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你在教我做事
襄陽，位於漢水中游的南岸的一座古城，春秋戰國時期，就有楚人在此建立城邑，自西漢稱襄陽後，一直延續千年時光，未曾變幻地名。
這座古老的城池，曾是南方政權抵禦北方來敵的關鍵要塞，歷代以來多有過加固，尤其是南宋末年之時，更是依託此處，一次次打退了蒙古的攻勢，然而最終也還是無力回天。
襄陽城高牆厚，城門箭樓岳峨，鐘樓鼓樓對峙，頗具氣勢，還未進城，就已予人深刻的印象。
這一日，徐信與喬福、六指李在內的一群親信進入了襄陽城。
朱武商隊入城，一輛輛馬車行駛在貫通南北城門的大街上，際此華燈初上的時刻，跨街矗立的牌坊樓閣重重無際，兩旁店鋪林立。
長街上，古樸屋舍鱗次櫛比，然而卻是稍顯破舊。街上幾乎看不到有多少人影，往來之人都是低頭疾走，整座城池顯得很緊張和慌亂。
徐信坐在馬車上默默的看著這一幕，只是在心中嘆氣。
元廷統治時期的襄陽，比之曾為南宋都城的臨安府更為悽慘。因為惱恨襄陽曾多番阻攔蒙古大軍的腳步，待得城破之後，元軍先是屠城數日，又是嚴苛暴政，將這千年古城毀於一旦。
因為元廷在此城的高壓統治，導致此地的百姓人心離散。現在的襄陽城，沒了昔日的繁華熱鬧，往來的行人匆匆，本地人都在想盡辦法的逃離。
事實上，不僅僅是襄陽如此，元廷統治的末期，可以說得上是天下大亂。官府對地主權貴「寬仁」，對百姓苛以暴政，這還夾雜著重北輕南，蒙漢尊卑等等多個問題。
當時的南方，就是受壓迫的重災區，有田無耕，有房成空，被劃分為第四等的南人紛紛向北方涌去，造成了極大的混亂，也使得一些南北交界的重鎮加強了管控與檢查。
襄陽就是這樣的一處地界，上頭有令要求嚴查逃民，下邊辦事的人，則不忘藉此機會各種斂財操作，致使此地越發民不聊生。
這一切和現在的徐信關係不大，不過城中那麼多的流民、難民、亂民，倒是有利於他招攬人手培植心腹。
現在的天下，因為朝廷各種瞎操作，導致乞丐是越來越多，正是他猥瑣發育的大好時候。
徐信交代了喬福一些在襄陽重點經營商會分部，等商隊安頓下來之後，便是去了位於襄陽城西北的丐幫據點。
丐幫在襄陽城並無分舵，只有一些乞丐窩當做據點，位於城中西北的這處據點還算乾淨，早早帶人過來收拾過的六指李向徐信稟告襄陽這邊的情況。
「舵主，襄陽城內乞丐、流民甚多，我等欲發展分舵，倒是可以從中簡拔人手仔細挑選。」
「這些事情你先辦著，以後再向我匯報，先告訴我，我之前傳訊過來要尋找的東西和地方，可是有線索了。」
徐信對丐幫分舵發展的事情早有腹稿，並不著急現在開展。他現在更想知道關於天地靈物的線索，在前來襄陽之前，他就傳信了過來，按說應該是已經有一些結果了。
「舵主，您之前傳訊尋找的兩處地點，弟兄們找尋到一些線索。但是，襄陽城附近山崖刻字的山谷數目太多，一時無法甄別確定。」
徐信聽六指李這麼說，心中並不失望，尋找機緣的事情本來就是需要時間，有線索就好，再等等的事情罷了。
六指李這時又說道：「舵主，還有另外一件事，是我等在探尋襄陽附近異種蛇類消息時獲知的。據說華山派的人也在尋找異種蛇類，並且持續多年，並不拘於襄陽一地。
屬下派人打聽了一下這方面的事情，得到了一些消息，好像是華山之人在試驗這麼藥方，要做藥蛇什麼的……」
「華山派？藥蛇？這件事你關注一下，我要更詳細的情報！」
徐信聽六指李這麼一說，一下子來了興趣。涉及六大派之一的華山，而且藥蛇什麼的，他隱約有些聯想，覺得這件事或許很重要。
「是！」
六指李低頭稱是，徐信又聽著他和其他一些心腹的匯報，對荊襄之地的情況有了大致的了解，對於後續的發展，也有了一些想法。
深夜的襄陽城嚴格宵禁，但對一些有門路的當地勢力來說，晚上正是適合干一些見不得光的勾當。
襄陽城西北處丐幫據點，六指李來到徐信小憩的房間，告知了最新得到的情報。
「舵主，華山派那邊的消息打聽清楚了，似乎是涉及到前朝宋金時期一張殘缺藥方，藥方原主人姓梁，好像是被全真教關押過……」
「參仙老怪梁子翁！」
徐信忽然說出的這個名字，反倒是讓六指李一愣，他自詡也算是老江湖了，但從未聽過類似的名號。
「舵主，華山的藥方好像是繼承自全真教，而全真教當年得到的方子就是不全。這麼些年來，他們雖然不斷試驗補全，但似乎都是失敗了。」
六指李又是說道：「咱們襄陽城毗鄰的神農架哪邊，據說有著各種奇珍寶藥，華山派的人每年都會過去收藥材，順帶的打聽各種異種蛇類的消息。那華山派的長老，今年好像還沒走……」
「他們具體的落腳點在哪兒！」
徐信聽到這裡，腦袋裡已經有了想法，便是立刻準備行動。
「舵主，他們可是華山派的人……」
「你在教我做事？」
徐信的語氣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冰冷眸光的注視下，六指李頓時一個激靈，連忙道：「舵主，屬下不敢！那丐幫中人就在神農架以南的一處山鎮，領頭的是他們的丹房長老……」
六指李忙不迭的開口，將自己探知的情況全部告知徐信。
「李大哥，伱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自己的位置。我能給你現在的一切，自然就能全部收回去。我不希望，你什麼時候不聰明了！」
徐信留下這樣的一番話警告，而後消失在了這處據點當中。他是對自己人好，但也不會過分縱容。
原地的六指李直到他消失了許久方才走出房間，整個背心都已經濕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