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林德的麻煩
舞會要持續到午夜，禮堂里也不總是圍滿了人。許多人只跳一兩曲就退出了舞池，走到牆邊的小桌坐下休息，喝些飲料，吃點零食，直到有人再次邀請，才會考慮重新踏入舞池。
當然，也有些人悄悄走出了禮堂，在落雪的霍格沃茨校區漫步。男學生和女學生躲在樹蔭和長廊里，笑得很雞賊，很興奮。
哈利只跳了一支舞就藉口疲憊，早早坐在桌邊，女伴帕瓦蒂投來嫌棄的眼神，似乎在說「你這個沒用的男人」。她很快接到其他男學生的邀請，高高興興重返舞池，這股興奮勁兒讓哈利更覺得疲憊。
羅恩對自己的舞伴很滿意，不過看到哈利獨坐角落，思考再三，還是選擇陪好兄弟一起。然後納威也來了，他一個勁向金妮道歉，還給她拿了一杯黃油啤酒，好不容易哄得小姑娘露出笑容，他連忙討回兄弟們的隊伍里。
「赫敏呢？」納威睜著眼睛詢問，「她還和那個克魯姆在一塊兒？」
這個事實讓他們三人都感覺有些不舒服，就像看著一個要好的同伴漸行漸遠。這個年紀的孩子不會去想十年後，同學們分道揚鑣，各自成家立業的場景，因為那種事情離他們太遠。這個年紀的孩子依舊相信，不論過去多久，好朋友還會是好朋友，一輩子都不變的。
所以赫敏拋下了三個沒用的男人，和那個外國佬待在一起，這就讓他們有些小嫉妒。哈利心煩意亂，他與赫敏相處的時間很長，以至於平時一起出入圖書館、教室、禮堂、溫室，假期在藏書塔碰面，在冬堡進修，所有的時候他們都在一塊兒，什麼事情都是一起完成。
赫敏的導師是門徒布萊麗娜，她對哈利也很照顧，有什麼遺蹟，都會邀請他與赫敏同行，他們闖蕩過天際省危機四伏的古墓和地下城，配合得力。
「你們都在呢？威克多爾去拿飲料了。」赫敏忽然出現，猛地坐在帕瓦蒂的位置上，哈利看到她紅撲撲的臉頰時不自覺變得高興，聽到她說威克多爾，又有些生氣。
「他怎麼了？」赫敏撇了哈利一眼，轉頭問羅恩。
羅恩表情古怪，像是有些想笑的感覺。
哈利忽然問：「你和克魯姆是在哪兒遇到的？」
「在黑湖邊上，他還邀請我登船參觀呢。只不過他們的校長人很兇，不許我去。」赫敏提起克魯姆的時候，眼神很亮。
哈利抿嘴，他乾巴巴地說：「難怪，前陣子你總是不去圖書館。原來是在黑湖邊和克魯姆說話，他有幫到你嗎？」
「當然，他人很不錯，而且喜歡霍格沃茨，真的，他說這裡給他的幫助很大，氣候和裝潢也比德姆斯特朗好得多。如果他是我們的同學就好了。」
羅恩和納威屏住呼吸，因為他們都看到哈利顫抖的手掌。這個同伴的性格一向沉穩，很少有這麼激動的反應。
「你還好嗎？」赫敏輕聲問，「要不要喝點兒我配的生命藥水？」
「赫米恩，你要的黃油啤酒。」克魯姆走了過來，手裡端著兩杯黃油啤酒，一杯放在赫敏手邊，看到另外三個男生齊刷刷盯著他，他遲疑了一下問道，「用不用我去幫你們拿飲料？」
哈利擠出笑容，心平氣和地說：「不必，謝謝。還有你表現得很棒，是個厲害的對手。」
「你也很不錯。」克魯姆眼中鬥志熊熊，「別鬆懈，因為我隨時可能超過你。」
哈利笑得更加冷淡，幾乎有些虛偽，因為他現在很想一拳打在克魯姆的臉上，這種嫉妒情緒讓他厭惡有些反胃。
他本應該更高傲才對，什麼都不在乎，區區克魯姆，一個在校生的水平，如何能與他相提並論？他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今後哈利與赫敏都會去天空城，而克魯姆則會留在這個世界，保持著一無所知的幸福。
「離開她。」他脫口而出。
「什麼？」克魯姆沒反應過來，但很快，他漲紅了臉，「你休想。這和你無關！」
赫敏也震驚地看著哈利，同樣震驚的還有羅恩與納威，只不過他倆是裝作目瞪口呆，實則瘋狂打眼色。
「你應該給我一個解釋。」赫敏輕聲說。
哈利粗暴地搖頭，「不是現在。」
他對克魯姆說：「你們不合適。早點離開吧。你的對手是我。」
德姆斯特朗勇士的臉飛快陰沉下來，一詞一頓地說：「赫米恩，喜歡，和誰，在一起，與你，無關。」
赫敏冷著臉看他們兩個像兩隻鬥雞一樣。
隨後，她站起身，端著黃油啤酒蒙了一口，頭也不回地走了，小小年紀，背影比壯士還壯烈。羅恩與納威捂著肚子，藉口上廁所，也逃離了現場。
哈利知道自己會為剛才的話後悔，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此刻的臉色有多白。
「赫敏，等等。」克魯姆喊道。
她沒有等，離開禮堂，出門去了。
克魯姆難堪而悲憤地回頭瞪了哈利一眼，也追了出去。
哈利獨自發了好一會兒呆，也起身出門，他沒想追誰，只是在雪夜裡吹吹冷風，冷靜一下。
他看到幾個學生鑽進滿是積雪的草叢裡。看到鄧布利多與蓋勒教授並肩漫步。看到瘋眼漢穆迪拉著卡卡洛夫，言辭激烈地說著什麼。
黑湖上停靠著德姆斯特朗的大船，桅杆結著冰。布斯巴頓的大馬車像個巨大南瓜。
哈利不知不覺走了很遠，在一個噴泉旁，他看到了海格與馬克西姆女士，他倆剛才在禮堂跳舞，關係很親的樣子。
海格說：「我一看到你，心裡就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麼？」馬克西姆問，語氣里有種說不出的意味。
「你和我一樣……是你父親還是母親？」混血巨人悲傷地說道。
「我不明白，海格……」
「我的是母親……她是英國僅存的幾個之一。三歲那年她就離開了我們，她們天性里沒有母性，是不是？爸爸傷心極了。他是個小矮個。我六歲的時候，如果他把我惹惱，我就把他舉起來放在衣櫃頂上，總是把他逗得哈哈大笑……他把我帶大……爸爸死後，就只剩我一個人。鄧布利多給我了很大幫助……」
海格哭著用餐布似的抹布擦臉。
哈利沒去聽接下來的對話，他知道海格是混血巨人，馬克西姆女士也是混血巨人，這點生物學知識他還是有的，但沒有人願意承認的，因為巨人是邪惡的生物。
「唉。」哈利微微嘆息，繼續往前走。
「等等。」有人叫住他。
回頭看去，來者竟然是穆迪教授，他放在在和卡卡洛夫談話，這會兒突然叫住自己，哈利不知道他有什麼用意。
「你和人吵架了，對不對？」穆迪的魔眼滴溜溜打轉，仿佛能看到人心。
「是這樣。」哈利不想多說。
「聽著小子。」穆迪粗暴地抓著他的領子，這股子粗暴近乎有些熟悉，「你不能放棄，別做傻事，別讓自己後悔終生，聽到了嗎？」
哈利呆呆點頭。
「關鍵時刻，要主動出擊，要表明心意，不能像個懦夫，混蛋，知道了嗎？」穆迪噴出唾沫星子，臉上猙獰。
他又點點頭。
穆迪鬆開了哈利，還貼心地為他整理了一下衣領，「嗯，你走吧。」
哈利走出去幾步回頭看，穆迪踉踉蹌蹌地往城堡的大門踱步。
他準備去找赫敏，繞過噴泉，往黑湖邊走，在路過一個駝鹿雕像的時候，聽到輕微的抽泣聲。
有個銀髮的女孩騎著石頭駝鹿，是芙蓉。
哈利腦子一團漿糊，他愣愣地問：「你還好嗎？」
「我沒事。只是在恨一個人。你知道德·林躲在哪兒嗎？」
「我不知道。」
「那你就走。」芙蓉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即便如此，還是很好看。
哈利乖乖地轉身就走，他才不管林德惹出的事兒呢，而且不知為何，一想到林德也遇到這種麻煩，心情也好了很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