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們離開這裡。」
江缺朝黃蓉和郭靖兩人說道:「王府四周都有大軍圍困,想要出去難如登天,所以只要我們走地下了!」
「地下?」
黃蓉和郭靖兩人都是一驚,地下也能走嗎?
他們又不是神仙,又不懂遁地之術,如何能在地下行走,逃出這無盡囚籠?
正當兩人疑惑時,江缺解釋道:「別忘了,這裡可是趙王府,完顏洪烈那老鬼雖然身份尊貴,但一定也怕死,所以他絕對會在這裡面挖一條通往城外的密道,我們仔細找找應該就能發現。」
不說大金國當朝王爺,哪怕是那些大富大貴的人家也會修建密室密道,更何況是一國王爺。
「那我們趕快找吧。」黃蓉拉著江缺的手,立馬就要奔跑起來,「晚了只怕有突變。」
江缺點點頭,也覺得應該早點找到。
一旁的郭靖卻躊躇不前,忽然說:「江兄弟,要不你們先去找地道,我去尋外頭那些人,喊他們一起離開。」
他大仁大義放不下,便打算搭救一下。
「等等!」
還沒等他走出,江缺就叫住他,「那些人有什麼好救的,他們自個找死要去拼命,你如何能叫來,再說了地道之法是我想出來的,憑什麼要告訴別人?」
之前那些正義凜然之輩給他的教訓可沒忘,若非實力強只怕倒霉的人會是他,如此他又豈會叫上那群貪婪的江湖人一起走呢。
斷無可能!
「可是那都是一條條人命,哪怕他們品性差了點,也不至於見死不救吧?」郭靖搖搖頭,道:「全真教和丐幫都對我有恩情,我卻不能不救。」
他是個重情重義的人,所以才想去叫人。
目光掃過郭靖,江缺露出一絲冷意,「郭靖,你是想把人叫來殺我嗎?你應該知道那群人過來絕對會與我起衝突,憑他們人多勢眾必定會殺我,這就是你的算計?」
他好歹是郭靖的恩人,這席話一說郭靖就沉默了,若江缺有事他也於心過不去。
還沒等他反駁,江缺又說:「你記住,方法是我想的,不是你想的,帶你一起離開就已經是看你忠厚仁義的份上,你可不要太自以為是。」
說完也不管郭靖死活,拉起黃蓉頭也不回地走了,若郭靖真帶人來,他不介意再坑一回。
「江哥哥,你似乎很看好這個傻子?」黃蓉很不解,這郭靖分明就是個榆木疙瘩。
「你不懂!」
江缺搖搖頭,嘆了口氣,「他比江湖上大部分的人都有俠義,也有愛國之心。」
想起這位漢子以後會以一己之力堅守襄陽,擋住蒙古十數年的進攻,他就欽佩不已——有些人是為了活著而活著,郭靖則是為了百姓而活著。
隨即江缺又說:「不過他就是腦袋轉不過彎來,無論是少林還是密宗,亦或是全真、丐幫之流,來趙王府不就是為了舍利麼,既來之,當忘之,至少早就有死亡的準備才是。
如果他真去帶了一群人過來,我不介意讓那群江湖人更慘點。」
聽到江缺的後話,黃蓉這才鬆了口氣,「原來江哥哥你有後手啊,差點嚇死我了。」
若郭靖真犯傻帶人來,她都想一巴掌拍死那傻小子了。
或是先打暈再跑路!
「放心。」
點點頭,江缺安慰道:「一切都在掌握中,誰敢小瞧我都得死,更何況還是一群敗類。」
俠以武犯禁!
這話不是說說,更非空穴來風,武功高強個人的想法就比較多,私心就比較重,而且有最大可能性實現,人命在這些人手中也不值錢。
而此刻,內院一間屋內。
望著離去的江缺和黃蓉二人,郭靖面容一苦,露出了沉思,「還真是個艱難的抉擇啊,全真教的各位道長對我有傳功之恩,丐幫那邊我更是得七公青睞,就這麼放任不管也不是大丈夫所為。
另外,江兄弟對我也不錯,如他所言我真帶大家過來,以江兄弟的性格和那些人的脾氣,只怕會責怪江兄弟為什麼不早點說出來,矛盾就此拉開,人多勢眾下江兄弟說不定要吃虧。
唉!」
這些他都瞭然於心,江缺與各大門派之間的恩怨已結下,只怕輕易間化解不了,實在是難以抉擇。
自己就這麼走了,那其他人怎麼辦,都是江湖中人,見死不救這種事似乎不太好,可若是因為自己的緣故而坑害了江缺的話,他絕不原諒自己。
躊躇滿志,又難以平復那那種糾結難抉的痛苦,郭靖覺得可能只有他一人才能體會到,很難去做出選擇,可最後他又不得不做出選擇。
一盞茶的功夫後,郭靖嘆了口氣,「罷了,如果沒有江兄弟就根本不會有地道之法逃生,那些人也沒發現這種方法,算了!」
最後他還是決定,各人皆有各自的命運,過多插手反而不美。
裘千仞他們做夢都沒想到,就因為之前懷疑江缺身上有佛骨舍利,打算趁機教訓的同時也探一下虛實,誰知江缺反身打臉不說,竟然還讓他們錯失良機。
如果讓他們知道這些事,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一次逃生的機會,就這麼沒了。
郭靖最終還是朝江缺追去,此時裘千仞這群人卻露出了苦笑,當然也有悲憤的心情。
「繼續殺吧!」渡真和尚冷著臉道:「我少林現在只剩下五個人了。」
一旁,裘千仞則是陰沉道:「我鐵掌幫弟子、長老全死了,根本殺不出去!」
「我密宗的弟子也死得差不多了。」金剛同樣抽搐著臉,幾十個密宗弟子就剩一個還跟在身邊,其餘的都死了。
之前的幾波衝擊,讓他們損失慘重。
全真教那邊,只剩下全真七子了,其他人也全沒了,折損二十幾個弟子進去,差點把重陽真人的臉都丟盡了。
丐幫更是只剩下兩位長老,其他的都折在重弩上,死得不能再死了,但也靠近王府邊緣,只要再衝過重圍就可以突圍了,只是三萬大軍圍困的重圍圈他們沒把握衝出去。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全真馬鈺突然有點明悟,嘆道:「終日打鳥終被鳥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