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一些日子不見,你歷練歸來,變化非凡啊。」
拙峰之主李若愚請了方羽隨他一道前行,這位老者縱然心性平靜,依舊有些好奇方羽究竟得到了什麼奇遇,為什麼修行速度可以如此之快。
「出門在外,總有一些奇遇,倒是師尊,領悟自然,天地都可為自己所用,修為越發高深了。」
方羽行走在李若愚的身旁,依舊稱呼師尊。
當年他拜入拙峰之上,要得拙峰之上的傳承,可以說是拙峰之徒,如今修為強大起來,卻也沒有必要推翻之前的事情。
「好,我能有你這樣的徒兒,實在是人生幸事。」
李若愚目光流轉,看向方羽,見著這位曾經只有幾面之緣的弟子,依舊對他稱呼「師尊」,十分感慨。
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就算是方羽稱呼他為道友,他也能夠接受。
依舊稱呼為師尊,那是一種不忘過去,這種品質很是珍貴。
兩人進入拙峰主殿,各自坐下。
「說起來我也有些好奇你在外邊學習了什麼,不如論道一番?」
李若愚面上帶著好奇,開口道。
「可。」
方羽點了點頭。
話語落下,李若愚周身的虛空好像成了一團汪洋大海,那是無窮無儘自然之力。
天地自然,萬物皆生,隨意一動,都有無窮力量調動而來,這裡的虛空仿佛可以容納萬物,似乎可以包容無盡法力。
這就是自然之道。
拙峰之傳承,過往歲月許久不曾現世,但是一旦被領悟將使得領悟者處於永恆不敗之地。
方羽面上露出奇色,他那個時候在拙峰之上,只是神通三重罡氣境界,雖然也領悟了自然之道的一些玄妙,但畢竟境界低了一些,沒有凝聚大陣,如今見著李若愚施展出自然之道,的確另有一番玄奇。
此道一出,李若愚等於是落於了不敗之地,不管什麼樣的神通法門,落在這一團無窮無儘自然之中,也要散去。
既然要試一試自然,方羽決定用非自然的東西。
不用大五行術,也不用大切割術,大殺戮術,大本源術。
方羽直接伸手一招,一團黑色風暴,一團紅色火焰升騰而起,來自於永生大世界的黑日風災與大日火災升騰而起。
那一團黑色風暴出現的下一剎那,直接見著虛空就長,化作了一團恐怖龍捲黑風。
黑風之中帶著劫難的氣息,吹起之時,似乎要將整個世界化作一種混沌。
而那大日火災,見風更長,化作漫天火劫。火光之中,似乎要吹盡修士的肉身與靈魂,讓他重歸自然。
修士本自自然來,當也應到自然去。
風與火一道降劫,是天地之間的大劫,要覆滅眾生,重歸混沌,吸收天地元氣的生靈必然也要吐出所有的元氣,這樣才是因果。
這風火之劫,直接蘊含有一種審判的味道。
所謂的自然,幾乎是一瞬間被燒灼了所有元氣,根本不能抵擋。
「這是什麼功法。」
李若愚的面色這一刻微變,那一團風,那一團火居然擁有如此可怕的威能,更是隱隱約約之間透露出一種引動天地劫難的氣息,實在是可怕。
這根本不是人的境界可以掌握的道法神通。
他正要再說,方羽直接收了黑日風災與大日火災,站定場中。
「我這一次出門遊歷,領悟天地萬物之劫難,得了這黑日風災與大日火災,只有一種末日天災,還領悟不得。」
方羽開口道。
「黑日風災,大日火災?方羽你領悟掌握的東西,已經超乎了人所能夠掌握,這恐怕以後要遭遇不少的劫難。」
李若愚品味著先前的交鋒,面上露著凝重神情。
「不過你既然能夠領悟這恐怖風火之劫,足以見證你的天才,至於你還想領悟出那末日天災,聽名字就無比恐怖。風火已經夠了,何以還要領悟末日天災。」
李若愚站起身來,感慨連連,「我曾經對門下的弟子說,你是我拙峰之上第一大師兄,如今看來,你領悟風火之劫,掌握這種無上大道,就算是在我拙峰之上再開闢一脈,也有何不可,你若是願意,我倒是可以給掌教師兄說,這件事應該不難辦。」
「再開闢一脈?」
方羽心意一動,這件事倒是不錯,雖然用處不大,不過說不定也會有些用處。
就要他思索要不要的時候,主殿之外,有一些弟子到來。
「弟子等請見師尊。」
為首的一個,是個身穿水藍色衣衫,看起來有些傲氣的青年,他的背後跟隨了許多人。
「進來吧。」
李若愚一動,開口道。
嘩啦啦許多人都走了進來,先是對著李若愚行了一禮,而後一大堆人目光都注意到了方羽的身上。
「師尊,聽說我拙峰之上來了一個人,還聽說是我拙峰之上的大師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為首的那個藍衣青年直接開門見山道。
「的確是我拙峰之上的大師兄,你們見過你們的大師兄吧。」
李若愚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淡淡道。
「嗯,是真的?」
「我拙峰之上真有一個大師兄?他到底是什麼來歷?」
「華師兄是星峰弟子,他到來拙峰之上,理應是大師兄才對,他怎麼夠資格。」
一行人見著李若愚真的說出了這件事,臉上全都顯現出了詫異神色,有幾個弟子還不服氣,但是藍衣青年一笑,行了一禮,眼神之中卻有光芒閃。
「拜見大師兄。」
這一個藍衣青年一開口,其他的弟子也都開始行禮,不過有一種不情不願的樣子。
「各位師弟可能不知道我的威名,也是情有可原。我名方羽,不說法力無邊,神通廣大還是有的。往後你們會知道,能夠成為我的師弟,那是無數生靈都要為之羨慕的事情。如果別人知道你們是我的師弟,他們將會對你們無比的尊重。」
方羽見著以這個藍衣青年為首對他行禮,知道這些人行禮之後就會發難,要讓他和他們比試,這些都是小孩子玩的東西,他已經懶得玩了,所以開口,極盡猖狂,放肆。
說出的話語,他在永生界都不會說出來。
但是在這裡,他就說了出來。
「什麼?能夠成為他的師弟,那是無數生靈都要羨慕的事情?這句話也太吹牛了吧。」
「放肆,放肆啊,我修行了這麼多年,還沒有見到一個比他這麼放肆,這麼狂妄的人,他以為他是誰。」
「笑死我了,這話真是太狂了,我都沒有這麼狂過,也沒有說出這麼狂妄的話來。」
方羽的話語一落下,以藍衣青年為首的一眾弟子臉色就大變,露出了驚愕,震驚,甚至是震撼的神情,因為他們都沒有這麼狂。
能夠在第一時間進入拙峰的,哪一個沒有後台?也只有後台強硬,才能夠第一時間進入拙峰,得到傳承,然後回到自己的主峰。
但是現在,他們遇到了一個無比狂妄的大師兄。
就連李若愚聽著這話,也都搖了搖頭,似乎沒想到方羽居然會這麼說,不過隨後他就笑了起來,方羽說的很有意思,而且很有可能,是真的。
那就看看吧。
也就在這些年輕弟子都要發難的時候,方羽大手一搓,直接在虛空之中搓出許多的神雷來。
諸如東方甲乙木神雷,南方丙丁火神雷,西方庚辛金神雷,北方癸水神雷。
這些神雷在虛空中流淌,蹦躂,看上去就像是一枚枚的珠子,五顏六色,十分的好看。
但是無論藍衣青年,還是其他的一些弟子,全都心中升騰起了密密麻麻的恐懼之意,尤其是他們的心靈深處直接產生了無盡可怕的危機,而雞皮疙瘩,也不由自主升騰了起來。
修行了一些歲月,得到長輩精心栽培的他們,無比清楚地有種感覺,這玩意真的是神雷,如果爆炸開來,他們立刻就死。
他們的肉身,他們的法寶,他們的一切手段,在這位方羽大師兄隨意搓出的幾個神雷面前,沒有了任何的作用,完全不能抵擋。
甚至他們有一種感覺,縱然是他們的長輩,那些峰主,太上長老到來了,也要死於非命。
畏懼,恐怖,顫抖。
瞬息之間,所有的青年弟子都說不出話來。
他們知道現在的自己可真是命懸一線,一不小心真的就死了。
「你們還不再次拜過你們的大師兄,你們有他當大師兄,這的確是你們的福氣。」
也就在這時,李若愚開口了。
「拜……拜見大師兄。」
「我等拜見大師兄,大師兄神通廣大,法力無邊,能夠遇見大師兄,真是我們千百年修來的福分。」
「大師兄仙福同享,法力無邊,實在讓人敬佩!」
立刻之間,那些弟子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全部恭維了起來。
「嗯。以後身為拙峰子弟,一定要好好做事,不要辱沒了拙峰的威名。」
方羽一笑,開口道。
他大手一抓,將虛空中那幾道神雷抓攝住,一口吞了下去。
味道嘎嘣嘎嘣好。
方羽面上露出愉快的神情,似乎在品味著神雷的味道。
咕咚。
「臥槽?」
「什麼,大師兄居然把神雷都吞了,他的肉身到底強悍到了什麼地步?」
「這還是人嗎,縱然是太古凶獸鯤鵬,只怕也不能做到這種事情吧。」
「難道剛才那神雷是假的,他剛才騙了我們?誰敢把神雷吞下去,那五臟六腑,豈不是要直接炸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神雷,那可是神雷啊,怎麼可以直接吞下去,我都無法想像這件事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所有的弟子都目瞪口呆,感覺到人生觀,世界觀在崩塌,但是他們有一種感覺,那神雷是真的,方羽大師兄吞噬了這神雷也是真的。
也就是說,方羽大師兄真的強悍到了一種恐怖無比的地步。
「在下華清明,拜見大師兄!」
為首的藍衣青年幾乎是全身在顫抖,大吼出聲,對著方羽參拜。
其他的弟子,聽著華清明都拜了,也都拜的更加厲害。
一時之間,整個拙峰之上,師兄弟和睦,簡直是太玄門之典範。
「這麼一來,總不會再發生這些師弟覬覦大師兄之位,陰謀算計,內訌之類的事情吧。」
方羽一下子收服了人心,離開了主殿,到了拙峰之上。
時隔多日,再次來到拙峰,還是有一些感慨的。
他的目光望著拙峰之上,如今這裡也多了一些宮殿,之中住著弟子,那些弟子都是來自於太玄門其他主峰,聽著拙峰的傳承開啟,都來湊熱鬧。
先前那個藍衣青年名叫華清明,本來是太玄門主峰星峰之人。
太玄門的開派祖師,是一個華家的修士,太玄史上,有半數掌教出自星峰,而這半數中有一半為華姓,可以說在太玄門中華姓有著舉足輕重的地華姓雖然勢大,但並無人覺得過分,甚至認為理應如此。
「華家。」
方羽思索著這個姓,羽化門也有一個華,叫做華天都,而天界的羽化門,華家人更多,占據了半壁江山。
事實上,羽化門本就是一位姓華的天君開創的,那人叫做華天君。
和這裡的情況居然有些相似。
不過方羽也不會因為永生界的華家就對這裡的華家生出什麼不滿來,那是兩回事。
方羽思索著接下來的事。
他之所以這一次要主身降臨遮天界,其中一點就是七枚龍蛋和一枚鯤鵬蛋,這八個大傢伙,想要孵育出來,或者是進化,必須要無窮無盡的能量。
他也不可能提供那麼多的元氣給這八個傢伙,那他還要不要修煉了。
但是遮天界有一個好處,火域的火是管夠的。
火域的火幾乎是永久不停,沒有什麼比這個更能孵育幾枚蛋了。
他必須要去火域一趟,爭取可以孵化這幾枚蛋。
當然,鯤鵬蛋就算了,龍蛋倒是可以。
也就在方羽準備出門一趟的時候,不遠處一身藍衣的華清明,恭恭敬敬地走了過來。
「大師兄,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赴一個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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