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駕!護駕!」司禮監掌使金英故作驚恐地喊道,不論金英還是朱祁鎮,抑或著是北鎮撫司指揮使劉勉以及在場的所有勛貴武官,都沒有將手無縛雞之力的楊士奇放在眼裡,但該做的動作還是要做,該裝的還是要裝。
「你們這是做什麼?欲要致朕無地自容乎?朕乃九五至尊,當胸懷天下!難道朕連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嗎?楊大人只是一時之憤罷了,來人,將楊大人扶回府邸,好生照顧,如果楊大人有任何差池,朕砍了你們的狗頭!」朱祁鎮裝著一副極其關心的樣子吼道。
「你還能再敷衍一些嗎?!」文武百官撇了撇嘴,對朱祁鎮蹩腳的表演表示不屑,但還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看著他表演。
立刻有四名太監走了上來,要攙著楊士奇回府。
「四個人怎麼夠?再來十二個,湊夠十六個,四人一組,每組全天候服侍楊大人,再給楊大人配上四名御醫,如果朕聽到楊府中傳來楊大人絕食而死、上吊而亡、重病而逝的消息,或者楊大人有任損傷,朕都會砍了你們的狗頭!」朱祁鎮狠聲說道。
真毒!連死都不讓人死!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文武百官恨得牙痒痒,但不敢發出一絲聲音,生怕朱祁鎮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對付自己。
朱祁鎮根本不會放過楊士奇,無關對錯,只關乎立場,誰讓你高風亮節的楊大人死死地抓著權力不放,真以為拿你沒辦法?
「你如此威逼文武百官,就不怕全民皆反?」太皇太后張氏被朱祁鎮如此陰毒的手段嚇呆了,咬緊牙關冷聲問道。
「全民皆反?那就全民皆殺!華夏太祖有言,槍桿子出政權,槍在我手,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朱祁鎮冷聲吼道。
朱祁鎮瘋狂地大吼,仿佛將登基之後所有的鬱悶吼出。
「你瘋了!」太皇太后張氏歇斯底里地吼道。
「是你太無知!一入宮門深似海,深居皇宮大院,你會知民間疾苦?民間之事?你說全民皆反,朕問你,什麼是民?」朱祁鎮神色一正,仿佛剛剛瘋狂的樣子不是他一樣。
「黎民百姓即為民。」太皇太后張氏開口就答道。
「黎民百姓即為民……太皇太后說的對,也說的不對!在朕看來,黎民百姓即為民沒錯,但在袞袞諸公眼中、在文人士子眼中,黎民百姓不為民!」朱祁鎮用十分肯定的語氣說道。
「在他們眼中何為民?」太皇太后張氏下意識地問道。
「士農工商。在袞袞諸公眼中、在文人士子的眼中,農者不為民、商者不為民、工匠不民、士卒不為民、小吏不為民,除了他們自己是民,其餘統統不為民!他們常說與民爭利,與民爭利,朕、父皇以及大明的列祖列宗何曾真正與民爭過利,只不過他們的利受損,才高舉與民爭利的旗號,為自己爭權奪利罷了。」
「你說天下皆反,他們會反,他們敢反嗎?以往他們操持輿論、愚弄百姓,但朕錦衣衛緹騎遍布整個大明,朕的報紙將發行天下,徹底絕了他們操持輿論、愚弄百姓的根,他們會反、敢反?!
至於大明真正的黎民百姓,朕有畝產千斤之糧食作物,朕可令萬民再無飢餓之苦,朕會讓萬民吃得飽、穿得暖,一日三餐,餐餐都是乾的,萬民對朕感恩待德還來不及,會跟著這幫人反?
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就是給他三十年,他也成不了,真當朕之大明的軍隊是擺設,真當朕的刀不利否?」朱祁鎮冷聲說道。
「文臣沒兵不能反,那勛貴武將呢?你用如此陰毒手段威逼他們,他們會不反?」太皇太后張氏也徹底與朱祁鎮撕破了臉皮,吼道。
「不會!在仙長所賜仙家武器在手,以一敵萬將不再是傳說,而是成為真實。」
「國雖大,好戰必亡!那暴秦如此強盛,也是二世而亡!」太皇太后張氏不服氣地反駁道。
「勛貴武將,朕不會收了他們的兵權,反而會加大他們的兵權,因為朕要重啟西周的分封制度,凡是胸有大志者、不甘心屈於人下者,朕允其開國!」
「你這是將祖宗基業毀於一旦!」太皇太后張氏惡狠狠地吼道,恨不得咬死朱祁鎮。
「膚淺,無知!不要拿無知當個性!朕允許他們開國,但朕說了要讓他們在大明境內開國嗎?來人,上地圖沙盤!」
一副世界地圖沙盤被上百名錦衣衛抬了上來,這是分寶系統刷出來的,楊信可沒有時間和精力用土遁做出世界地圖沙盤。
「這是大明,這是瓦刺,這是泰西諸國,這是南洋、西洋,恩,就是永樂年間,三保太監率領艦隊所去之地,只不過僅僅到達了紅海沿岸,這是美洲大陸,這是澳洲大陸,這是占城,那裡的水稻一季三熟,這是倭國……」
「這些區域,除了泰西諸國有文明國度之外,其餘諸地僅僅只有土著,根本沒有成建制的國家,這些區域唾手可得……」
「陛下,吾等海外開國可有條件?」
「當然有條件,北方遊牧民族一直是我中原的心腹大患,我大明開國就是推翻的元朝,永樂年間數次征伐蒙古也未使其滅亡,宣德年間,蒙古勢弱,瓦刺崛起,凡是想要海外開國者,首先要將草原分割,朕不管你們族中嫡子還是庶子,必須率領部眾,先在草原占住一隅之地,裂地封王,朕要將草原徹底納入大明的疆域……具體如何做,散朝後細談!」
「我們文臣是否也可以組建軍隊,在外裂土開國?」
「當然可以,凡是我大明子民,上至文武百官、下至黎民百姓,皆可在大明疆域之外裂土封王,誰打下來的就是誰的!」
朱祁鎮說完,便退了出來,看著文武百官瞪著通紅的雙眼緊盯著世界地圖沙盤,知道自己下餌成功了。
「此事,事關重大,需從長計議,現有一重要之事需立即去做!」朱祁鎮說完,便站起身來,大聲說道:「有請仙岳門仙長,楊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