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全球蛋疼

  第150章 全球蛋疼

  「(英語)Who is Gilderoy Lockhart?」

  「(法語)Qui est gidro lohat?」

  「(中文)誰是吉德羅·洛哈特?」

  「(俄語)КтотакойДжидроЛохарт?」

  「……」

  今年的八月份註定是瘋狂的,今年的八月份屬於一個男人,一個巫師,吉德羅·洛哈特。

  BBC,ABC,哥倫比亞廣播公司,法國電視一台,奧斯坦基諾廣播電視公司,東京電視台……全球的新聞媒體的主持人得到的通稿都出奇一致,他們代表全世界迷惑不解的人們問出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吉德羅·洛哈特這逼到底是誰?!

  人們打開電視,新聞上是洛哈特的照片。人們走進書店,貨架上擺滿洛哈特的自傳。人們參觀博物館,古籍古碑上全是洛哈特的人生經歷。名人的雕像銘牌一律改成了吉德羅·洛哈特,從拿破崙到孔夫子,從居里夫人到莫扎特,通通被頂替了名字。

  此人的頭像照片,生平事跡出現在幾乎所有實體信息媒介上。

  《創造亞當》里與亞當食指相觸的不是上帝,而是金髮碧眼笑嘻嘻的洛哈特。貝多芬的《致愛麗絲》變成了《致吉德羅》。經典電影《大獨裁者》里,卓別林諷刺的對象也從元首變成了男巫洛哈特。當地人在夏威夷海灘上撿到的漂流瓶里,塞著的兒童簡筆畫也是Q版的洛哈特。非洲部落的薩滿扎出的巫毒娃娃都變成了一個白人的形象。海洋的塑料垃圾上貼著洛哈特的代言GG。登月紀錄片裡的太空人插上的不是星條旗,而是洛哈特的海報。從空中俯瞰麥田怪圈,也能瞧出是洛哈特的半身照。雷電打在樹上的焦痕形成了洛哈特的名字縮寫(GL)。烤焦的麵包片上的黑印也像洛哈特。實驗室里真菌的菌絲網絡,也交織出洛哈特的燦爛小臉。

  各種載體,各種語言,大家三百六十度無死角認識了一下吉德羅·洛哈特先生,並且從無處不在的,他的個人傳記里得知,此人是一位巫師,出生於1964年1月26日,從小愛慕虛榮,不求上進,偏愛鑽營歪門邪道。上學期間就千方百計試圖獲得關注,曾把自己的名字用20英尺長的字母刻在魁地奇球場上,曾像黑魔標記一樣把自己的肖像投射到天空中,還給自己寄過八百張情人節賀卡,畢業後還剽竊其他巫師的經歷,並形成傳記小說出版。

  他的「豐功偉績」,他的人生經歷,事無巨細地展露在全世界面前。連太平洋海島上的土著都從繩結里看出洛哈特小時候尿床的次數。他什麼時候換牙,第一次暗戀某人是幾歲,曾有幾次上廁所沒帶紙,只能用魔杖擦拭,曾有多少次在路過櫥窗玻璃的時候停下來照鏡子……

  可以說,非常詳實,詳細得過了頭。

  現在吉德羅·洛哈特的的確確是全世界最出名的人了,只不過他發現自己根本沒做好出名的準備。

  他一出現在公共場合就會迎來所有人的圍觀和嘲笑,所有公共基礎設施的管理員都拒絕為他服務,他不准坐騎士公共汽車,沒人賣他飛路粉,餐館不給他上菜,進了酒吧會被喝醉的人打出門外。

  哪怕躲起來也沒用,因為新聞媒體就像印度小蜜蜂一樣,聞著味兒就趕了過來。現在全世界最大的熱點在哪兒?就在洛哈特身上,有他的地方就有新聞,他的一舉一動都可以寫進報導里,而且肯定是頭條,肯定能大賣。

  他不得不改頭換面,喬裝易容,在街道流浪,靠翻垃圾桶,與野貓搏鬥搶食。

  這樣的日子過了不到三天,洛哈特就快瘋了。

  而比他更瘋的是全球魔法界的行政機構。洛哈特的故事鋪天蓋地,所有麻瓜都知道此人是一位巫師,並從他的傳記里得知了魔法世界的存在。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衝擊,《保密法》形同虛設。威森加摩法庭的老頭們爭吵到口吐白沫,魔法部長福吉一天收到八百份來自全世界的問責,這可憐人愁得揪頭髮,髮際線一夜間退潮到後腦勺。

  美國魔法國會大廳有一隻大型掛鍾,專門用來監控魔法界暴露的可能性,錶盤上根據危機程度劃分出七個等級,從零級到六級,指針指向六級,就代表著情況到了最嚴峻的程度,魔法界隨時可能暴露在麻瓜視野中。

  上一次出現六級的警報還是在1926年。

  現任國會主席塞繆爾走進大廳,迎面撲來一陣大風,吹得到處都是紙張飛舞,他大罵:「誰在大廳里安裝風扇了?!」

  一旁的工作人員連忙開口解釋:「先生,不是風扇,是那塊鐘的指針。」

  掛鐘的指針比五檔電風扇轉得還快。陷入了徹底混亂,飛速旋轉的三枚指針嗖嗖嗖得射了出去,扎在地板上、牆壁上,顫動如劍。而掛鍾內的機械零件還在轟轟運轉,冒出滾滾濃煙,彈簧都飛了出來,在最後劇烈的震盪里,掛鍾徹底報廢,錶盤上的七個刻度都一律變成了——吉德羅·洛哈特!

  塞繆爾眼前一黑,暈倒過去。

  每個人的生活都發生了巨大的改變,眼前一黑的絕對不止魔法世界的官僚,也不只是麻瓜世界的官僚,更多學者們都感到無奈,他們的研究資料通通被莫名的力量篡改。現代社會的文明大廈一瞬間被抽走了地基。頂樑柱斷了,必須想辦法彌補,否則第三次世界大戰就近在眼前,而這一次關乎的人類的存亡。

  這場巨大的危機太過突然,影響太過巨大,以至於在短期內,人類社會順著歷史慣性繼續運行,大家還在照常工作,照常進行一日三餐。無非是需要與無處不在的吉德羅·洛哈特為伴。

  去超市採購的家庭主婦很快就習慣了包裝上的洛哈特,還會對他的衣著和表情進行評價。公路司機一邊喝著汽水,一邊對GG牌上吉德羅的大臉豎起中指。學校里開設專門的洛哈特研究課,物理應用題都不再用小球小塊,而用洛哈特的頭來代替質粒,歷史課的學生樂壞了,因為任何歷史事件只要填洛哈特的名字就能得分——什麼,你說北美獨立戰爭的領袖是華盛頓?教科書上可不是這麼寫的!

  在所有人又蛋疼又無奈的嘆息中,日曆一頁頁撕下,九月一日終於來了。霍格沃茨的學生們該上學的還得上學,9站台上再一次人潮洶湧。

  瑪莉卡開車把林德送到國王十字火車站,她遞過去一個不鏽鋼飯盒,盒蓋上是洛哈特的鋼印頭像,裡面裝著林德的午飯。

  「喏。」瑪莉卡把飯盒塞進林德手裡,「你今年聖誕放假回來嗎?」

  「大概是要留校的。」

  「那這就是你今年最後一次吃到我做的三明治咯。」瑪莉卡親昵地眨眨眼,「一路順風。」

  「開車回去小心些。」林德也朝她聳聳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