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勝給了唐軍兩個選擇。
但唐軍的修行者們真的很想選後者。
畢竟這小子說話的語氣實在太囂張了。
「小子，你……」
「抱歉，是我三弟魯莽了！」
唐軍修行者驚愕地看向李世民道：「李淵家的小子，你這……」
不是，你這樣認慫我們會很沒面子的啊！
李世民沒有理會家族長輩，朝著陳勝拱手道：「再下李世民，是玄霸二哥，我這弟弟有時候腦子比較軸，還請見諒。」
「你好像認識我？」
陳勝問道。
他感知到了李世民心中的緊張。
「跟著曾經上疏過批龍奏的宋先生辦案，從帝都五城世家重圍中殺出，又解了稷下之圍的快刀陳勝，李某還是略知一二的。」
李世民淡笑道。
他和絕大多數唐軍高層不同，除了關注西州戰事外，他也會儘量去搜集各州發生的大事。
不謀萬世者，不足謀一時；不謀全局者，不足謀一域。
只不過這天下大亂，情報網絡難以鋪開，李世民在西州終究是收不到其他州一手消息，獲取的信息都有些延遲，目前尚停留在陳勝解東州稷下水淹之圍。
但僅憑這些信息，他就能推斷出陳勝已經踏入上三品之境，加上剛才如此輕易擊敗三弟李玄霸，還是不要與這樣的天才產生什麼仇怨。
步入上三品境，就意味著其已經成長起來，不再是尚處於搖籃中的天才。
年輕就意味著其尚有潛力更進一步，甚至證道超品。
最關鍵的是陳勝現在孤身一人，光腳不怕穿鞋的，今天要是拿不下讓人跑了，那就壞菜了，唐軍家大業大，被上三品武者抽冷子來一下，那得打碎多少瓶瓶罐罐？
從長遠的目光來看，這樣的人能結交最好，結交不了也不能得罪，除非迫不得已，矛盾無法解開，這時候才應該竭盡全力將其扼殺。
陳勝留了李玄霸一口氣，這在李世民眼中就是能化解的矛盾，沒準大家還能不打不相識，坐下來吃個包喝口茶。
「沒想到你知道的還挺多。」
陳勝反問道：「不過不是說給我聽的吧？」
這當然不是說給他聽的，李世民只是藉此向家族長輩們解釋，讓他們收斂一些，能別說話就別說。
而唐軍的修行者們在聽聞李世民的話後，也都很默契地沒有再說什麼。
他們又不傻，李世民明顯認識陳勝，選擇道歉自然有他的道理。
再怎麼說，李世民也是此次唐隋之戰的唐軍統帥，都解釋地這麼清楚了，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不管怎麼說，是我家三弟魯莽了，陳少俠若是不忙，待得我們打掃完戰場，我等必大擺宴席，算是賠禮道歉。」
李世民姿態放得很低。
就沖陳勝在家族上三品修行者包圍中依舊鎮定自若的態度。
要麼是陳勝自大囂張，才會鎮定自若，要麼他就是真有把握！
一個能十六歲晉升上三品境的少年，李世民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因為陳勝若是自大，根本不可能成就上三品境。
「哈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你對我的情報搜集還是有些延遲了，再多花費點心思，又或者等你弟弟醒來，問他剛才遭遇了什麼。」
陳勝大笑幾聲，旋即擺手道：「賠禮道歉就不必了，就沖你李世民這個名字，我又有急事，一筆勾銷吧。」
夫子死了，九州超品都死了。
陳勝的心情很不好，很壓抑，總想砍點什麼東西。
李世民很聰明，要是不識時務，他會直接讓隋唐沒有演義，讓唐完了。
「老馬！」
陳勝喚道：「走了。」
「好嘞。」
老馬顯露原形，肆無忌憚地釋放氣勢。
三品大妖！
唐軍修行者們有些懵，他們還是頭一回看到騾子成大妖的。
雖然他們實力也不弱，但這騾子明顯就是陳勝的坐騎啊。
一頭坐騎都是三品大妖，那其本人……
陳勝坐上騾子背道：「走吧。」
「嗷咦嗷咦！」
老馬嚎了一聲，身形瞬間消失不見。
他不能精確挪移到一個點上，但可以控制挪移距離。
「消，消失了？」
唐軍修行者們面面相覷，他們都察覺不到老馬是怎麼消失的。
有一老者神情頗為嚴肅道：「那大妖恐怕覺醒了挪移神通，陳勝想走，我們根本攔不住，世民這次做得很對，還好我們沒有動手結下不死不休的仇怨。」
直娘賊，一個疑似三品之上的武者，坐騎還是覺醒了挪移神通的三品大妖，這要是得罪死了，那就不是抽冷子來一下了，人家能一直來，活生生拖垮唐軍！
「全力救治三弟玄霸，讓他能以最快的速度恢復！」
「全力搜集有關快刀陳勝的情報，我要儘可能新的！」
這是李世民回府上後下達的兩道命令。
很快，他就會為自己今天做出的決定愈發感到慶幸。
西州邊陲之地一座高山上，坐落著佛門兩大寺之一的金靈寺。
這寺廟下的台階有五千零四十八階，合一藏之數，台階兩旁一棵棵大樹隨風晃動，落下不少葉子，陽光照耀下，你能看到不少光頭在拿著掃帚一臉苦哈哈地掃落葉。
而金靈寺內所有建築外層基本都是由青磚石條構建而成的，連瓦片都是青瓦，因為年代久遠，上面還附著了不少青苔和攀牆的植物，讓人第一眼望去就認定這是一座承載著悠久歷史的古剎。
如今這古剎的山門前迎來了一位騎著騾子的少年。
陳勝沒有選擇直接空降到金靈寺內，這樣多少顯得有些冒昧。
但他從天而降到山門前，也著實驚到了掃地的小沙彌。
「這，這，這位施主，你，你來此……」
「法海在嗎？」
陳勝問道。
別人他可以不問，但法海必須得在。
因為法海是道濟的徒弟，是最應該知道死訊的人。
「法，法海祖師？」
小沙彌愣了神，沒想到陳勝會這麼問。
陳勝也繃不住，沒想到法海都混成祖師了！
他記得法海還沒到三十歲吧，就能在金靈寺內稱師做祖了？
你丫的進步也太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