惱,連個九環法術都放不出來,深水城大法師的威嚴何日才能重現?
於是他就找神棍林大師求解,林德笑摸狗頭,表示你這個魔網不行,我這個白銀魔網行。
「為什麼?」
「蓋爾·德卡里奧斯先生,只有一個人使用的魔網無法承載高深的魔法。高聳的鐘塔無法建立在一根細針之上。是你脆弱的血肉之軀和藐小的凡人靈魂拖了後腿。」
「原來如此,老兄,那你有解決辦法嗎?」
「有啊,找一件神器,把魔網移植過去。」
影心依依不捨地說:「洛山達之血要是可行,就拿去吧。」
林德搖頭,「我說的是真正的神器,而不是鑲嵌了幾滴神血的破錘子。不過要是遇到邪神下凡,或是地獄大公,倒是可以這麼做,魔網加神血,這當量能把半個劍灣轟上天。藝術就是爆炸,不是嗎?」
「那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你可以試著發展下線,建立一個教會,讓信徒們都用你的耐瑟瑞爾魔網,把壓力分攤出去,還能採集他們的信仰來補全深層網絡。」
蓋爾聞言強笑:「我要是敢這麼做,恐怕密斯特拉會馬上找人劈了我。」
「嗐,那你就找個靠山嘛。」林德咳嗽一聲,「讓我鄭重地向你介紹……」
「高塔君王是吧?」
「恭喜你學會搶答了。」
「你每天掛在嘴邊的都是那位,耳朵都起繭子了。」蓋爾撓了撓臉頰,「讓我再考慮考慮。」
阿斯代倫跟著吊墜里的洛山達僧侶學習武僧之道。
他這樣清瘦俊逸的傢伙哪怕換一身行頭,在手上綑紮繃帶,打扮得像個行者,卻還是透著股妖氣,大概是會被女信徒哄搶的那種花和尚。
雖然嘴上嫌棄,阿斯代倫的修行一絲不苟,腿上綁了負重跋涉,擊打樹木和岩石,在河畔林間冥想。
在極動與極靜之間探尋身心的界限,捕捉那神秘的「氣」之感。
這是非常有東方美學的生命體驗,與阿斯代倫過去的人生可謂是格格不入,正因如此他可算遭重了,把自己練得像一條吐舌頭的死狗,武僧之道卻只開了一個頭,完全沒產生什麼氣感。
這些冒險者的修行總是搞得傷痕累累,每天的活動量都好比打了一場低烈度戰爭,全靠兩位兢兢業業的傭兵,施展治療神術,配置鍊金藥水,才讓他們能在第二天滿血復活。
就這麼走走停停,循著沖薩河北岸,沿著至上真神大軍的轍跡,博德之門的城牆似乎已經遙遙在望,城外的利文頓和飛龍關將會是他們的第一站。
不過在旅行的第六天夜晚,吉斯洋基獵殺小隊突然殺到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