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頂著朱彥祖這個馬甲,先是買了一輛兩頭健壯公牛拉動的板車和一口大號的棺材,然後在京城內的一家賭場內找了個名聲惡劣的惡霸混混,一巴掌將之拍死裝進棺材裡,就這樣一身孝衣的向城門口行去。
「死的是你什麼人?」
等到城門口的時候那裡果然守衛森嚴,對出入的每一個人都會進行詳細的檢查,甚至一些貨物的箱子都得翻開了查看。
輪到王昊的時候,守門士兵看了眼那口巨大的棺材,冷聲問道。
「我叔叔,今早上剛剛病死的!」
王昊老實的回道,神情帶著一份哀傷,配合著身上的麻布孝衣倒還真像那麼一回事。
「我們要開棺檢查!」
士兵打量了一下王昊,向身後幾個士兵一揮手便準備開棺。
而王昊見此果斷開口,不過卻不是去阻攔,而是商量起來。
「兵大哥,開棺檢查我自是配合的,只是你們開棺檢查後能不能給蓋回去封好?」
說著,王昊暗中取出十兩銀子遞到那名為首的士兵手中。
「小事,看你這麼配合我們例行公務,就幫你蓋回去!」
暗中掂量了下手中的銀子,為首的士兵露出一份笑意,很是豪爽的應了下來,後邊的幾個士兵也都笑了。
畢竟也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不費事的。
「那就多謝諸位兵大哥了!」
王昊拱手行了一禮,然後詭異的退開三丈遠,猶豫了下,又退遠了一丈這才示意幾位兵哥哥可以動手了。
「你跑那麼遠幹嘛?」
一位士兵納悶了,王昊這副行徑實在是太過詭異了,其他幾位士兵也都警惕起來,以為王昊這是要逃跑。
不過為首的那位士兵卻心中一動,冷聲問道:「你大哥是怎麼死的?老實交代,否則將你打入大牢嚴刑伺候。」
「得花柳病死的!」
王昊作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小步跑回士兵身旁低聲解釋了一句,然後再次快步跑到五丈開外,示意幾位兵哥哥可以開棺檢查了。
這話一出幾位兵哥哥臉都綠了,為首的那位士兵更是差點將手中的那十兩銀子給扔出去。
這份小費賺的燙手啊!
「你們幾個去看看裡邊是不是個死人,確定後就趕去去打水洗澡!」
為首的士兵一咬牙,向身後幾人一揮手,示意繼續進行檢查。
畢竟這是上頭嚴格要求的,他們可不敢放鬆。
不過他也不能坑害了自家兄弟,檢查完這一次就去洗個澡,應該不會被傳染上花柳病的。
幾個士兵苦著臉,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撬開棺木,簡單地檢查了一下,確定裡面是一個死人後,趕忙蓋上棺蓋,幾人好似火燒屁股一般向著旁邊衝去,準備好好地洗上一整天,生怕被染上那種病。
「好了,趕緊走!」
為首的那位士兵見沒有什麼異樣便揮手示意王昊趕快離開,他可不想沾染上什麼晦氣。
「多謝兵大哥!」
王昊訕笑著回了一句,便趕忙架著牛車快速出城。
前行了十數里,王昊剛將棺材裡的那位惡霸扔到樹林裡,忽然小萌萌提示前邊有一個熟人。
「你確定是東方白那妞在前邊等著?還一身的殺氣?」
王昊一臉苦逼的開口問道,他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遇上那妞,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啊!
那妞來到京城外面蹲守,還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不用說就知道是為了自己而來的。
畢竟一個月前他鬧出的動靜可不小,東方白肯定知曉了,所以方才到京城外面蹲點,恐怕其他幾道城門外都有這妞的親信守著呢!
只是不巧自己竟然直接遇上了這妞本人,真是流年不利啊!
「算了,過去見上一面吧,反正昊爺我現在頂著朱彥祖這個馬甲,不怕被那妞看出端倪來。」
嘆了口氣,王昊架起牛車繼續前行。
前行了數里在路邊一處亭子裡他再次見到了一身紅衣的東方白,不過此次的東方白卻是男子打扮,顯得特別的英氣,就是那一個高冠顯得有些不搭。
左右看了看,果然在路左側的叢林中看到了一處搭建的簡易木屋,顯然那妞在這裡住了很長一段時間了。
「這妞對仇恨還真執著啊!」
心中嘀咕了一下,王昊走下牛車,提著一個大布袋坦然的向自家未來的媳婦走去。
反正他現在頂著朱彥祖這個馬甲,也不怕被東方白這妞下殺手。
「是你!」
正在路邊小亭子裡品酒的東方白聽到動靜抬起頭來看到王昊後卻是一愣,顯然沒料到會在這裡遇到王昊,神情卻是顯得有些慌亂了。
「我該叫你柳如是呢?還是東方白呢?又或者是東方不敗?」
王昊也不忌諱,走入小亭之中,就這般坐到東方白的對面,細細的打量著這個未來的媳婦。
說真的,東方白這妞穿男裝還真是別有一分韻味,甚至可以說是霸氣,頗有種霸道總裁的感覺。
真不愧是未來的魔教教主,明面上的天下第一高手。
「隨你怎麼叫吧!」
有些慌亂的東方白隨口說了一句,不過粉白的俏臉上卻是多了一份暈紅,眼神飄忽有些不敢去看王昊。
「那還是叫東方白吧!正巧我有一份禮物準備給你送過去,現在遇到你倒能省卻一番麻煩。」
笑了笑,王昊將提著的那一個大布袋遞了過去。
「這是什麼?」
接過布袋,感覺有些沉重,東方白疑惑的看向王昊,等待著王昊的解說。
「抄了一點武學秘籍,大多數都是些一二流的,後天宗師級別的武學沒多少,你將就著看吧!」
隨口解釋了一句,王昊對這點也沒有打算隱瞞的。
沒錯,那個布袋裡面裝的正是當初在藏武閣抄下的那些秘籍,之前讓鐵牛從自己的房間裡帶出來,原本他是想等離開京城後找個鏢局送到東方老宅去,可現在既然遇到了這妞那就索性直接給她,好立馬獲得一波氣運點。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微微一慎,東方白定定的盯著王昊,似是想要從王昊的眼神中看出什麼來。
「你知道為什麼的!」
王昊毫不示弱的與之對視,眼神中毫不掩飾的表露出一份深情。
這可是真心的,畢竟是自己未來的媳婦啊!
東方白被王昊這句話說得面上的紅暈更盛,別過頭去不敢再看,冷聲道:「既然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就應該明白你我之間是絕不可能的,未來我們只會是敵人!」
通過這一年多來的調查,她已經基本確定王昊去年在聽雨軒所說的情報屬實,的確是當今的明德皇帝下令讓錦衣衛和東廠聯手將東方家族滅門的,血衣樓不過是表面上的偽裝。
如此就能確定她與大明皇室的敵對關係了,而此人正是大明皇室的成員,她們兩人未來只能是仇人的關係。
不在意的笑了笑,王昊真誠的道:「是敵人也好,我的志向可不會縛束在這小小的中原之地,未來必將登臨巔峰,若只有一人難免孤獨,能有一位相當的對手也算一件美事。而且……」
說到這裡,王昊無所謂的聳聳肩,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笑道:「未來的事情誰說的准呢!」
這面上看似灑脫,實則他內心是相當苦逼和後悔的。
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借用大明皇室的名頭去裝逼了,這下子就有些尷尬了。
看來自己當初定下的迂迴泡妞攻略這妞的計劃是徹底泡湯了。
而東方白看著王昊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卻是再次一愣,想要開口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那可是她剛剛用過的酒杯啊!
這樣算不算間接接吻?
強壓下放心中雜亂的心緒,東方白從衣袖中取出一份絲絹甩給王昊,道:「我也不占你便宜,這份龍神功是當年你家先祖朱元璋藉助明教之力,融合九陽神功、乾坤大挪移與降龍十八掌開創出來的,是一門不弱的先天武學。
雖然這只是朱元璋當年定下的初稿,有很多缺漏之處,但也十分珍貴了。
這門龍神功哪怕在大明皇室內有資格修習的人都不多,我想你會需要它的。」
說這話的時候東方白都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畢竟王昊可是給她送了一大堆的秘籍的,不說這次的,單是前三次就送了不少,其中還有四門真正的先天武學。
而此次自己只送來一份先天武學,實在是有些不對等啊!
但她也很無奈!
這年頭先天武學又不是大白菜,鬼知道這傢伙是怎麼弄來那麼多先天武學和後天宗師級武學的。
這門龍神功可是她廢了老大的功夫方才從日月神教的底蘊中翻找出來的,也就是她們日月神教繼承了明教的一部分遺澤,否則還真找不到這種寶貝。
可惜這份龍神功只是一個初稿,有很多缺漏之處,否則價值會更大的。
「嘖嘖!這可是你送我的第一份禮物,意義重大,決定了,以後就將它一直帶在身上,恩,還有一份體香呢!」
拿起那份絲絹在鼻尖嗅了嗅,王昊是一臉的陶醉。
不容易啊!
終於得到自家未來媳婦的禮物了!
「登徒子!」
王昊的這份舉動讓東方白俏臉再次一紅,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過去。
這份龍神功她其實早就弄到手了,並且一直帶在身邊,就是為了等再次遇到王昊的時候送過去,以償還他贈送那些秘籍的恩情……恩,一小部分的恩情。
只是誰想這個傢伙竟然作出這種齷齪的舉動,果然是個登徒子!
「好了,禮物也送過了,我該出發了,有緣再會!」
將絲絹揣入懷中,王昊將酒壺中的美酒一飲而盡便起身準備離開。
畢竟已經將秘籍送到,繼續留下去也沒什麼好處,反而還有可能暴露自身,畢竟這妞的智商可不低啊!
說不定就瞧出自己的什麼破綻了呢,所以還是儘快開溜的好。
「朱公子這車上押送的是什麼?看起來很重的樣子?」
亭子裡的東方白掃了眼那輛牛車,待看到深陷入地面半尺深的輪子後不由好奇的問道。
「沒什麼,就是幫朋友運一車黃金過去。」
心中一顫,王昊不動聲色的回了一句。
那口棺材的最底下裝的正是他的無恥大劍,那玩意可是有一萬斤重的,先前在京城裡面因為地面都是石磚鋪就而成還看不出什麼,可這一到了外邊都是土路,自然就壓出了深深地痕跡。
「以朱公子的身份竟然還跑來當鏢師,真是稀奇呢!」
抿嘴輕笑一聲,東方白卻是有些不信的,所以此次便是一句試探之語,想要看看這傢伙出京的真正目的。
「我也就是藉此機會離開京城,到外面去玩玩,想要實現夢想,不踏遍這山河又怎麼行呢?」
瀟灑的一笑,王昊架起牛車繼續前行,獨留下身後滿心複雜的東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