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4章 我會行動起來!

  周一上午,天氣晴朗,氣溫也很適宜。

  偌大的教室內,陳濤坐在靠窗的位置,在馬主義基本原理的講解聲中,將他印象中的阮莞畫在了紙上。

  等下課的鈴聲響起,他合起什麼知識都沒記的筆記,徑直站起身,準備去食堂吃飯。

  而坐在他身邊,從譚小晶那兒得知他並非男友、只是男閨蜜的一個嬌俏的女生,仍有些不死心地問道:「世永,你真的已經有了女友?」

  陳濤一向來者不拒,但也要講究方式方法,針對這疑似死纏爛打型的女生,就是要堅持不斷地拒絕她。

  最後讓她覺得,能跟陳濤親密交流,是她在占便宜,哪怕沒有結果,也是她賺大了。

  所以,陳濤並沒有直接發好人卡給她,而是表現一下自己的忠貞不渝:

  「是的,我有女友,而且很愛她。」

  說完,並不拖泥帶水,轉身就走,但腳步卻放慢了些。

  女生見狀,果然追了上來。

  既然陳濤可以當譚小晶的男閨蜜,那為什麼不能當她的呢?

  這種「鮮嫩又可愛」(鄭微等人評價)的帥哥,哪個女生看了不喜歡?

  總不能不作努力,就直接放棄吧?先做普通朋友,耐心等待機會,以後日子還長,未必不能如願。

  陪女同學吃完午飯後,陳濤照例回宿舍午睡。

  幾個舍友都挺好,不會搞出什麼噪音。

  此外,他們對宿舍的衛生也非常上心,最少每兩天就會打掃一次宿舍。

  與男主角陳孝正所在的宿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當然,陳孝正本身也是個愛乾淨的人,但他的舍友,比如一直暗戀阮莞直至她死後、才敢表白的張開,就不太配合。

  吞雲吐霧,亂丟垃圾,把宿舍變成了垃圾成堆的狗窩。

  睡醒之後,陳濤自然又是去上課。

  他沒有逃課,更不打算直接輟學。

  畢竟他什麼都玩過了,但以一個正兒八經的學生身份,乖乖在學校學習,卻是漫長生涯中相當難得的事。

  跟社會人士打交道,可沒有跟學生打交道來得有趣。

  楊同學撕下一頁紙,在上面寫了一段文字,然後遞給陳濤。

  陳濤拿來一看,只見這丫頭寫道:

  世永,聽譚小晶說,你的女友在金陵?分隔這麼遠,你想不想她?

  陳濤想了想,在楊同學目光注視下,回復道:專心聽講。

  『明明吃午飯時,你還跟我聊天的,怎麼一轉頭,竟變得這般冷漠?也太鱔變啦!』

  楊同學嘟起了嘴。

  不怕吵,不怕鬧,就怕不肯搭腔。

  但越是不搭腔,就越讓她感興趣。

  轉眼間,已是一周過去。

  這幾天時間裡,陳濤已成了出版社的常客,跟傅主編的交情越發深厚。

  在傅主編的幫助下,他的小說已經過審,正式進入了出版的流程。

  精美的封面、插畫,以及宣傳布告,都由陳濤包辦。

  這個其實還好,畢竟學建築設計,對美術功底也有要求。

  陳濤擅長繪畫,並不奇怪。

  奇怪的是他的畫風,人物的著裝風格,跟時下流行的風格不怎麼貼合,卻又讓人感覺到一種審美愉悅。

  為此,陳濤給傅主編設計了幾套夏裝。

  傅主編指著畫紙上二次元風格的自己……穿的短裙,有些臉紅地說道:

  「世永,這條裙子,是不是有些短?感覺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走光。」

  陳濤表情嚴肅,一本正經地說著甜言蜜語:

  「在設計階段,主要看風格式樣,具體長或短,都可以隨自己的喜好進行調整。就比如絲襪顏色,對於姐姐你來說,黑色顯誘惑,白色顯清純,你長得這麼好看,怎麼穿都美。」

  傅主編一聽這話,笑得是花枝亂顫。

  光會被引力彎曲。

  所以陳濤的目光,也老老實實地被巨引源吸引了。

  目測可知,傅主編的規模不下於他的女友。

  沒錯,阮莞也是大豪傑。

  不然在初見時,鄭微也不會覺得她是匈大無腦。

  而傅主編的膚質,要比阮莞更白一些,白裡透紅,氣質上也更加嫵媚。可嘆的是,她的老公天不假壽,英年早逝,只有一個今年三歲的可愛兒子。

  好像叫田文靖,當然現在已經改姓傅。

  見小奶狗竟然情不自禁偷瞧自己,傅主編得意之餘,也有些害羞,故作平靜地問道:

  「世永,幹嘛這麼看我?」

  陳濤啊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但很誠實地說道:

  「你漂亮,我喜歡看。」

  傅主編咯咯直笑:「你也很好看,喜歡你的女同學,是不是很多?我要是你的女友,肯定不放心。」

  她也知道眼前這隻小奶狗有了女朋友,還叫人家姐姐。

  陳濤看著她的眼睛,有些欲言又止地說道:

  「我,我想……」

  傅主編感覺有些不妙,連忙打斷道:「不許亂想。在小說里可以花心、移情別戀,但在現實中不可以。」

  陳濤哦了一聲,有些失望地低下了頭。

  見狀,傅主編心裡竟然隱隱感到難受,覺得自己不應該說得這麼直白。

  但說了也好,免得以後搞出什麼事,對不起那位名字古怪的小姑娘。

  畢竟她對這隻小奶狗毫無抗拒之心,不及時踩剎車,真有可能犯錯。

  她可不打算找個小自己十歲的老公,交往倒是可以、如果陳濤現在還沒有交女友或者已經分手的話。

  她是個正經的女人!

  次日,周四,也是四月份的最後一天。

  中午。

  在校外的包廂內,陳濤見到了他的便宜爸媽。

  陳濤邊吃菜,邊介紹了弄大女同學肚子的事,最後總結道:

  「……這事已經搞定,從此我跟她再也沒有關係,你們不用太擔心。」

  趙母關心道:「以後跟同學聚會,不要再喝酒!更不能跟你爸學,一天喝幾頓。」

  趙父反駁道:「我哪有一天喝幾頓?那麼多的應酬,我都快喝吐了,根本不想再喝,只是沒有辦法。」

  趙母白了他一眼:我跟兒子說話,有你說話的份?吃你的酒菜去。

  陳濤拒絕道:「這也不准那也不肯,我還能幹什麼?吃一塹長一智,我已吸取教訓,不用因噎廢食。現在這些同學就是以後的人脈,能不打好關係?」

  拒絕不是目的,不是非要去喝酒,而是要保持對抗,讓二老改變,讓他們漸漸習慣掌控不了兒子。

  不這麼做,以後會很麻煩。

  而二老還沒意識到這一點。

  趙父認可道:「沒錯,多個朋友多條路,以後聚會時、少喝一點就行了。」

  陳濤嗯了一聲,夾了一塊魚肚放進他碗裡,歉然道:

  「爸,上次是我不好,你別放在心上。」

  按理說,他還應該接著這番話之後,保證沒有下次。

  但他沒說,因為肯定會爆發下一次的矛盾。

  畢竟在二老看來,阮莞可配不上趙家,肯定不可能同意她當這個兒媳。

  趙父瞥了老婆一眼,有些感慨道:「算了吧,那天我態度也不好。」

  說完,夾起魚肚吃了。

  趙母露出滿意之色,問道:

  「世永,五一放三天,你真的不回家嗎?」

  陳濤堅決道:「不只是五一不回家,暑假我也不回!我要出去旅行,增長一下見聞。」

  趙母不樂意了:「你從來沒出過遠門,我不放心。如果你實在想旅遊,我陪你去。」

  陳濤不客氣道:「你還當我我是小孩子?我都把女同學的肚子給搞大了,還是小孩子?哦我明白了,我經濟還沒獨立,還要仰仗你,所以就要受你管,是不是這樣?行,從現在開始,我一分錢都不要,我倒要看看,我沒了你們,還活不活得下去!」

  趙母頓時怔住了,她感覺這個兒子好陌生,根本就不是原來的那個乖寶寶。

  趙父生氣道:「世永,你媽只是關心你,不領情算了,幹嘛還說這種話?」

  趙母抹著眼淚,就跟某個宋老師差不多。

  可陳濤不是英子,不會輕易心軟,他繼續強硬道:

  「我已經長大成人了!我想做的事,你們可以給建議,但最終還得由我決定要不要做。我想要旅行,就一定要去旅行;我不要你陪,就一定會甩開你。」

  趙父有些想掀桌子了,但還是強行忍住。

  因為他很清楚,就算他為了老婆出頭,這老婆最後反而會責怪他亂來,把兒子氣走了。

  果不其然,趙母拉著寶貝兒子的胳膊,柔聲勸道:

  「世永,不要生氣,媽媽都聽你的。你一個人出門,要照顧好自己,別讓媽媽擔心。」

  換作是以前,趙世永根本不敢反對爸媽。因此二老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跟這個突然叛逆的兒子打交道。

  趙母不願意責怪兒子,就怪那個狐狸精。

  若非她蓄意勾引,怎會讓兒子得到不良「成長」?

  陳濤輕嘆道:「兒行千里母擔憂,我很理解你。但我已經長大了,很快就會成家立業、離開你們!到那個時候,你又該怎麼辦呢?還跟著我嗎?」

  趙母理所當然道:「就算結了婚,你也不用離開啊!不想住家裡,你爸看了套房子,離我們不遠。你王叔叔的女兒,也是我和你爸從小看著長大的,她很喜歡我,願意跟我一起住。」

  沒錯,二老已經給兒子安排好了一切。

  原著中,趙世永跟那位得趙母歡心的女人結婚之前,想見阮莞最後一面,結果阮莞在火車上被流彈所傷,比電影中因為車禍而死更狗血。

  陳濤呵呵笑道:「媽,你這算不算包辦婚姻?如果我答應跟她結婚,卻不跟她生孩子,你會怎麼辦?」

  趙母苦勸道:「永啊~你還年輕,你不懂!我也知道要自由戀愛,但結婚,真的是一輩子的大事,你不能由著性子來!」

  陳濤放下筷子,沉聲道:

  「看來,有些道理,註定講不通了。行,我不講了,我會行動起來!我會在畢業前、再生一個孩子,我就不信到時候王叔叔願意讓他的女兒當後媽。」

  「趙世永!」

  趙母生氣道:「你不可以這麼對媽媽!媽媽生你養你,給你物色老婆,都是為了你好!」

  「嗯嗯,你對我很好,所以為了報答你,請你準備好一年之內做奶奶吧!」

  說著,陳濤就站起身,準備離開包廂,卻被趙父拉住。

  他先勸陳濤:「世永,不要置氣!你媽真的是為你好。」

  再勸老婆:「志英,你也消消氣,世永還小,還遠遠沒有到談婚論嫁的時候。而且,老王家的姑娘也就那樣,配不上咱們家世永。」

  說完,還眨了眨眼,示意老婆消停點,不要再逼了,免得真當了奶奶。

  他雖沒見過狐狸精,卻看過了醫院開的收據,還有去掉名字的診斷單,知道自己這兒子真是長了本事。

  如果逼急了他,搞不好真的要提前當爺爺。

  這可不行。

  不是什么女人,都能當他的兒媳。

  所以要以安撫為主,同時施以潛移默化的手段,不能牛不喝水強按頭。

  趙母會意,不再糾纏,但還是很生氣,於是別過頭,默默地流著眼淚。

  而在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像英子一樣主動認錯,甚至抱上去安慰老媽。

  陳濤就當沒看見,伸手拿過西湖啤酒,自斟自飲。

  一頓好飯,不歡而散。

  午後,臨分別之前,趙父叮囑道:

  「世永,不要亂來,有事可以商量。當前你的任務,要以學習為主。」

  陳濤故作不爽、陰陽怪氣地說道:

  「婚事都安排好了,工作還沒安排好?還要我畢業,才能參加工作嗎?我真的不應該讀這麼好的大學!我這個名額,應該讓給那些條件不好的同學,讓他們改變命運。」

  趙父辯解道:「你這話可就不對了,更好的學歷可以讓你走的更遠!」

  陳濤哼道:「想走出家門就得脫層皮!想走更遠,我怕是要削骨還父、剔肉還母!」

  「……」

  趙父無言以對。

  下午。

  兩節課上完後,陳濤拎著自己的行李,坐公交去火車站。

  他已經買好了前往金陵的火車票。

  票價包括一塊的軟票費在內合計八十七塊錢,晚上七點五十分左右發車。

  至於何時到達,考慮到路上要停好幾站,最快也得是凌晨一兩點鐘。

  如此長途跋涉,陳濤必然會身心俱疲,屆時得讓阮莞好好安慰一下他。(本章完)