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解救阿拉貝爾
邊刃是老好人，林德招募他作為隊友，只要是為了正義的事業而戰，不會有半點兒猶豫。
「你剛才說了那一大段，我幾乎懷疑你是魔鬼假扮的，這些煉獄的邪惡生物最懂得蠱惑人心，總是裝作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當你真的這樣以為，並向他們請求幫助時，就落入陷阱了。」
「聽起來你是魔鬼契約的受害者。」
「是啊。問你一個問題，帕拉丁。當你面前出現一群邪惡之徒，即將發動獻祭，危害一整座城市的人口，有一個魔鬼在此時向你提供一份交易，讓你獲得解決災難的力量。你會選擇接受還是拒絕？」
蓋爾出言道：「道德困境，許多正義之士倒在這一關。魔鬼們總是千方百計地引誘聖潔之人墮落，因為那樣帶給它們的利益遠勝引誘凡人和惡棍。我也很好奇你的答案。」
林德笑道，毫不猶豫地回答：「我不會接受。」
威爾聳肩，「那麼我的朋友，我的答案與你正相反。當年我就接受了一個魔鬼的契約，這是為了正義做出的小小犧牲，假如再來一次，我還會那麼選。但冒昧問一句，你為什麼拒絕？」
「因為我喜歡看魔鬼氣急敗壞的樣子。」
蓋爾與威爾都愣住了。他們設想過一萬種拒絕魔鬼交易的理由，卻沒想到林德居然給出一個如此樂子人的答案。
「哪怕為此置數萬民眾的生命於不顧？」邊刃驚異地問道。
林德卻反問：「費倫大地能人輩出，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頂著。發現邪惡之徒暗中舉行獻祭，正常人應該想辦法報告警衛，而不是和魔鬼做買賣。真有這種想法的人，腦子大概是瓦特了。」
威爾臉色一窘，支支吾吾，「當時的情況非常危急的……我沒法聯繫上守衛……」
林德沒有揪著不放，關於邊刃威爾的過去和身世，今後有的是時間了解。
他問起正事兒：「你比我們先到林地，有沒有找德魯伊解決奪心魔蝌蚪？」
「有的，但很可惜他們幫不上忙。我找到大德魯伊的學徒求助，但那個人卻想用翼龍毒素殺了我。理由是如果我變成奪心魔會大開殺戒。我想她有這個擔憂是很正常的，但我卻還不想放棄這條生命。」
「你把那個學徒怎麼樣了？」蓋爾問道。
「沒怎麼，她還算通情達理。我指著最後完好的眼睛發誓，一旦出現異變跡象就服毒自殺，她就放我離開了。」
林德嗯哼了一聲，「我先去一趟聖池，有幾件事要辦。」
「什麼事？」
「救人。有兩條幼稚的人命等著我們解救呢。」林德沒有多解釋，一馬當先地穿過中庭，沿著一段下山的階梯，前往位於沖薩河岸邊的德魯伊聖池。
這裡的地形林德閉著眼都能走，兩名隊友雖然一頭霧水，但也選擇緊緊跟隨。
露天的聖池是翠綠林地的核心地帶，這裡供奉著西凡那斯的神像。
「橡樹之父」西凡那斯是費倫大陸上強大神力的神明，在自然領域的諸神中是頭面人物，歷來受到親善自然的種族崇敬，在德魯伊群體中有廣泛的信仰。
如此安寧祥和的聖地，如今卻吵吵嚷嚷。幾個心急如焚的提夫林難民圍在入口處，想要強行入內，但攔路的德魯伊卻不肯放行。
提夫林女人聲色俱厲地喊道：「把我的女兒放了——馬上！」
德魯伊寸步不讓，「她是個竊賊，地獄雜種。等著卡哈的審判吧，還不趕緊退下！」
林德走上前去說道：「看來這裡起了糾紛，以帕拉丁的名義，我會幫助你們解決困難，有什麼麻煩就說吧。」
年輕的提夫林夫婦如見救星般交待了來龍去脈，原來是他們的女兒私自偷竊西凡那斯神像，如今被德魯伊們捕獲，正在接受審判。
蓋爾語氣緊張地說：「但這樣做是不對的，每個人年輕時都會犯錯。或許那個小姑娘需要的只是一次改正的機會。」
林德頷首道：「不錯，雖然熊孩子讓人討厭，但他們的行為也是教育不當的過錯。把她交給我處置，以後就不會再犯罪過。」
提夫林夫婦瞪大眼睛，母親剛想反駁，就被丈夫拉住手，輕輕搖頭示意她靜觀其變。
德魯伊們的態度只是略有軟化，就在這時候，其中一人忽然開口：「卡哈想見你，進來吧。小心點，別惹事。」
林德給了那對夫婦一個放寬心的眼神，隨即踏入林地聖池。
一群德魯伊圍著西凡那斯的神像詠唱，洶湧的翠綠靈氣如北極天穹的極光般環繞祭壇，這是個強大的儀式魔法，否則不至於需要這麼多施法者聯合起來。
這個儀式魔法也是提夫林與德魯伊雙方最大的分歧。
「是荊棘儀式，能製造頑強的荊棘藤蔓，儀式完成後，外面的人進不來，裡面的人也出不去。德魯伊們想要封鎖自己的家園，如此一來就能免於地精和邪惡軍隊的騷擾。提夫林難民則必須離開，否則會被困在這裡。」
蓋爾驚異地說：「你的學識還真是廣博，我記得荊棘儀式是已經被各大結社明令禁止的魔法，會給自然環境帶來不可逆轉的改變，通常只有極端派系的德魯伊懂得如何施展……這些信奉西凡那斯的正派德魯伊又從何得知儀式流程的？」
邊刃頷首道：「我嗅到了陰謀的味道，簡直比戰魔的角更顯而易見。」
「有一群極端派藏在林地。」林德輕聲道，「他們討厭城市化。」
「西凡那斯教導人們要互助互愛，對提夫林難民見死不救顯然是違背教義的，希望我們即將面對的那位卡哈，不是什麼失心瘋。」蓋爾說道。
林德三人穿過一扇篆刻有自然花紋的石門，來到位於中庭地下的落水洞，這裡是林地神殿，牆上的壁畫描繪了當年德魯伊們結社的場景，西凡那斯在彼時賜福了林地。
他們來得不算遲，名為卡哈的精靈德魯伊正在宣判神像小偷的罪行。
「夠了，拉斯，我意已決，囚禁這個小偷，然後驅逐所有的外來者。」
一條聽命於卡哈的劇毒蝰蛇盤旋在那個提夫林女孩耳後，不停吐著信子，發出警告的嘶聲。
只需一滴毒液，女孩就會喪命當場，她嚇得不敢動彈。
林德大步走來，沉重有力的步履在空空的落水洞裡徘徊，仿佛臨戰的軍鼓。
「嘶嘶（退下，毒蛇，那個只是個幼崽。）」他口中發出獸語。
毒蛇通情達理地回應道：「一個犯錯的幼崽？好吧，卡哈就是有些太嚴肅了。我覺得給她一個機會未嘗不可。」
卡哈皺起眉，「帕拉丁，這就是你的態度？包庇罪犯。你可知這些外來者犯下了瀆神的罪行。我們分享食物和清水，他們就用這樣的行徑報答。」
難民問題永遠都不好解決。
林德不想站在道德制高點指責德魯伊們的作為，提夫林難民的確是受了人家的恩惠，好人不該因為善良而被要求無限割肉放血，這沒道理。
「你們已經拿回了神像。把那孩子交給我好了，我來管教。還有那些地精的問題，我和同伴們會替你們解決。不必繼續荊棘儀式了。」
卡哈眯起眼睛，神情透出猶豫，「儀式還會繼續，除非你真的解決了地精。至於這個小偷，你可以帶走，但要謹記，森林的寬容是有限的。」
林德沒有繼續爭辯，只是虎著臉看向那個犯錯的小姑娘。
阿拉貝爾戰戰兢兢的，但還是鼓起勇氣看著林德，仔細揣摩大人的情緒，漸漸的，她似乎看出林德沒有惡意，站直了身體，眼中也泛出靈巧的神彩。
「呵，聰明的小鬼，過來。」林德招招手，臉上的冷漠冰消雪釋，俯身親切地揉了揉她的腦袋，「你叫什麼名字？」
「阿拉貝爾，先生。」
「從今天起，你就是天空城德林瑞爾的公民了。不再是難民，記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