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天這傢伙的確有些急智,他讓眾人用樹枝加上烏鴉的羽毛,給自己編織了一對羽翼,綁在雙臂上充作翅膀。【Google搜索】
如此還真讓他們騙過了世界法則,得以穿過兩界壁壘。
沿著山洞的通道飛行約半盞茶時間,一行人終於進入魔界。
而在出口附近,有大群魔兵魔將鎮守,一見到李慕一行,立時抄起形似死神之鐮的兵器,對著眾人沖了上來。
「魔尊有令,擅闖魔界者,死。」
景天等人臉色大變,紛紛拔劍出鞘,一場大戰眼看就要上演。
然而下一刻,正往前沖的魔兵魔將卻齊齊腳步一頓,隨後動作麻利的抱拳單膝跪地。
只因李慕此時手中舉起了一面令牌,正是當初他在新仙界與重樓一場比武后,重樓給他的令牌。
李慕見這令牌果然震懾住了群魔,當即傲然道:「我等乃是魔尊的朋友,速速帶我們去神魔之井。」
為首的魔將開口道:「是,諸位請隨末將來。」
魔將起身,對著群魔一揮手,眾魔兵魔將立即各自散開,回到自己的崗位,繼續鎮守魔界邊境。
那為首的魔將側身一引,道一聲「諸位請」,便主動在前引路,往神魔之井而去。
這魔界邊境一片荒涼,看不到絲毫綠色,四處都是亂石,根本沒有路,或者說處處皆是路。
走了沒多遠,一道身影忽然自遠處飛掠而來,頃刻之間便到得近前。
來者英俊冷酷,一身黑色甲冑,氣息頗為不弱。
帶路的魔將見到此人,連忙抱拳單膝跪地道:「拜見溪風將軍。」
李慕眉毛一挑,這就是重樓麾下第一戰將嗎?也是個可悲可嘆的可憐人吶。
溪風對那魔將抬抬手,魔將便起身站到一旁,他自己則是對李慕抱拳一禮,道:「李掌門,魔尊有請。」
溪風的聲音低沉而嘶啞,猶如被人捏著脖子在說話,眾人聽著都替他感到喘不過氣,難受萬分。
李慕凝視著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動腳步,景天等人都奇怪的看向他,不知道他這什麼情況。
溪風微微蹙眉,不解的問道:「敢問李掌門,在下可有何不妥?」
李慕嘆了口氣,道:「的確很不妥,你的聲音不該是這樣。」
溪風渾身一震,微微垂下頭去,道:「李掌門認為,該是怎麼樣?」
李慕緩緩道:「該是怎麼樣你自己心裡有數,安溪那邊有一位神女,等了某人數百年,已經等成一座石雕。」
溪風雙手驟然握拳,身軀止不住的顫抖開來,眼眶迅速泛紅。
李慕往前踱了幾步,走到溪風身後,這才接著道:「她是被某人的歌聲吸引來的,其實她根本不在乎那人長得怎麼樣。」
「作為神女,在神界什麼樣的英俊相貌沒見過?她真正在乎的,是一個人的內心。」
景天唐雪見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滿頭霧水,不明所以。
不過聽李慕所言,似乎是有一位神女,等了面前這位魔將數百年,甚至都化作了石雕。
這並不難理解,因為這種事是有來由的,便是那上古關於望夫石的傳說。
溪風聲音發顫的問道:「李掌門是……如何知道這一切的?」
李慕雙臂負到背後,淡淡道:「我是仙,一個可以跟魔尊打成平手的仙。」
「只要我有心,這天地間便沒有我不知道的事,在這方面,便是魔尊也無法與我相比。」
溪風霍然轉身,一撩衣袍跪倒在地,懇切的道:「求李掌門指點迷津,我究竟該怎麼辦?」
李慕轉回身來,望著他道:「起來吧,此事只要得到魔尊首肯,其實很好解決。」
「不僅可以讓你保留現在的相貌,還能把你的聲音還給你。」
「水碧手中有一件我需要的東西,日後早晚會去向她求取,若能幫你們一把,也算先還了部分人情。」
聽到李慕此言,溪風反而平靜下來,他站起身,警惕的問道:「不知李掌門,想要向水碧求取什麼?」
李慕擺擺手,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放心,並非什麼性命攸關的東西,那本來也是水碧偶然所得。」
「對她來說最多算是一件不錯的寶貝,可於我來說,卻對我的道途有重大意義。」
影視劇版仙三的設定,跟遊戲完全不是一回事,如果是遊戲世界,李慕根本不會費那神。
李慕打算向水碧求取的是聖靈珠,在遊戲世界,此物乃是女媧族祖傳寶物,歷代聖魂歸依之所,只有女媧後裔才能御使。
可在影視劇中的設定,聖靈珠卻是五靈珠的精華所凝,蘊含無窮五靈之力,並不獨屬於任何人,其只是落到了水碧手中而已。
若李慕能得到聖靈珠,那麼將會比五靈珠對他的作用更大,無論法力修為,還是對五靈法則的感悟,都會更上一個台階。
溪風聽完李慕的話,心下稍安,他並未懷疑李慕所說,因為在他看來,李慕的人品還是值得信任的。
而且他比任何人都明白,想要得到一些東西,就一定會失去一些東西。
當年以自己的聲音換這張俊臉時,他就已經深刻的明白這個道理。
能用一件偶然所得的外物,換取一個美好的未來,已是僥天之幸。
無論水碧失去的是什麼,他以後都會百倍千倍的為她尋回。
溪風再度對李慕抱拳深深一揖,道:「那一切就拜託李掌門了。」
李慕點點頭,道:「我有事要去神界一趟,你且安心等候幾日,等我從神界回來,咱們便一起去安溪。」
溪風恭敬的道:「是,還請李掌門將靈力輸入魔尊的令牌中,魔尊感應到便會打開時空之門。」
此時景天一行滿肚子疑惑,但他們也知道,此時不是發問的好時機,便先按下心頭疑惑,打算私底下再問。
李慕依溪風所言,調動法力輸入令牌,眾人面前果然憑空出現一道門戶。
溪風站到門戶旁,伸手一引,道:「李掌門請,諸位請。」
李慕沒有遲疑,抬步踏入門戶之中,消失在當場,景天等人連忙跟上,溪風最後一個進去。
李慕一行出現的地方是一座大殿,大殿兩側放著許多全身鏡,重樓正站在大殿盡頭的台階下望著他們。
「你們來了。」
景天有些怵重樓,所以他下意識的就走在李慕身後,讓李慕的身形將他擋住。
李慕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左右看了看,道:「原來魔尊平日是這樣排遣寂寞的,在下倒是又學到一個好方法。」
「又?」重樓饒有興趣的道:「莫非你也有類似的法子?」
李慕笑道:「一點小把戲,在下在人間,也曾有過對手難尋的苦惱,便想出一個法子自己跟自己打架。」
重樓道:「說來聽聽。」
李慕舉起雙手,道:「我將心神一分為二,雙手各使不同武功,讓自己的左手跟右手打。」
「比如左手使一門拳法,右手便使一套掌法,互相攻防拆解。」
「由於將心神一分為二,互不干擾,所以相當於是兩個我自己在交手,偶爾也能分出勝負。」
「如此我便能通過分析戰敗一方的招式,對這門武功進行改造優化,倒是頗有成效。」
這左右互搏之術,自他得到爆雷方天戟後,就再也沒用過,因為方天戟是雙手武器,單手根本玩不轉。
到了他如今這個級數,雙手使兩種武功已經沒什麼意義,因為那並不是他最強的狀態,他有更好的用法。
比如一邊抄著方天戟近戰,一邊控制法寶襲擾圍攻,這不比雙手使兩種武功來得有用?
所以左右互搏,也只適合重樓這種找不到對手的無敵、無聊之人,另外就是李慕這種有宗門傳承,需要開發優化技藝的人。
李慕身後的李逍遙嘆息不已,在後世他一直想學會師祖這門左右互搏之術,可始終不得其門而入。
歸根結底,是他根本做不到將心神一分為二。
真正的一心二用,可不僅僅只是雙手各自做不同動作那麼簡單,那樣的程度,稍有天賦的普通人通過練習也能做到。
真正的一心二用,是將心神分為兩個部分,各自獨立思考,互不干擾,就跟精神分裂或雙重人格一樣。
如果藍葵和紅葵可以同時出現,就能輕鬆做到。
而李慕如今,已能做到一心三用。
尋常修行者,除非是修成三頭六臂的神通,真的有三個腦袋,否則想要以一體做到這一點,是非常困難的。
重樓聽得兩眼放光,這樣的方法他怎麼沒想到?
他不滿的對李慕道:「有這麼好的法子,你為何之前不告訴我?」
李慕攤手道:「咱們這不都有對手了嗎?所以一時沒想起,對了,不知魔尊把我們叫來,有何見教?」
重樓也沒深究,只是道:「上次你說,要去神界淨化一個邪物,此行就是這個目的?」
李慕頷首道:「正是。」
重樓瞄了一眼縮在李慕身後的景天,嘴角勾起一道弧度,道:「別忘了答應我的事。」
李慕笑道:「魔尊放心,在下向來言出必行,答應過的事,就一定會做到。」
重樓滿意的點點頭,道:「很好,你們之中,應該只有你和飛蓬可以去神界吧?」
李慕道:「的確如此。」
重樓道:「魔界並不安全,我雖是魔尊,但也並非所有魔族都真心實意臣服。」
「即便不敢明面上違抗我的命令,私下裡也會有陽奉陰違之輩,所以其他人,就在我這等你們吧!」
李慕欣然道:「求之不得,此地可謂是六界之中最安全的所在,有魔尊庇護,我們也能安心去辦事。」
說完回過身來對李逍遙等人道:「你們就在這盤桓幾日,我跟景兄弟會儘快辦妥事情,來與你們匯合。」
李逍遙、唐雪見、龍葵、花楹幾人紛紛點頭。
許茂山將背在背上,裝著玉盒、頭盔等物的行囊解下交給景天,道:「老大,你們自己小心啊!」
景天接過行囊,拍拍他肩膀道:「放心,不會有問題的,你們也好好待在這,不要四處亂跑,給別人添麻煩。」
「我知道了老大。」
交代完,李慕便請重樓再開一道時空之門,送他們去神魔之井入口。
送走李慕和景天后,重樓對溪風道:「溪風,你安排一下,他們在魔宮之中,沒有任何限制。」
「是。」
重樓正要轉身離開,李逍遙忽然開口道:「魔尊請留步。」
重樓轉回頭看著他問道:「什麼事?」
李逍遙道:「敢問魔尊,可是打算去試試師祖的左右互搏之術?」
「師祖?」重樓略有些詫異的看了看李逍遙,道:「你是李慕的徒孫?」
李逍遙撓撓頭,道:「是,晚輩李逍遙,也曾得師祖傳授左右互搏之術,只可惜一直不得其門而入。」
「所以晚輩想看看魔尊是如何做到的,還望魔尊不吝指點。」
原來如此,重樓點點頭,道:「既如此,跟我來吧!」
眾人見狀,紛紛饒有興趣的跟了上去,他們也很好奇,自己左手跟右手打架,究竟是怎麼個打法。
……
另一邊,李慕和景天到得神魔之井後,便見此地立著一座如天井般的石陣,這也是神魔之井的由來。
在石陣中央立著一塊與蜀山那塊相同的通天石,石上有一個太極圖。
兩人對視一眼,互相點點頭,各自劃破手掌,分別按到太極圖的陰陽魚上。
通天石金光大放,隨後形成一道光柱射向前方,一個金色的旋渦狀通道,出現在兩人前方。
兩人走進旋渦的瞬間,腳下便各自凝聚出一座金色蓮台,載著兩人向前疾飛。
因速度極快,也看不清周圍是什麼景象,等到他們能看到東西時,已是出現在一道圓形門戶前。
而那道門戶所在的牆壁上,嵌滿了五顏六色的寶石。
待兩人踏過這道門戶,入眼所見便是一條直通向前的走廊。
走廊兩邊立著一串粗大的柱子,每根柱子下,都有一左一右兩名身披金甲,手執矛戈的兵卒挺立。
而在走廊之外的兩側,則是翻湧不休的雲海。
那些天兵一見景天,紛紛轉過身面朝著他,抱拳行禮道:「參見將軍。」
這個景天跟原劇情中那個不一樣,他早已知曉一切。
是以對天兵們稱呼自己為將軍,並無什麼意外之色,只是他心裡多少有些沒底氣。
畢竟他是景天,不是飛蓬。
他既無飛蓬的武力,也沒有飛蓬的閱歷。
所以面對天兵們的見禮,他只得帶著和氣生財的笑容,對天兵們抱拳道:「兄弟們不必客氣,多年未見,大家都還好吧?」
最前排的天兵微笑道:「有勞將軍掛懷,我等一切都好。」
景天連聲道:「那就好那就好,等我們辦完正事,大家有空一起喝一杯。」
眾天兵紛紛露出了笑容,飛蓬將軍下凡轉世一遭,似乎變得平易近人了許多,這對他們來說倒是好事。
以前的將軍雖然令他們崇拜,卻難以親近,還是這樣的將軍更得他們喜愛。
那天兵激動的道:「能與將軍一起喝酒,我等幸何如之,將軍請。」
「好,好。」景天故作姿態的雙手負到背後,邁著六親不認的八字步,順著走廊往前行去。
跟在身後的李慕直想捂臉,太特麼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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