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金兵過路寸草不留,管你是江湖人士還是本地百姓,盡皆被收刮乾淨,宛如死狗。
全真教的教化似乎並沒有起作用,反倒是讓這群金兵更加肆無忌憚了,在小王爺楊康的帶領下,攜沙通天、侯海通、靈智上人、梁子翁、歐陽克等人四處搜捕楊鐵心一行人下落。
「繼續搜,小王不信他們能躲逃出大都不成!」大都早已閉門嚴查,楊鐵心等人斷然逃不出去,一定還在城中。
只是如今江湖人士頗多,搜查起來也頗有困難,惹得不少江湖中人唉聲怨氣,怒不可遏!
全真教那一行人更是臉色鐵青,丘處機氣急敗壞,怒道:「該死,本以為教化多年能令金人如大宋百姓一般,誰知竟是不堪教化之輩,蠻夷果然是蠻夷!」
「可恨的是那楊康居然認賊作父!」王處一也氣得臉色發青,冷然道:「當年牛家村一事皆因丘師兄而起,我全真教定要保護好楊兄弟才是。」
就連全真掌教馬鈺也點點頭,說道:「正該如此,因果皆應我全真來了結。」
很快,楊康便到。
望著人畜無害的全真七子諸人,不由冷聲問道:「我娘何在?我只要尋回她便可,其餘諸人皆可放過,全真教乃大金國教,可要想好了,切莫自誤!」
楊鐵心他不在乎,對於他沒一點情分。
「孽徒,你竟還敢來此?」
丘處機黑著一張臉,只覺顏面盡失,怒吼道:「貧道苦心教導你武功,讓你學仁義道德,可你卻依舊認賊作父,對得起貧道這些年的教導嗎?」
他幾乎是嘶吼出來,氣得快兩腳一伸涼涼。
楊康面色卻泛冷,淡淡地譏諷道:「教導?道長倒是好會自封,別以為我不清楚,當年你要是不路過牛家村,就不會有後來那麼多事情發生,你所謂的教導也不過是和江南七怪打了個賭,僅此而已!
為了所謂的賭約,你便對我隱瞞真相,你若從小告知我身世,又哪會有今日的我?
你縱容母親寵溺我,也不對我說真話,如今爾等卻要我認一個毫無感情的人做父,小王可做不到,一切的錯都是你全真教!」
冷厲的聲音下,有著不甘和憤怒。
楊康只覺得自己的一生都被人安排好了,不能有自我想法,一旦有那就是大逆不道!
丘處機一屁股坐在地上,宛如雷擊一般,楊康的話讓他恍然,「是啊,當年我若早告知他完顏洪烈便是其殺父的仇人,他何至於會有今天這般田地,若不阻止包惜弱……」
可惜沒有如果。
一旁,王處一則搖搖頭,道:「楊康,事已至此也無後悔藥,你須知金人乃蠻夷異族,你終是漢家子,苦海無邊當回頭是岸,現在醒悟還來得及!」
若能勸說楊康歸心,也不枉費他師兄一番苦心。
可誰知,楊康卻擺擺手,朝身後之人吩咐道:「全部帶回大牢,聽候發落!」
不交人,那便有罪。
「爾敢!」丘處機嘶吼一聲,就要上前來抓楊康,他欲讓這孽徒捫心悔改,否則他長春真人之名怕是全消。
昨日後,江湖上還不知多少罵名出現。
「抓住他!」楊康淡淡一揮手,身邊沙通天、侯海通幾人就撲過去,欲與丘處機一較高下。
「休得猖狂!」王處一也來襲,拂塵一揚便朝楊康纏來,「還不速速跟我等去拜見楊兄弟,認祖歸宗?」
「本公子來會你!」
一身白衣的歐陽克出現,持一把摺扇便朝王處一攻去。
此時,江缺處。
「大人,有察子來報,世尊舍利的消息最開始是從趙王府中傳出來的。」一司衛朝江缺稟告道。
「可有證據?」江缺皺眉問。
「沒有。」那司衛搖搖頭,說:「只是察子偶然探聽到的,並無十足證據可證明。」
「蓉兒,你怎麼看。」江缺對旁邊的黃蓉說道:「舍利之事是趙王府故意為之,還是說不小心泄露了。」
黃蓉拿起情報,秀眉皺起,「不好說,趙王府或許有陰謀,但引來天下江湖人,他們想做什麼?」
黃蓉沒想明白。
就連江缺也懵了,只好道:「管他呢,既然舍利在趙王府上,那就有了目標,也不再是無頭蒼蠅了。」
「江哥哥,你打算怎麼做?」黃蓉倒是好奇,直接搶還是用其他手段爭奪,或又是以強力索取之。
江缺微微一笑,淡定道:「舍利乃是佛家至寶,因內含龐大能量令江湖中人皆是期待嚮往之,欲奪之而破先天,蓉兒你說若是讓這群江湖俠士都知道舍利在趙王府會怎麼樣。」
這便是他的計!
黃蓉眼眸立即明亮,恍然道:「這樣一來,不管消息是真是假,定會有人忍不住會去王府一探究竟,萬一運氣好得到,就可以一走了之。」
「不錯,正是此理!」江缺點點頭,一臉笑意,「此計就是投石問路,讓那些忍不住的人先去一探究竟。」
「江哥哥,目前還沒人知道這個消息,不如我們好好合計下。」黃蓉拉過江缺,開始商議如何把那群閒得蛋疼的江湖人坑進去。
客棧,楊康最終敗而歸,陰沉著臉龐看去,全真教保下楊鐵心,誓不交出包惜弱,多帶金兵死傷殆盡,差點連他也栽進去。
若非他跑得快,可能已是階下囚。
「被逼著認祖歸宗,我不要。」一臉狼狽地回到王府,看到那奢華的府邸和裝飾,他才鬆了口氣。
就在楊康離去沒多久,一小道消息不脛而走。
「聽說了嗎,有舍利子的消息了。」
「兄台,可否仔細說說,這頓酒菜我請了。」
一桌邊上,兩位江湖漢子你一言我一句地稱兄道弟起來,大有燒香拜把子的意思。
「我也是聽人說的,據說那世尊如來的舍利就藏在趙王府內……」
那知情的漢子淡淡地說著,聲音也不小,被很多江湖人都聽了過去,不少人卻是一驚。
趙王府有舍利?
這消息是真是假他們也沒法分辨了,就連那些號稱是知情的漢子也沒法確定真假,此事乃偶然間所聞,又哪知真假呢。
正如江缺所言:真或假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