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皇在上古人族心目中,威望之高,積威之深。
就是一聲令下,命人赴死,他們也會心甘情願,不敢有半點違逆。
所以商皇跟殷皇雖然察覺劉羲才渡過六次雷劫,卻絲毫不敢有二心,只是一味求饒。
於是劉羲大著膽子道:「朕布局萬古,乃是有重要謀劃,你們二人不可泄漏分毫,否則定將你們幽囚百世,永不超生!」
二人連忙道:「不敢不敢!」
當場發下心魔之誓,以安劉羲之心。
劉羲道:「朕欲編纂一部囊括天地的經書,你們把自己的所有藏書不拘武功道術還是其他百家經典,都留下吧。」
兩人鬆了口氣,連忙做法將日宮與月宮中的藏書盡數搬來。
這兩個老古董收集的書籍真不少,即使全部使用傳功玉簡儲存,玉簡也擺滿了兩個大大的書架。
殷皇一揮手,撤掉迷魂之術,凰焰焰睜開迷濛的雙眼醒過來,疑惑不解地望著兩位老師。
殷皇道:「焰焰,你跟在陛下身邊,無論陛下吩咐你做什麼,必須不折不扣地去做好。否則為師二人定不饒你,連你鳳凰一族也不必再存在了,知道嗎?」
見師父說得聲色俱厲,凰焰焰心裡頭一片惶恐,恭聲道:「弟子謹遵師命!」
又向劉羲鄭重地投拜。
二人見劉羲揮手示意他們退去,於是再次恭敬地行禮,才狼狽地逃回了日宮月宮中去。
凰焰焰小心翼翼地打量了劉羲一眼,問:「陛下,不知您有沒有什麼吩咐?」
劉羲道:「你以後還是叫我侯爺就是了。一切照舊。不過一個月之後,我會有事情需要你配合。」
凰焰焰鬆了一口氣,道:「妾身定不辱使命。」
綠柳山莊中,劉羲的本體也通過分身知道了事情的經過,長舒了一口氣。
突然冒出兩位九劫鬼仙,對他的壓力還是很大的。
原本按部就班的計劃看來不合時宜了,行動必須加快。
原著中洪易是考了舉人後,到了南方靖海軍效力,一步步成長,達到了雷劫鬼仙跟武聖的層次。
然後再考取進士,寫出了震動諸子塑像的文章,被成為亞聖。
又到西域立功,幾番折騰,才有了足夠的實力跟威望,才開始召集百家,編纂《易經》。
如今自己轉世為洪易,情況起了大變化,只能加快進度,早日編纂《易經》,突破陽神,免得再出現不可預知的變化。
自從劉羲閉門謝客之後,大家看在新聖人的面上,暫時都沒有去打擾他。
轉眼間,春闈就到了。
劉羲準備好了筆墨紙硯跟吃食、蠟燭等考場必備之物,由玉親王府的護衛頭領駕著車,往貢院趕去。
這些日來,玉京城格外地熱鬧,茶館酒肆到處都是前來參考的學子,各個高談闊論,談詩論賦,討論文章爭辯時弊。
而到了開考這一天,前往貢院的幾條主幹道都全部戒嚴了,只允許參考的士子才能走,其餘百姓只能繞道而行。
一行人來到貢院之後,護衛將他送到了門口就進不去了,只能在外面等著。
監考的兵丁仔細地將考生帶來的東西都檢查了一遍,就連饅頭糕餅等吃食,都一塊塊地掰開來查看了一番,十分地嚴苛盡責。
然後被領著排隊進入一道拱門,這一道關卡叫做問心關,主要職能還是檢驗是否有人作弊。
這道門竟然也是一件神器,作用就是專門用來測謊的,掃除那些僥倖之徒。
過了問心關,然後又監考官帶著所有的考生在貢廟外祭拜諸子百聖。
考官拜完之後,眾士子才一組五七人地進去參拜。
劉羲望著宏偉的貢廟,比前世那些大佛堂還要大了好幾倍。
一尊尊泥塑的百家聖賢相,身高過丈,深色肅穆威嚴。
一股浩然文氣沖霄而起,連成一片雲海。
膽小心虛的人只要看一眼聖賢像,就會不自覺地心生慚愧。
劉羲以神魂偷偷觀察,發覺隨著每一次祭拜,塑像上的靈性更活潑了,那塑像上的文氣更濃烈了幾分。
「李嚴的《翠微堂筆記》說,世上本沒有神佛,祭拜的人多了,才有了神佛。」
劉羲暗道,「這些塑像上的文氣根本不是諸子聖賢的,即使有殘留,這麼多年也早該耗盡了。這些文氣實際上是歷年一代代的讀書人的念頭附著其上,才有了這麼濃厚的文氣。」
因為文氣的籠罩,整個考場裡道術都被禁絕了,根本施展不出來。
這也是防作弊的一種手段。
當然像劉羲這樣的六次雷劫高手,貢院的文氣是禁絕不了他的法術的。
不過還有監考老師嚴厲地巡場,基本上杜絕了抄襲的發生。
再說像劉羲這樣的雷劫高手,只要表明了修為跟身份,其待遇比之大多數讀書人都要好,所以這種高手怎麼可能作弊。
這次的主考官正是禮部尚書李神光,他是前朝宰相李嚴的親傳弟子,李氏學派的當代扛旗人。
李氏學派的學說跟前世王陽明的心學有些相似,只是沒有心學這樣嚴謹,形成了完整的哲學體系。
劉羲看了考題,果然是李氏學派的風格。
他開始破題,提筆寫道:「無善無噁心之體,有善有惡意之動,知善知惡是良知,為善去惡是格物。」
這正是「知行合一論」的首要題綱。
監考室內,一位考官道:「不知這次會出現幾位有才之士?」
另一位道:「畢竟只是舉人考,考生只是囊括了京畿一帶,恐怕不會多。歷屆真正的高分大都出自江南一帶,況且這次考舉人,真正的頂級高手也許上一屆就考了。真正看出人才,還是要等到進士科考試的時候。」
「我等還是巡場去看一看吧,到底有沒有頂級人才,若是成績太差,你我臉上也沒有光彩。」
此時李神光跟洪玄機走了進來,眾人紛紛拜見二人。
洪玄機跟李神光二人所學不同,頗有矛盾,因此互不理睬。
洪玄機在主位上坐下,閉目不語,令眾考官大氣也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