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終末之力
有緣人只有一位，但此時此刻有兩人將卦金放在了明黃色的八卦圖上。
這兩人中的一人，就是終末之力對於變數所作出的反應。
終末之力不是蒼烴主神本身的力量，它只是將這個世界不斷毀滅，然後讓它重複輪迴。至於《2012》世界究竟是第幾次輪迴，除了這個世界的土著，沒有人關心這一切。
徐玄之先是看向他左側的林麟千，向他問道：「你想算什麼？」
語氣之平淡，似乎並沒有把林麟千當一回事。
不過在帝垣眼中，這情況可就不一般了。這灰衣道人沒有第一時間理睬他，而是先問這個窮小子，這可不是什麼好信號。
「我，我叫林麟千！我想知道我未來的運勢！」林麟千又緊張又興奮地問道。
「你的運勢不會很好，根本活不長久。」老道面無表情，脫口而出。林麟千聞此言後面無人色，如墜冰窟。
「你呢？」老者把頭轉向右邊的帝垣，「伱想算什麼？」
帝垣看見一旁失魂落魄的林麟千，他自己心中也打起了鼓。
「我，也是想算運勢。」帝垣的舌頭都快打結了。
「你？你未來的命運好得很，你父親的位子遲早會傳給你的。」徐玄之的話語就像一記重拳打在帝垣的心口，讓他喘不過氣來。
「這老道到底知道多少東西？他……」帝垣幾乎是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老者，他只覺得那老道的混濁雙眼透出來的目光像兩顆子彈一樣射中了他。但是他心中除了震驚，還有無比的喜悅。
家主位子以後是他的！
「好了，你們兩人的運勢都算完了。還有什麼事嗎？」徐玄之的聲音越發蒼涼，仿佛來自太古的恐怖聲音。
撲通一聲，林麟千的雙膝跪到了地上。
「我想成為您的弟子！終生侍奉您！求您給我指條活路！」林麟千目光炯炯有神，明亮的眸光在眼眶中似乎要閃耀出來。
在徐玄之的眼中，這人的根骨極佳，無論是修道還是練武，又或是學習魔法體系都十分適合，簡直是萬中無一的絕世天才。
「我不收徒。」徐玄之口中發出冷厲無情的聲音，讓一旁的帝垣也是心中一涼。但灰衣道人緊接著又說道：「但我可以傳你一點法門，讓你走上修煉一途。修成了不但可以得到長生，還有神異之能。不過這道法門十分危險，九死一生，就看你要不要了。」
「要！多謝先生大恩！」林麟千眸光一亮，心情激盪。他立刻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
只見徐玄之左手在空中一摸，手中出現了一本無名的青皮秘籍。他把薄薄的書緩緩放到一臉震驚的林麟千的面前，道：「這法門的危險性我已告知於你。你現在若是不想修煉，我馬上可以將卦金退給你。但你若是練了，那練成與否就是你自己的事，死了也怨不了別人。」
「老先生，大恩不言謝！我絕對會練成的！」林麟千又是磕了三個響頭，便接過那本秘籍翻看了起來。
趁這個時候，帝垣也悄悄伸過頭去，偷看起上面的道經文字。但灰衣道人一聲輕咳，讓他回過了神。
「你是不是也有別的事？」
徐玄之的話語如冰塊摩擦的冰冷聲響，讓帝垣心中一驚，一股不寒而慄的感覺從他的後腦勺一直傳到腳後跟。
「老先生！我也想得一法門！」帝垣咬著牙，選擇了和林麟千相同的道路。
灰衣道人那渾濁的眸子忽然變得清澈，倒映出了這位帝家次子。旋即，只見道人終於咧嘴一笑：「這功法九死一生，你不怕死麼？」
不怕？人怎麼可能不怕死？尤其是帝垣這種世家子弟，怎麼會不害怕？
但此時此刻，在徐玄之的面前，他只能裝出一副堅強的模樣：「不怕！這人能學，我也能學！」
得到帝垣的回答以後，徐玄之手一揮，一本同樣的青皮冊子憑空出現在了八卦圖的上方。
帝垣一看那本冊子，心中頓時一緊。他趕緊拿起來翻閱了一下，發現和自己剛剛偷看到的內容一模一樣。他的心頓時就沉了下去。
「先先生，有沒有危險性小點的法門啊？」
帝垣的發問，並沒有得來灰衣道人的回答。兩人只聽見那蒼老的聲音道：「現在你們都回去吧。誰要是練成了，就再來這裡找我。」
說完，灰衣老人便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林麟千趕緊再跪下磕頭。
轉瞬間，帝垣也有樣學樣，與林麟千一起跪在地面上磕了幾個響頭。
兩人磕完頭，就立刻離開了這處廣場。
徐玄之則是閉上雙眸，將自己的本體沉到這具肉身的更深之處，讓終末之力沒辦法察覺到自己的存在，對他起不了反應。
這個世界的終末之力再強，也不過才席捲一顆星球而已，對徐玄之來說沒有任何威脅。但他若是把終末之力逼急了，便可能引來蒼烴主神的反擊，屆時自己的隨身世界就只能泡湯……這不是他想看到的結果。
有了一處隨身世界，那到時候養殖些什麼高級靈物就要隱蔽得多。一整個宇宙都是自己的，裡面的恆星、星域，甚至是黑洞以及不同的時流，自己都能隨便操控……
實在不行，在西遊遇到棘手的妖怪，還能將對方收進這方宇宙里，然後自己在隨身宇宙中穿戴魔甲殺死對方。
所以對於此方世界，徐玄之必須要小心謹慎。否則在兩位主神的戰鬥中，這一方世界就會徹底消亡，那自己的努力都將白費。
不得不說，終末之力還真是個棘手的東西。任何可能成為世界救星的東西，都會遭到它的干涉。
剛才，有緣人應當只有帝垣一位。但終末之力硬生生消耗了大把的力量，甚至是削弱了自己的活躍程度，『創造』了林麟千這位看起來像是完美主角的存在。
絕世資質，看起來寬厚無比的心胸……
可這裡是《2012》世界，主角只有約翰·庫薩克一個人，怎麼可能又冒出一個『氣運之子』？
如果是一般的潛伏者還真可能被騙了，認為這是世界的另一個保險機制。但這整個世界命中注定就是要面對末日，終末本就是宿命，世界本身又怎麼會反抗這個輪迴？
「極輝主神的儀軌道典，可不是給無緣人修煉的。」
魔都，一座老舊的公寓裡，林麟千坐在自己房間的床上，臉色陰狠。他終於釋放了和善面目之下的本性。
「媽的，我磕了那麼多次頭，居然都不收我當弟子，還只給我一本破爛功法！你給我等著！等我強大以後，我就要讓全世界的人都嘗嘗我的厲害！」
「還有那個人模狗樣的傢伙，竟然敢看不起我？！以為我看不出你是帝家的？！等我練成了神功，就把你們帝家斬盡殺絕！」
緊接著林麟千翻開了青皮典籍，按照上面的道法一步步解讀與練習了起來。
……
另一邊，帝家莊園，主廳的位置。
帝垣將青皮冊子放在了自己父親帝千宗面前的楠木桌上，恭敬地站在一旁。
「垣兒，今天讓你去邀請那位老先生，情況如何？」帝家現任家主帝千宗坐在主座上，手裡盤著兩顆玉珠，平淡的聲音不怒自威。此人身材高大健碩，穿一身青灰色的中山裝，一頭黑色短髮梳成背頭，眉宇間隱約還能看到年輕時的陽剛帥氣模樣。
「父，父親，那位先生他……他拒絕了，但是說我未來的運勢很好，還傳了我一本功法。今天還有一位叫做林麟千的小子也得到了這本典籍……」帝垣的聲音斷斷續續，十分緊張，他也沒敢把老道的話全部轉告給父親。
帝千宗粗大的手指緩緩敲擊面前的木桌，閉上的雙眼讓帝垣完全猜不到他的父親在想些什麼事情。
「林麟千……」帝千宗嘴裡吐出這個名字以後，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睜開了雙眼。那雙黑色眼眸之中，仿佛有上位者的霸氣正在流轉。
「垣兒，你讓我有點失望了……」
「就連這麼點小事你都辦不好，你說你將來如何守護帝家的家業。」
「不過既然那位先生把這道法門傳授給了你，那也是你的福氣。你就先去自己修煉吧。至於林麟千，我會派人調查一番，看看怎麼處理……」帝千宗的眼神越來越冰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