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7.第486章 是人都會犯錯

  「你找到線索了嗎?」林德所說的線索,是火焰杯第二項比賽的線索,評委們並未告知選手們比賽的具體內容,而是讓勇士們解開金蛋的謎題。

  從火龍巢穴奪回的金蛋是人工製品,芙蓉試著把它打開,但蛋殼裡發出可怕的女妖嚎叫,除此之外,根本找不到什麼謎題。事實上,只有把金蛋放在水裡打開,才能讓女妖的嚎叫變成謎題的歌聲。

  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解開金蛋的秘密,距離比賽日還遠,大家也不心急。

  「完全沒有!」她說得這麼理直氣壯,有亮晶晶地盯著林德,「你想幫我啊?」

  「我不會幫你。」

  「那你還問我?不行,你得幫我。真的真的,你幫我解謎,然後我就能漂漂亮亮地贏下第二場比賽,再然後是第三場,最後是冠軍。」

  「你的硬實力是最差的。如果只是讓我幫你解謎,那麼還是不可能取勝。」

  芙蓉笑得像只小狐狸,狡黠得一派天真。

  「聽你的意思,是準備幫我更多咯?我可以勉為其難地接受。」

  「不準備。你可以靠自己的本領進行比賽的。」

  「那你說,誰會贏?」

  芙蓉俏生生地鑽進林德身旁的圈椅,她把雙腿折起來,鞋跟踩著椅面邊緣,伸長脖子,把尖尖的下巴擱在膝蓋上。

  林德一點兒也不討厭她。她就像一隻雪白的兔子,可能其他人靠近後會被咬一口,但芙蓉對他格外親切。畢竟林德救了她一命,這件事對雙方來說,份量是不同的。

  「獲勝者會是哈利。」

  「哼。」芙蓉生氣地說,「我會贏的。」

  「你沒有勝算,這重歷史的所有未來里,你都沒法獲勝。哈利、克魯姆、塞德里克,他們對你來說都太強了。但你不必因此氣餒,真正的英雄總是奔赴明知失敗的未來。」

  「我不能接受,假如一定要失敗,我乾脆推出好了,我來霍格沃茨不是為了輸的,而一定要贏!」

  林德嘿然失笑,他想了想,說道:「你看,流星知道自己會晦暗,會了無痕跡,但它卻依舊光芒萬丈地划過天穹。這是歷史賦予失敗者的意義,他們要用自己的毀滅照亮觀星人的眼睛,讓他們知曉,那高掛夜幕的,不止有永恆的英雄豐碑。」

  芙蓉兩眼通紅,她第一次在林德面前露出這樣悲傷的神情,「可我不想輸。我不能輸。我是布斯巴頓的勇士,我的同學們,教授們,還有馬克西姆女士都指望我呢。」

  「沒有人想輸。別為自己的失敗難過,芙蓉·伊薩貝爾·德拉庫爾小姐。」

  「你怎麼就這麼確定我一定會輸呢?假如我贏了怎麼辦?」

  「我是個先知。我能看到未來。」

  「好吧。」芙蓉悶悶地把臉埋在腿間。

  林德回憶起自己讀小學的時候,那時候還會把女同學弄哭,接下來就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一個勁地道歉。

  這種事情已經太遙遠了,以至於林德都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曾弄哭過女同學。

  他拿出魔杖在手心敲了敲,空氣里嗖地鑽出一大捧山茶花,「喏,拿著這個。」

  芙蓉抬頭接過花束,眼眶微紅,她撇撇嘴,說道:「沒新意。」

  對麻瓜來說這是奇蹟,但對巫師來說,的確沒新意。

  林德啞然,他轉頭拿魔杖指向公共休息室的窗外,冬雪的雲層在他所指的方向散開,露出十萬平方英里的乾淨晴朗的天氣,像一塊藍畫布,四周的雲團流出一隻只潔白的小動物,在畫布上嬉戲追逐。

  「是氣象咒?」芙蓉驚訝地眨眼,「你居然這麼厲害?我從沒想過有人能操控這樣大範圍的天氣……你怎麼做到的?」

  「魔法。」

  三個學校的學生都湊到窗邊看天景,孩子們只知道哇哇大叫。

  馬克西姆女士坐在海格的小屋裡,抬頭一看便驚訝地捂住嘴。黑湖上大船船長室里的卡卡洛夫臉色陰沉,對製造這個景象的人感到害怕,手指因此顫抖不已。

  「鄧布利多怎麼這麼厲害?」

  老校長站在窗邊輕捋鬍鬚,神情里滿是笑意,也不乏些微的神往,「如此的力量,有朝一日,我又能否觸及?啊,蓋勒特,我感覺一下子年輕了八十歲。」

  芙蓉眼中驚喜連連,她連連報了幾句母語,所有不愉快的陰霾都一掃而空。

  「德·林!有沒有人告訴你!有沒有人告訴你!」

  「什麼?」

  「你帥呆了!」她熱烈地誇讚,然後又煩躁地抓著頭髮,「啊——我怎麼沒早點遇到你!你為什麼不來布斯巴頓上學?現在我感覺霍格沃茨挺不錯的,因為你在這兒念過書。現在我想留在這兒,或者再過兩年,等我畢業後來這裡應聘,你會留下嗎?我們做個約定好不好?」

  「真是個小孩子。」

  「你還是看不起我。好吧,我會證明給你看的。我會贏得三強爭霸賽,證明你的預言是錯的。」芙蓉湊近林德的臉,朝他惡狠狠地虛咬。

  「我不會出錯。」

  「只要是人都會犯錯,你等著瞧!」她飛快跑開去了。

  往後的幾天,林德的耳根子總算清淨了,那個銀髮的姑娘現在故意躲著他,這種突然的態度轉變,也印證了女人心思的反覆無常,他對此只感到滿意。

  布斯巴頓的學生住在大馬車裡,芙蓉與她的妹妹加布麗·德拉庫爾總是在睡前鑽同一個被窩,說些交心的體己話。

  「芙蓉,你怎麼不去找那個德·林了?」加布麗吃吃地取笑,姐妹倆在被窩裡互掰手指頭。

  「我不去找他,他一定會想我的。」

  「你為什麼會喜歡他?就因為他救了你?」

  「誰喜歡他?我只是感激。感激和喜歡是不一樣的。他已經有愛人了。我們之間沒可能的。所以我一定要贏下比賽,我還要他主動邀請我做舞伴。」

  「和我說說那天的事情嘛。德·林是怎麼從那條威爾斯綠龍口中救下你的。我在看台上都嚇壞了,心臟都提到嗓子眼了。」

  「我都說了好多遍了。當時我腦子一片空白,一回過神,他就站在我旁邊了,就這樣。」

  加布麗懷疑地盯著芙蓉,哼了一聲,鑽出被窩,跑回自己的床鋪上悶頭睡覺。

  「加布麗,加布麗?你怎麼了?」

  「我要睡覺了!」

  芙蓉莞爾一笑,鑽出被窩,絲綢睡衣掛在她年輕美好的身體上,她走到書桌旁,翻開《手冊》學到很晚,連星星都打瞌睡後才回到床上。

  「晚安。」她無聲地對天花板說,閉上眼睛讓記憶回潮。

  11月24日的事情她其實記得清清楚楚,綠龍口中炸開的火幕在衝到她面前時,陡然被一隻從旁伸出的手掌劈開,隨後一道鐵甲咒的護罩撐起,抵擋了綠龍的衝鋒。芙蓉踉蹌地向後摔倒,坐在地上,而林德擋在她身前,背影無言如一柱山峰。

  芙蓉的心臟在那一刻便開始為另一個人而跳動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