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白起說放人,可不是把這二十萬降卒一股腦全放了,他會按批次放,先是普通士卒,然後是一些軍侯司馬。
至於再往上的校尉將軍,呵呵,秦軍看住二十萬人麻煩,看幾個高級將領還是很簡單的,讓他們去信一封,讓其家人來贖,或者拿被俘虜的秦軍將士來換。
這些將校在趙軍都是有人脈關係的,趙軍要是不同意,那人心可就不好帶了。
這個世界的白起不是陳勝歷史上的那個白起,他的大軍不缺少糧食,他也不怕放虎歸山被翻盤,最多就是平添一些麻煩。
而放降卒回家的麻煩比全部坑殺造成的壞處要少,畢竟後者容易引起趙軍地盤百姓們同仇敵愾,也絕了那些趙軍將領的投降心思,必然會奮起反抗,對秦軍造成巨大傷亡。
白起在權衡利弊後,選擇了不殺。
殺降會解決短期問題,但從長期造成影響來看,於秦軍不利,過剛易折,也是時候採取一些懷柔政策了。
「看來一統天州者非秦軍不可了。」
陳勝感慨道。
他來到天州上空,看到地上由火把組成的火龍,於是便落地來到這裡。
平心而論,若是白起真的要殺降,那他也不會聖母心爆棚出手阻止,因為這是人族之間的內鬥,幫了哪一方,就等於是在間接害另一方。
戰爭是場骯髒的遊戲,一但踏足,每個人都是骯髒的玩家。
「一統天州者必是我大秦。」
白起自信道:「統一九州者,也必是我大秦!」
陳勝:……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也許吧。」
陳勝擺手,誰統一九州和他也沒什麼太大關係,他只是好奇白起會對這二十萬趙軍降卒做出什麼決定罷了,現在好奇心被滿足了,也該走了。
「老馬,我們走。」
「慢著,這位少俠,在下白起,不知少俠姓名?」
白起拱手問道。
他可是天機閣地榜前十的高手,就連一般的三品境武者都瞞不過他的感知。
而陳勝能悄無聲息地來到他身邊,足以證明實力遠在他之上。
如此年輕的少年,實力居然遠在他之上,這讓他起了愛才之心,要是能為王招攬此英才,大秦必如虎添翼。
「吾名陳勝。」
陳勝回道。
「陳勝?人傑榜排名第十八的快刀陳勝?」
白起下意識聯想到人傑榜上的排名。
他對地榜和人傑榜的排名可以說是了如指掌,秦軍當中也有不少在人傑榜上有名的天州天才。
人傑榜第十八的快刀陳勝?
好久遠的成就啊。
就你這還想著一統天下呢,消息怎麼比李二還落後?
「我確實是快刀陳勝,白將軍,你若想助大秦一統天下,還是先搞好情報工作吧。」
陳勝撂下一句調侃話,和老馬身形消失得無影無蹤。
「先搞好情報工作……」
白起琢磨著陳勝的話,瞬間意識到不對。
若只是人傑榜排名第十八的快刀陳勝有這麼強嗎?連他都無法感知到其蹤跡?
從天機閣放榜到現在也不過才半年時間吧,這快刀陳勝已經進步到連他這個四品圓滿境的武者都察覺不出其實力的地步了?
「看來有機會得詳細調查一下快刀陳勝這半年來到底幹了什麼。」
白起覺得陳勝說的有道理。
想統一天下,得先把情報工作搞好。
這大半年時間光顧著打仗了,對外界信息了解甚少,這樣不好。
……
天州擎天山脈,因為其山脈主峰擎天山高似與天相連,故稱之為擎天山脈。
擎天山脈的山腰處,便是十方門所在駐地。
至於為什麼不搬到山頂,方能彰顯武道聖地的不俗。
其門主無上大宗師吳敵表示大可不必!
直娘賊,那山頂鳥不拉屎,常年被冰雪覆蓋,凍土層硬得跟鐵似得,誰特麼願意搬到那裡常住啊,為了面子不要里子,那就是失了智!
除了每年定期舉辦弟子大賽,去山頂切磋切磋,除除雪,避免積雪太多造成雪崩外,十方門弟子平日裡基本都不上去的,還是待在半山腰好,起碼夏天的時候涼快,氣候怡人。
不過此刻這鳥不拉屎的山頂倒是有一個年輕人躺在大冰塊上面,望著月亮數星星,他的臉上帶著明顯的淤青,眼中滿是無盡的沮喪,任由呼嘯的北風帶來雪花,胡亂地拍打在身上,此時此刻,就差一個「雪花飄飄,北風瀟瀟……」的一剪梅來襯托其心情了。
「程鵬,你這傢伙待山頂上幹嘛呢?」
陳勝出現在程鵬身旁。
他本來想直接拜訪半山腰十方門的,突然感知到程鵬這傢伙在山頂,心情抑鬱地跟比夜空中最亮的星還要明顯,於是便來到山頂查看情況,防止其想不開從山頂上跳下去。
從這幾千丈高的山崖上跳下去,哪怕是四品武者,在不用勁力護體的前提下也是有概率摔死的。
「陳勝?」
程鵬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給腦子凍懵逼了,出現幻覺了。
不對,我是四品武者,這等寒冷根本對我造不成影響啊。
「你跑山頂上來吹寒風,是不是知道吳敵大宗師犧牲了,所以才如此抑鬱傷心?」
陳勝問道。
西州一行讓他明白九州超品可能都給自己所在勢力留了能證明自己是否還活著的信物,但該來他還是得來一趟,萬一因為夫子他們的死,出了一些意外狀況呢?
而且陳勝也很好奇,夫子他們是不是都像雷音寺那般,留了後手。
程鵬搖頭道:「從師父留在宗門內供弟子領悟的十道真意碑上的真意消散時,我們便知道師父隕落了,不過這不是我傷心的重點。」
陳勝:???
不是,你師父死了卻不是你傷心的重點?
「師父從小就教導我們男子漢流血流汗不流淚,那天他要是嗝屁了,找得到屍體就安葬,找不到就立個衣冠冢,實在憋不住了嚎兩聲,然後第二天該幹嘛幹嘛去。」
程鵬撓了撓頭道。
師父死了,按道理他本來應該很傷心的,但因為從小到大灌輸的生死理念,很快就從悲痛中走出,向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