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又聞乞道會

  海底淤泥與沉積物之中,通正陽壓榨殘餘之力,奮力撥動水流,游向那百米外,不知名的巨獸。

  無人能夠理解此時通正陽是何等的欣喜。

  縱使是六十年前,他以手段將暗戀已久的嫂子弄上床,也絕無今日這般欣喜!

  絕靈之地的恐怖遠遠超出他的想像,他那一身深厚真氣消散一空之後,就再也不能凝聚哪怕一縷真氣!

  而沒有了真氣,他那強橫的肉身就成了無比巨大的拖累!

  自逃出金鷹帝國的封鎖圈,他就失去了所有力量墜入海中,不得以只能以秘法假死以減緩維持肉身所需的龐大消耗。

  幾個月過去已經快到極限了,眼看就要活活餓死在這深海之中。

  這隻從天而降的巨獸,雖然沒有半分靈氣的存在,其數萬斤重的屍身,也足夠他恢復三分體力了。

  果然是天無絕人之路!

  邢城列車,一輛銀白色轎車停在列車站口。

  安奇生從後備箱拿出行禮,他的髮小陳廣科也下了車,幫他拿了一部分行禮:

  「你都休學快兩年了,怎麼又心血來潮去上學去了?」

  陳廣科是安建中老搭檔,邢城執法大隊長陳正喬的兒子,算是和安奇生一起長大的髮小。

  「我不是去上學,而是去學習一些知識,泡幾天圖書館。」

  安奇生笑了笑。

  即便是病有了痊癒的希望,他也沒有想著上學,去京城不過是他計劃中的第一站,用以搪塞自己父母的話而已。

  他想學習一些心靈,精神方面的東西不假,卻也不是他說的泡圖書館。

  而是要借著玄京大學這個平台,接觸一些心靈,精神方面的教授而已。

  「我就說。」

  陳廣科提著行李跟在安奇生身後,絮絮叨叨:「可惜我學習不行,那三流大學我雖然懶得上,我老爹卻非要我上不可,不然這次還能跟你一起去。」

  「上大學並不僅僅是學習知識,而是開闊眼界,你要是按我說的復讀一年,比現在強得多了。」

  安奇生搖頭不已。

  無論是前世也罷此生也好,上大學或許不是唯一改變命運的途徑,但也同樣是大部分人最容易接觸的一條路。

  可惜,正如不是所有人都愛習武一樣,有的人興趣也不在於學習。

  陳廣科便是後者。

  「你知道我的,再學我也是考不上玄京大學的。」

  陳廣科倒是無所謂,這年頭,怎麼的也能混口飯吃。

  「你啊。」

  安奇生順手接過他手裡的行禮,提起走向進站口:

  「老陳,要是信我,趁著這兩年沒人買房子,把你老爹給你準備娶媳婦的錢騙出來,去買幾套房。」

  「不是,你又勸我買房?」

  進站口外,陳廣科一臉無語:「這年頭哪有人屯房子的?那玩意誰沒有啊,我賣給誰?你倒是說清楚啊!」

  他有心不信,但想想自家這發小從小到大都算得上同齡人中的傳奇。

  又讓他隱隱有些相信。

  「你愛信不信。」

  安奇生擺擺手,走進車站中。

  前世的記憶帶給他最大的優勢,並不是做一個搬運前世作品的文抄公,而是讓他對於這個與前世高重合度的世界,有一個極為開闊的認知。

  大玄立國三百年,初期混亂,中期困苦,後一百年才迅猛爆發。

  不知是不是巧合,最近數十年的軌跡,慢慢的與前世有了極高的重合度。

  一些東西,慢慢的也會被提上議程。

  比如房子。

  現在當然沒人買房,但等到所有人都買房,再買也遲了。

  邢城開往玄京的列車上,安奇生閉目養神,慢慢梳理著他的計劃。

  他從來是個很穩的人,就算是做出在外人看來很莽撞的事情,他內心裡也是有章程的。

  這從他覺醒能力之後,選擇了沉寂數月,而不是立馬滿世界尋找前人古籍便可看出。

  一路無話,既沒有路見不平的機會,也沒有小姐姐見色起意前來搭訕。

  傍晚時分,安奇生順順利利的來到了玄京城。

  玄京,大玄帝都之所在,人口接近三千萬,世界頂級大都市。

  玄京車站一天吞吐的人流量之大,遠不是邢城可比。

  「安兄弟!老哥在這!」

  安奇生剛走出列車站,一輛黑色越野車已經停在他身前,卻是曾給安奇生按摩倆月的劉顯。

  「麻煩老哥來接我,多謝了。」

  安奇生將行禮放在後備箱,上了車。

  「說這個就沒意思了啊。」

  玄京城道路四通八達,但是堵車卻也是家常便飯,劉顯顯然早已習慣,一點都不急的與安奇生聊著天:

  「安兄弟這次來帝都,可得讓哥哥好好招待招待你。」

  「謝老哥好意,不過我久病初愈,不敢太放縱了。」

  安奇生搖頭拒絕。

  劉顯這人性格豪爽,身家又厚,玩起來不要太開放。

  他可沒這個心情。

  「有道是人生得意須盡歡,這不去那不去就沒意思了。你這說好聽點是沉穩,說不好聽點,就是老氣橫秋了。」

  劉顯也是搖頭:

  「老哥給你準備了接風宴,沒別人,就幾個玩得好的兄弟,不許拒絕啊!」

  話都說到這了,安奇生也就不再推辭:

  「那就聽老哥的。」

  玄京國際酒店金碧輝煌的包廂里,安奇生也見到了劉顯說的「幾個朋友」。

  偌大的包廂里,二十多個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他的身上。

  「大劉,這就是你說的安兄弟?年少有為啊。」

  「安兄弟是吧,來來來,快坐。」

  「喝兩杯,今夜不醉不歸啊。」

  一群人帶著各種表情跟安奇生打著招呼。

  「我叫安奇生,平平無奇的奇。」

  安奇生也不怯場,一一與在座眾人碰杯。

  他雖然不喜歡這樣的場合,但也不是沒有經歷過,自然從善如流。

  酒過三巡,安奇生將喝的醉醺醺的劉顯扶到了酒店房間中,搖搖頭正要離去。

  啪!

  剛才還醉的不省人事的劉顯一挨床立馬清醒過來,一把握向安奇生手臂。

  擺手打開劉顯的手臂,安奇生醉意也隨之消失,似笑非笑的看著劉顯:

  「劉老哥,你沒醉啊。」

  「安兄弟可不厚道,酒量這麼好還讓老哥幫你擋酒。」

  劉顯翻身坐起,苦笑一聲。

  「劉老哥,你想幹什麼,不妨直說吧。」

  安奇生拉過一把椅子坐下。

  「就知道瞞不過你。」

  劉顯嘆了口氣,愁眉不展:

  「安兄弟,你可聽說過乞道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