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林梅將軍的刀,樞密院特使根本不懼,只是冷冷地看著林梅以及邵殿帥,在他想來,邵殿帥肯定會誠惶誠恐地讓人拿下林梅,然後再畢恭畢敬地請罪,最終將林梅送入宮中,將楊信押入汴梁。
可惜,現實不是你以為你以為的就是你以為的。
「你侮辱我們不行,侮辱仙長更是不該!」邵殿帥說完,冷冷地看著樞密院特使,在場的各軍將校均用看死人一樣的眼光看向這位作死的特使。
「你們意欲造反不成?!」樞密院特使總算看清了現實,渾身出了一身冷汗,厲聲喝道。
回答他的是林梅的刀。
「三日月之舞!」
林梅身體一晃,分出三道身影,殺向樞密院特使,將樞密院特使的隨從殺了個乾淨,然後收刀,林梅一把掌打在特使的臉上,直接崩飛了特使的數顆牙齒。
樞密院特使還不能死,還有用。
「這就是仙長賜予我等的仙緣,你這坐井觀天之輩怎知仙長的偉大。」林梅說著,覺得仍不解氣,「噼里啪啦」反手又打了特使幾個大嘴巴子,直接將特使打成了豬頭。
林梅做完這一切,衝著邵殿帥點了點頭。邵殿帥立刻打了個手勢,自己的親兵立刻如猛虎出狎一般,向外撲去,將朝廷的密探統統抓了起來。
白眼,不止可以打探饕餮的虛實,料敵與先,也能打探出誰是探子。
待這一切結束後,林梅拿出一道空白奏本扔到特使的桌前,冷聲喝道:「寫!將這裡的一切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實實地寫出來,然後向官家要糧,告訴官家,如若不給糧,那吾等便放饕餮入關。」
「你們居然敢放饕餮入關,你們會成為千古的罪人。」特使腫著臉說道。
「你們才會是千古的罪人,因為你們不給我們糧草!」林梅冷冷地說道。
「你們長城守軍可以上下眾口一詞,但你能堵得住天下悠悠眾口?」特使怒斥道。
「天下悠悠眾口說的是你們這些文人吧,你們以為你們就能代表天下了,你們有筆,我們有刀,看你的筆鋒厲還是我的刀快!」林梅將軍上前就是一腳,狠狠地踹在特使的胸口,厲聲喝道:「寫!」
「防民之口甚於防川。」
「民?恐怕你們文人官僚才是民吧,我輩武人是不是民?農,是不是民?工,是不是民?商,是不是民?天下百姓是不是民?你口中之民只要敢胡說八道,那我們便殺盡你口中之民!」林梅雙眼如刀,冷冷地盯著特使。
林梅的話也使得邵殿帥以及眾將一陣陣擾動。眾將對視了一眼,想過自保,想過割據,也想過開國,甚至還想國造返,但唯獨沒有想過殺盡天下文人。
「哼,殺盡我們文人,好大的口氣,你們或許能用中的刀得天下,但治理天下得用筆。」
「切!放眼天下,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讀書人有的是,即使殺盡天下讀書人那又如何?真以為你們讀書人正直清廉、一心為公?還不是為了你們自己的利益。大不了,按照仙長所說,我們培養屬於我們自己的讀書人。只要我們手中的刀利,只要我們制定相對公平的制度,只要我們讓天下之民吃得飽、穿得暖,我們就是開創盛世!」
「似你這等坐井觀天、井底之蛙之輩早已經被你們文官系統的利益迷住了雙眼,根本看不清這個世界的本質!跟你廢話都是浪費我的口水,現在,就給我寫,要糧!要我長城守軍十年的糧草,少一粒,我要你的腦袋!」林梅將軍惡狠狠地說完,然後不解氣地一腳踩了下去,直接將特使踩得狂吐一大口鮮血,出氣多,進氣少。
「醫療兵,鍛鍊一下你們的醫療忍術。」林梅一揮,來自鶴軍的四名女醫療士兵立刻跑了進來。
治癒術、止血術、掌仙術一一用上,直接將這特使從死亡邊緣給拉了回來。
「驚不驚嘉、意不意外?這就是仙長所賜的醫療仙術,在我們這裡想死都難!在仙長手中,即使你死了,仙長也能將你從閻王手中奪回來,要不要試試?!」林梅雙眼中閃現著無盡的冷光。
特使直接傻了,在他的認知中,醫術無外乎是喝藥、針灸之類的,哪像現在,雙手一揮,手中就能產生綠光,綠光一抹,傷口消失,傷勢也能癒合。
「莫非那仙長真是神仙不成?!」特使不由得開始懷疑人生。
「林將軍剛才所言是否是仙長之意?」邵殿帥忽然問道。
「邵殿所問指屬下哪句之言?」林梅反問道。
「培養屬於我們自己的讀書人。」邵殿帥說道,而後又解釋了一句,「我們雖然具有開國的實力,但治理天下確實需要文人。」
林梅從這句話中便感覺到邵殿帥早已經下定了決心。
「按照仙長所言,其實文人的作用遠沒有他們自身吹噓的那麼大,治理天下,是要用到文人,但不一定非得要用到文人。文人如此吹噓,只是為了他們自身階層的利益罷了。」林梅說道。
「不可能!治理天下怎麼會不用文人?」樞密院特使吼道。
「制度!相對公平、公正、公開的制度,不管是漢朝的三公九卿制度,還是隋唐時代的三省六部制,只要不違背人性、人倫、人理,只要做到相對的公平、公正、公開這三點,只要各司其職,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均能最大化地弱化文人的作用。」
「學習儒家之道的文人,按照仙長所說,只能做些文化之類的事情,他們不懂軍事,不懂農事,不懂民生,不懂財經,不懂術數,不懂稅收,不懂工業,不懂提刑,不懂治安……所有具體的事宜他們都不懂,他們只讀詩詞歌賦,他們只懂書生意氣,說到底,治理一縣、一府、一國需要的是踏踏實實做事的專業人才,而不是只懂詩詞歌賦的誇誇其談之輩。」
「按照仙長的計劃,我們解決饕餮之禍後,便會各自境外開國,至於如何治理國家,我們可以在戰爭中學習,也可以借鑑歷史,還可以培養出屬於我們自己的人才,最終在磨合之中建立符合我們自己各自封國的制度,按照仙長所說,這叫摸著石頭過河,只要我們保持絕對的武力,只要我們必系萬民,只要我們公平、公正,總得闖出我們自己的天地。」
「強漢盛唐,哪一個不是以武立國,即使大宋同樣也是以武立國,只不過因得國不正,為防止再次黃袍加身之事,才特意用以文御武的方式治國罷了,真以為這個國家是文人創立的?只不是官家統治天下的一種手段罷了。」
「沒有我們武人,不說饕餮入關,單說蠻族入侵,哪一次我們勝過,不就是你們文人瞎指揮,或者汴梁的那位官家有意識地通過讓武人送死來削弱武人的實力和地位罷了。」
「林將軍,你說汴梁中的官家是有意識地戰敗?就是為了要我們武人的命?!」邵殿帥不可置信地問道。
「恐怕還不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