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給太守立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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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小哥,恁剛才做的事可真是太解氣了。」

  宋瑞樂呵呵道。

  這老頭兒就是個不想吃虧的主兒。

  要不是陳勝出手,他還真想和鄭天壽等人魚死網破,你死我活了。

  有種就讓我易溶於水,不然將來就是你們人頭落地!

  「呵呵,宋老先生,這才哪兒到哪兒啊。」

  陳勝嘴角微微上揚,剛想開口說話,卻被路上的哭聲所打斷。

  「我的兒啊,你咋就讓老父白髮人送黑髮人了啊。」

  牛拉著車,車上擺著塊大石頭,漢子趴在石頭上哭,把石頭拍得咚咚響。

  「老哥,節哀順變,恁兒子駕鶴西去,抱著塊石頭哭是為何?」

  宋瑞好奇問道。

  「這位兄弟你有所不知,我是個石匠,這石條,就是準備為俺兒子鑿的碑啊!」

  漢子哭道:「新來的郡守要立無字碑,來顯他將來要做的豐功偉績,我與兒子進山採石頭,豈料我兒失足掉落山崖身死,就為這塊石頭,如今我已無心再為郡守立碑,只想將這石鑿成我兒的墓碑,好叫我兒死後能瞑目。」

  「什麼?無字碑?這鄭天壽,真是狂妄!」

  宋瑞大怒。

  他用腳指頭都能想到鄭天壽在打什麼主意。

  這些世家子弟就特麼喜歡給自己臉上貼金。

  陳勝也不由得咂舌,內心直呼好傢夥。

  前世歷史上立無字碑最為出名的人,就是一代女帝武則天了,但她也是在建立一番功業後才讓人立的,意旨是非對錯留後人評說。

  可這一般都是人死後才立的啊!

  這鄭天壽倒好,新官上任,啥也沒幹,就想著未雨綢繆立功碑?這什麼超前消費?

  這對名利的追逐也太過痴迷了,甚至到了一種偏執的地步。

  難怪我讓他代筆提詩,他屁顛屁顛就去了,連立場問題都沒考慮。

  陳勝湊上前,摸著石塊問道:「老人家,你恨太守讓你雕碑嗎?」

  「恨,如何不恨!」

  石匠咬牙切齒,一臉悲憤道:「雖然我是郡城裡手藝最好的石匠,但那是以前了,我再三與郡守派來的湯師爺說了,年紀大,鑿不動,早已不吃這碗飯了,可湯師爺卻非要我再開工,威脅我說若是不鑿碑,便叫我兒在郡城連個小吏都做不得,我沒辦法,只能進山選石,俺兒擔心我的安危,便隨我一同進山,豈料……嗚嗚嗚……」

  「原來如此。」

  陳勝摸著石頭,感嘆一聲,「緣,妙不可言,今日合該鄭天壽遺臭萬年。」

  他旋即對石匠說道:「老人家,你可將這石塊贈與我?我定叫那鄭天壽遺臭萬年。」

  「你這少年郎,莫要說胡話,若是真能讓姓鄭的遺臭萬年,別說這石頭,我這百八十斤肉也供你差遣。」

  石匠止住眼淚,憤憤不平。

  他兒子死了,能給他養老送終的兒子死了,他也無所顧忌,不懼威脅了。

  「好,有您這句話,這石頭我拿定了。」

  陳勝大笑,真氣涌動,將丈高的石頭抓了起來,宛若托塔的天王,捧在手中。

  「我滴個老天爺呀!」

  本就被石匠嚎喪吸引來的路人,不由得驚呼一片。

  →

  人吶,最喜歡看熱鬧,越來越多的人圍了過來,想要看看這位天生神力的少年托塊大石頭要做什麼。

  「起!」

  陳勝騰空而起,真氣裹挾著大石頭下墜,驚得圍觀的吃瓜群眾們紛紛散開一定距離。

  要是被這石頭砸中,一準成肉醬。

  「落!」

  陳勝將石頭狠狠按進鴛鴦居大門旁地面。

  轟隆咔嚓!

  地磚炸裂,石頭入土三尺。

  產生的強烈震動讓周圍的人都打了個趔趄。

  「呔!」

  陳勝再一跺腳,真氣灌入地面,將土壤夯實。

  如此一來,尋常人想把石頭挖出來都得花費大功夫。

  「陳,陳,陳小哥,恁到底是要做甚?」

  宋瑞瞠目結舌道。

  他屬實是被陳勝的一通操作給搞懵了。

  鴛鴦居里的鄭天壽等人,聽到這動靜也跑了出來,他們還以為地震了,樓要塌了呢。

  「陳勝!你在幹什麼!」

  鄭天壽赤紅著眼質問道。

  士可殺不可辱。

  陳勝在鴛鴦居的所作所為,還能算是私底下發生的事,可如今在鴛鴦居門口如此光明正大地挑釁,這在鄭天壽眼裡屬實有些過分了!

  「我在幹什麼?鄭大人瞧不出來嗎?我在給你立功碑啊。」

  陳勝拍著光滑的大石頭戲謔道。

  其實真正的功碑並沒有這麼潦草,碑體呈長方形,碑頂和碑底都會有裝飾雕刻,一般都是贔屓駝碑,負屓盤頂,又或者魚蝦仙鶴,龍鳳呈祥什麼的。

  但陳勝可不覺得鄭天壽這個拿無辜孩子威脅人的傢伙配得上這種碑。

  立塊大石頭,都委屈了這石頭呢。

  「咯咯咯……」

  鄭天壽牙都快咬碎了,忍氣吞聲,露出個笑臉道:「本官還真是多謝陳少俠立碑了,為表謝意,本官便送送陳少俠吧。」

  直娘賊,哪有把碑立在酒樓門口的!這不是咒人去死嗎!

  還好,這只是塊大石頭,嚴格來說算不上碑。

  鄭天壽此時只想趕緊把陳勝這個瘟神送走。

  急了,他急了。

  陳勝微笑道:「鄭大人,你急什麼,這碑文還沒刻呢。」

  你特麼還要刻碑文?

  鄭天壽額角青筋暴起,很想爆粗口,但想到陳勝剛剛在酒樓里的粗鄙行事,頓時把髒話咽進嘴裡。

  「我看鄭大人這麼喜歡我寫的詩,特地為鄭大人準備了一句戒石銘,一首詩。」

  陳勝將手緩緩搭在杖刀柄上。

  鄭天壽等人一臉驚恐,連連後退,誰也不願意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刀架脖子上。

  「嗤。」

  陳勝輕笑一聲,他集真氣於胸腔肺腑之中,朗聲道:「今日,宋瑞、陳勝受中塘郡太守鄭天壽及一眾當地官員之邀,於鴛鴦居吃宴,賓客盡歡,陳勝為謝鄭太守款待,特立碑於鴛鴦居門口,並刻贈一句戒石銘,一首五言詩!」

  音波隨著真氣放大,擴散至整個郡城,離得近的人都忍不住捂著耳朵減噪音。

  該死,這小子到底要搞什麼么蛾子!

  鄭天壽臉都綠了,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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